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含苞欲放第1部分阅读(2/2)
窗外,清凉的月光一泻千里,抚慰着大地。几多轮回,笑看世事沧桑。夜,睡着般恬静,无风有月的晚上很容易让人动情。
“咱不说那些乱事了,最近有什么新作吗?大社长,大诗人”。落雪道。
宇琼是校文学社社长,常有诗文见诸报刊。他笑笑,没说话,起身自书包里拿出了一份稿子。这些天虽忙的宇琼无暇慰问诗词,可灵感一来他还是忍不住要发泄出心底的情感。
落雪凝神见上面写道
悲残花
花嫩娇柔忽降雨,聚雨催花残遍地。
满目妙景聚无多,凋零泥溅神忧郁。
残花又忆红艳时,凄冷长恨心泪滴。
早知世间有劫难,闻鸡起舞苦练艺。
阴云飘落天放晴,灿阳重展万里碧。
此刻又见观美者,一望都耻不堪击。
往日夸赞华辞尽,今朝对残无生气。
情随景出泪难断,仰天狂笑抑悲意。
花在盛时有人观,人在盛时有人识。
花残花艳沉浮路,我望哪花永绽枝?
“好个‘花在盛时有人观,人在盛时有人识’一针见血,够经典!”落雪道。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跟宇琼在一起落雪也评论起诗来。“韩瑞,你还真行,人家杜少陵有《三吏》《三别》,你也不甘落后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写过一篇《悲英贤》和一篇《悲落叶》吗?再加上今天的这篇《悲残花》,你也是‘三悲’了,也可以同杜大诗人抗衡一番了,真为你高兴!”
“我都‘三悲’了,还替我高兴,你可真会奖励人。”宇琼忍不住笑着所谓的悲痛。
宇琼笑过,悲性犹浓。便对落雪讲起了“悲,伤也”。“何哭之甚悲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等句子。他一口气讲完好些悲句和一些悲伤的故事,就算铁石心肠也会似死了老子般号啕大哭。落雪眼圈发红,仿佛刚看完《窦娥冤》。
屋内悲氛方炽,凝固不去。宇琼自知用温度也难将悲凄蒸发,便调遣各路笑料助战。只杀的悲气抱头鼠窜,不见踪迹。落雪又被宇琼逗的笑泪直流。
“落雪,我还有首诗要送给你,希望你好喜欢。”
“在哪儿?快拿来我看”。落雪一路飞跑般说。
“在这儿”。宇琼说着便用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落雪连忙过来,一见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我的肚子呦
新师初到显爽风,笑煞落雪肚子疼。
无奈韩瑞苦追问,一路笑语漫天红。
字字有痒,句句凉水。落雪顾不得前仰后合只捂着肚子,宇琼写完也笑的嘴儿有些发痛。笑过落雪问他茶是否还热,他说正好接着便一饮而进,落雪也端杯喝了几口。
从落雪家出来,已是晚上十点多。到家洗过便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无须他翻来覆去。
第四章 运动会前
微弱的月光下,四条黑影正在左顾右盼急急的向北边的院墙下靠拢。其中一个长的肩宽背厚,膀阔腰圆,活像一面墙。另一个也很壮实,但走起来腿脚灵活,似学过武艺。还有一高一矮,这两位好似每天只食一顿饭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幸好今夜无风。
四人来至墙下,本欲飞身过墙,怎奈无绝顶轻功。虽说老祖先们个个能攀墙跃树如履平地,可越进化此功却越来越弱,到今天离开梯子都有些无能为力。高的董捷和矮的单磊已爬上了墙头,灵活的崔虎也上了墙头。假如今夜有风方佳,董捷和单磊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过墙,可天公却不作美,害的董捷还挂了彩,好在血流的不大。院墙下仅剩那面“院墙”,虽累的汗流不止,却仍未爬上,只得在下面望墙兴叹。恨不得抽老祖先的嘴巴,怀疑他们的基因是否只能进化不能遗传。口中忙唤崔虎下来帮忙。崔虎飞身下来,费五牛一虎之力将李远强推至一半就再不能向前进,只得用九牛二虎之力把远强推上墙头。董捷暗想远强真是名不虚传,“院墙”的美称更是令人肃然。“院墙”爬院墙,自相践踏岂有不败。远强半蹲于墙头,惴惴小心,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四人下的墙来,一溜小跑直奔远处的网吧。崔虎还骂黑子说那厮只顾读武侠,不来同他上网,四人顾不上喘息一头钻入网吧不想出来。但见里面人烟稠密,比日本的人口密度高之百倍。电脑阵营被人包围就好比金字塔的相连石块一头发丝都难以插入,四人无奈只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首以待去者,恨不能网吧也得实行“计划生育”。老板对他们只说抱歉,要他们稍等片刻说有几位一会儿就走。四人等了半天,只见一人离去,其余的全无下岗之意,一个个好似初次谈恋爱般全神贯注的意兴盎然。四人守着一台机子,虽不全爽,却也爽了25。古代多是一人娶好几个媳妇,可现在他们几人只弄到一个“老婆”。又等了半日,四人才全部坐下,从手上只爽到心里。
