第2章 杀婴（一）（2/2）

青雪和男子来到街上，“姑娘，我已经备好马匹可以随时出城。”在经过告示栏的时候，青雪停下脚步，原本披着的墨蓝斗篷一眨眼的功夫变成黑色戎服。只有淡青色的蝶翅玉钗斜插在发上，其余头发散落着。她脸上的红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冻得红润。

“她们死了，稚子何辜，错的是大人，不该由刚落地的孩子承受的，真是罪过。”感应到什么的青雪说着，便双手合十，诚心默念经文超度亡者。男子把手放在她肩上，他很想安慰她，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脱口而出的仅仅只是两个字。“放心。”她的不安、难过、担心，男子都知道。

“嗯，你知道筠连一案吗，你若知道，就会明白，多少无辜因君王固权、臣子谋权，把命折进去，为所谓理想断送锦绣前程，弄得家破人亡。值得吗？？”这话既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她不就是例子么？

“我知道，传闻姜晟的夫人和儿子皆惨死晋德君手上，彼时，姜晟奉旨远征战场杀敌。正因为敌方将领听闻姜家几代忠良，不忍忠良受奸人迫害。因此屡屡不肯开战，致使胜负未分，而玉妃的父亲便是晋德君出谋划策的幕僚。姑娘方才受陛下的一巴，是陛下给你的罚，兴许是在警告姑娘…”“他，打我无非是为了警醒我，莫忘前车之鉴的教训。想要平安无事，只能打的狠些，即便将来太后怪罪，也无可指摘。”“姑娘深知陛下之意，难怪深得陛下宠爱。”“得皇帝宠爱的女人，向来红颜薄命，就如箫浅薇，就如我…注定活不过三春五夏，看九秋一冬。山河再锦绣，江山再如画，到头来只会是我埋身所在，没有例外。”

她望着他，眼中满满的寒冷，恍若身处于冰天雪地、****的世界。“姑娘慎言。”“你不用担心，一切还早呢。趁天未亮，我们加快脚步吧。”他们点点头，拉起手快步流星。

某小巷转角，凤柔倩和凤默煜走出来，正好和青雪打个照面。“长公主万福。”凤默煜朝青雪双手一拱，弯腰垂首，尽显尊敬谦恭。柔倩向她微微欠身，娇媚柔美的容貌倒让青雪眼前一亮。“柔乐给长公主殿下请安。”“哦？花容居然会是你？看来天意如此，月貌不用一个人了。”柔倩心里犯嘀咕，她怎么和我认知的长公主不大相同呀？聪慧伶俐的让人觉得诡异。

魅属神族旁支，不受神族所束。简单来说，魅堪比神族，意识不灭，能够永恒存在，可以不断轮回穿越，但肉身会消弭。每一世只有一次生命，不能再多。魑，与魅相反，它肉身不毁，寿命极长，能够青春永驻，不会衰老，每次过度消耗能量，都需要在月圆之时休息恢复能量。

“你们这是要入宫救人？”不需要柔倩她们主动说，青雪已经问出来。眼角弯弯，寒锋直逼柔倩。“嗯，有消息传来，有人劫狱，凤三王爷一家不知所踪。敢问长公主，是否知道凤三王爷下落？”凤默煜猜测郑青雪就是劫狱的人，不过始终没有真凭实据不好胡乱下定论，毕竟若是猜错了，岂不得罪深受盛宠的长公主，给人留下话柄的机会？

“心有疑虑，为何不问呢？”默煜一听，心下一惊，连忙跪下，接着就是一揖。“臣错了，还请长公主降罪。”“起来吧，不知道的以为我有多可怕呢，连一向无所畏惧的三王爷凤默煜都对我提心吊胆的。”

“天快亮了，这儿不安全，跟我来吧。”扶起默煜后，她低语提示。她往城门方向而去，竹伊跟随其后，柔倩拉着默煜在他们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