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婴（一）（1/2）

少妇抬眼望向夜空，血月、星辰、雪花……

森然的寒冷侵袭着她，过去多久了？她冷笑着，九年，足足九年，这些年韬光养晦、谨小慎微的等待机会，如今机会来了。

我就不会再等。青雪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把冰冷锋利的轩辕剑，直直朝她劈过来。她不闪不躲，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出波澜涟漪。

剑停在离眉心只有一寸的位置，然后剑收了起来。“啪”她跌倒在地，脸上多了了个手掌印，嘴角溢出血。“哈哈哈，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被人玩弄股掌而不自知的时候。”身穿黄袍的凤求炜恼羞成怒的揪着衣领，没过多久又松开了。“你温言软语地端着羹汤一勺一勺哄我喝下，生怕我不喝，你就在一旁贴身服侍。宫门守卫和禁卫军也是你下令放人进来？上至太后妃嫔、下至宫人太监也都有人软禁起来，这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使得整个皇宫一夜之间架空，毫无反抗之力，呵呵，我还真是甘拜下风！”凤求炜激动的用力拂袖，看他气到气色红润，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她。

她擦掉嘴边的血痕，冷笑道。“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点不算什么。”殿中烛火昏暗，月光照射进来，窗户被吹的打开来，刹那间，整座宫殿漆黑一片。凤求炜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从何时起变得强大无畏？郑青雪，是从天而降的神，履行天命而来，没有人知道其天命指的是什么，这才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所担忧的。

“你的侍卫呢，平日贴身守护、寸步不离，还没见过他离开你的，他去哪了？？”“我让他给你带一位旧人叙一叙，好好重温旧日恩情啊，旧人已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人未到，脚步声就已经悉数被她听到了。顺势离开，对她并无坏处，更何况，这场戏的主角不是她。

绿衣男子和姜晟一行人来到殿内，君臣相见，恩仇难宣于口。青雪退出殿门，脚步无声，雪花有声。男子一路跟随，主人无话，他便也沉默无语。

“姑娘，我们现在是回府休息吗？”“嗯。”“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说话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姑娘，凤易潇一家在凤都郊外竹林安置下了，您要过去探望吗？”“…那就去吧。”“是。”

姜晟入宫仅带了三名副将、二十名旧兵，这些都是他姜家军南征北战多年幸存下来的旧部了，个个忠心不二、骁勇善战。自汝南一役，原本一万的姜家军竟只剩下一名将军、三名副将、二十名士兵。五年前，先帝凤燕清下令夷姜氏三族，姜晟妻儿惨死晋德君之手。远在边疆的姜晟因战况僵持，无法如约归朝，得知消息后，悲愤痛苦之下，便恳请陛下准许他班师回朝，为族人举丧下葬，凤帝便下了十二道金牌令阻止他班师回朝，理由是叛逆罪臣不配踏进家祠宗堂。

“哇哇…哇哇……”婴儿嚎啕大哭起来，使得姜元猝不及防，不知所措。“诶，你这小娃，别哭啊，男子汉哭什么哭？大哥，娃儿哭的俺心慌，怎么办啊？”“你，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别伤害他，他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人，不能死，他死了，我如何当太后，享受荣华富贵，垂帘听政！”玉妃被折磨的失去理智，朝姜晟等人大吼大叫。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没有资格求人。她的话触及姜晟的痛处，只见他拔出佩剑，二话不说便将还在大哭的婴儿杀了，随后连玉妃也杀了。

“你！”被激怒的凤求炜想了半天，最后只蹦出一个字，不等他作任何反应，姜晟的人已团团将他围住。“还请殿下随在下移步御书房。”他们一起来到御书房，还没说话，凤求炜径直的坐下，拿了卷空白圣旨在上面写字。“殿下？”姜晟正在疑惑他写的什么，他写完字后就直接抛给了他。“怎么，你带了区区几号人进入宫中挟持我，不就是要我写下圣旨并在城门口宣读圣旨吗？这等荒唐之事也就只有郑青雪有胆量和魄力做的出来，不然的话凭你们几个能自由出入各个宫门而不受掣肘？既然你们要演这出戏，我就陪你们演到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一并问吧。”他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着实让他们大惊失色。姜元十分不解，觉得事情不对。“俺们杀了你儿子，你就不生气不想报仇？”“哈哈…哈哈…我儿子？我哪来的儿子？我向来不曾在后宫妃嫔连夜留守，也不曾亲点过哪宫妃嫔，玉妃入宫不过半年，我何曾与她发生过何种关系？那不过是她入宫前与人私通苟且所怀的孩子罢了。”他失去笑容，神色森冷无情。三言兩語就把就把事實真相娓娓道來，不帶任何感情。姜晟等人当下全然明了，天下间论绝情无意是帝王家，论智谋城府深不过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