第二天,宇琼刚到学校,就见陈嘉远远的跑来告诉他说班主任找。宇琼问陈嘉什么事,陈嘉说不知。他便告别陈嘉直奔办公室。来至门前,他轻敲几下门,里面有声音要他进去。
“刘老师,找我什么事?”宇琼道。
“宇琼,是这么回事,最近学校要召开秋季运动会,每班报15名队员,八男七女,你去办一下这件事。你这个体育委员带个好头,争取早点把报名表交上。”刘老师说着把表交给宇琼。然后,用手拍了一下宇琼的肩膀又语重心长的说“你的资质不错,潜力很大,好好的努力,争取明年能被清华录取。还有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平时多加点营养,别累坏了。”
宇琼心头一热重重的点了下头。他知道刘老师对他很好,可在有些事上他对刘老师的做法却也不以为然。
从办公室出来,他刚迈进教室,陈嘉就急着问他什么事。他便把开运动会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向全班宣布了这个消息。听说是开运动会,本班的几位体育生精神突变,原先趴在桌上的那副朦胧样一扫而光,像被毒刑拷打而昏迷的囚犯用凉水一浇突然惊醒,那副神情似麦哲伦发现了新大陆。每日悲天怜命说英雄无用武之地,都喊到时一定要显尽身手,现在他们就将如愿了。其余学生中有人不觉叹息,暗恨当初为何不学体育,就算与李宁、刘易斯、伏明霞、琼斯等人做兄妹也是求之不得,至少爹妈的基因遗传总不能被他们全部吞噬,不能做到平分秋色也不要紧,有他们的10在此也可大显神威。有人无奈只好闷头做题,想优势互补。
“韩兄,给我写上。” “宇哥,还有我。”其中就数黑子吵的最凶。
黑子这家伙,其实本不叫黑子,原名叫白玉龙。别看他姓白,却并不面如蓝田之玉。也许前世烧过窑卖过碳,人若锅底相仿。什么郑公孙黑,楚公子黑肱,在此定要甘败玉龙之下风。《小尔雅》曰纯黑而反哺者,谓之乌。玉龙虽不是乌,却有些因黑及乌。他是本班的体育“高才生”,文化课却也大红灯笼高高挂,路路难通。对武侠痴恋的要命,是宇琼的铁哥们。
黑子正声震九天之际,见宇琼狠瞪他一眼,他便朝宇琼翻了个白眼,又吐了下舌头,遂趴在桌上不再浮动。
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谁也很少让他服气,可不知为何却对宇琼言听计从,甘愿马首是瞻。就是那次被班主任禁闭一周,他照旧在大伙面前昂首挺胸一副抗美援朝志愿军上战场的样子。他真的好佩服宇琼的正直、胸无城府、还有非凡的气质。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表已填完,快捷的似一阵旋风,若在别的班级还不知报到哪个猴年马月。宇琼的100米200米,黑子的3000米5000米,体育生崔虎的铅球和标枪,体育生王飞的400米1500米,陈嘉、刘斌、高鹏、赵小林等也都一一入帐。女子有柳钰的3000米,沈雨柔的200米,杨颖的跳远,李洁的跳高,李凌云、林玉盈、冯映霞等也都有所表演。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宇琼将名单报了上去,大家都沉浸在对运动会的向往之中。
第五章 兄弟情深
早餐时,宇琼、陈嘉、黑子和董捷几个“死党”又聚到了一块。
董捷腰跨随身听,带着耳机,慢悠悠的走过来,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不想再动。音乐的激|情并不能将他刺激的活蹦乱跳,他好比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儿,虽有心清醒,可自己还是难以解脱。黑子将刚租来的那本《多情剑客无情剑》放置桌上,坐下便大口嚼食。用他的话说,干体育的一上饭桌就是喜吃,好似老光棍汉第一次办事般如狼似虎。陈嘉给每人倒好水也坐下吃起来。
“小捷,快起来吃饭,昨晚又上网去了,你也真是。快起来吃饭……”宇琼呼唤着正迷幻的董捷。
董捷极不情愿的慢睁开眼,然后又闭上,一会儿再睁开叹了口气。忽然,他对着正狼吞虎咽的黑子“扑哧”一声笑了。
黑子见状便说“小捷,你笑什么?还不快吃饭,你瞧你那瘦样。跟只小鸡似的。”陈嘉和宇琼见黑子脸上不知何时镶上了一颗米粒,真是万黑从中一点白。可黑子仍吃的尽心竭力,不为所累。俩人见他那样也禁不住笑的失声。
“黑子,慢点吃,小心消化bu良。”陈嘉说着把黑子脸上的米粒拿掉。
“哦,知道了。”黑子嘴里答应着但吃的劲头仍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小捷,今后少去上点网,多睡些觉,周末晚上去玩会儿,平时就别去了,现在功课这么紧,万不可因小失误了前程。”陈嘉真切的说。
董捷口中含着饭重点两下头,“大哥,我听你的,今后一定少去。你看,这还是昨晚爬墙滑的,真倒霉!”他说着伸出了胳膊。陈嘉和宇琼见他右臂上有一道一寸多长的血疤。
“我靠,你还真行,电脑又不是你媳妇,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热衷呢?还百上不厌,怎么样还让它弄的伤痕累累,真没治了。”黑子挖苦着董捷。
“你也不孬,武侠也不是你老婆,你说你又为什么每天抱在怀里千瞅不烦呢?”董捷回击道。
“好了,你俩别闹了。黑子,以后少看点武侠,多学些习,明年争取走个本科。小捷,虽说你是咱班第一,可也不能松懈,少上点网,争取明年走清华那样的学校,我也要严格要求自己,咱们三个都跟大哥学着点,往后咱们四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风雨同舟、争取明年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宇琼说完伸出手,接着那兄弟三人也都伸出了手,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四颗心跳动着生命的火焰。
别看董捷常去爬网,《红警》、《帝国时代》、《星际争霸》、《反恐》等游戏玩的极其熟练,《传奇》更是登峰造极。在这个城中是高手中的高手,霸王中的霸王。可学习还是全校前三名,也不知这小子的脑袋是如何组装的。想那钱钟书、爱因斯坦、比尔盖茨等名家的脑细胞他都具有几分,聪明的虽现在尚未透顶,可心里却聪明的透亮。其实董捷学是真学,不像有的人学中玩玩中学最终搞的焦头烂额,再加上方法得当,他便成了人们眼中所谓的“天才”。人往往只看到胜利时的盛况风光,而忽略成功前的刻苦拼搏。对于董捷来说,他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
在这四人当中,陈嘉年长其他人一岁。宇琼在那三人中生日最大,黑子又比董捷大,董捷只能叫那三人哥哥。陈嘉学习非常刻苦,大有孙敬苏秦之志,匡衡孙康之风,成绩很好。作为班长的他对班级的事物很负责,很受这三兄弟和全班同学的爱戴。他看起来一介书生斯文有礼,在足球场上却激|情飞扬,煞是疯狂。
吃过饭,四人急回教室。黑子内急去了厕所,一路飞奔,生怕对不起消化系统。
落雪端坐教室,欲背那篇刚学的《硕鼠》。方拿起书,不觉一握为笑。不是《诗 卫风 氓》说的“载笑载言”,而是笑不露齿,笑靥如金。她竟忘记背书,笑而不顾,只想着那日的语文课。随着铃声的喊叫那位五十多岁的“高人”又出现在讲台上。
“同学们,今天咱们还讲这篇《硕鼠》”。多么洪亮的嗓音,多么标准的普通话,同那日真是判若两人,简直天壤之别。同学们“目眩然而不瞚,舌挢然而不下”,呆呆的愣在那里如唐三藏突遇如来佛祖。
那位“高人”见同学们愣的可爱,不觉笑将起来“我来这个学校前便听说这里的普通话不甚标准,又听了几个老师的课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我上了前面的那堂课,还望同学们原谅。你们感觉如何?是不是光撞的耳膜咚咚响,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故同学们以后要坚持字正腔圆的说普通话,并力争讲好。我呢?姓吴名应宗,同学们若有什么困难问题,欢迎找我,我是来者不拒。就是‘千淘万漉虽辛苦’,我亦帮同学们‘吹尽狂沙始到金’”。
吴老师话音未落,台下早已掌声雷鸣。落雪低下头,不禁为自己那天的议论而惭色满脸。多么好的老师,为学生多么的用心良苦!
黑子正郁郁寡欢的无奈,但见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眉飞色舞,讲的正不亦乐乎!
此englishtechter系一女性,亦刚调此班不久。此人讲课的最大特点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火烧眉毛时才不得不证明一下自己还是中国人。孰不知在座的几十位英语水平正小学初级,有些人在国外只能在幼儿园翻跟头,她却以为同学们的水平都是六级。一日下课此师对黑子说了一排bcd,黑子虚荣心还想威风一下,不料竟将goodbye说成“狗他伯”,惭愧之余想自己还能听懂老师的一句话也着实不简单。
可又一转念,不觉愤怒。看此师平时也算斯文,想不到还借助英语向我们f马蚤。竟对我说什么“我特爱看‘豆腐’吆!”(whtidoforyou)想必病的不轻,年纪轻轻竟“更年期”来得如此之早。
英语课对于练体育的来说,就如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席梦丝床正好睡的舒服。反正很难听懂,且又遇此师,此时不睡更待何时,有人便甘心情愿的去养精蓄锐。黑子听的心乱,不觉又犯起了困,他望了眼陈嘉、宇琼和董捷,只见他们都聚精会神的听课,禁不住自己也豪气干天,欲全神贯注。听过一会儿,还是打起了瞌睡,习惯的东西,真是很难改掉,心中刚垒起的坝堤不禁又被长久聚集的洪水如猛兽般冲开了。可黑子又忆起方才发的誓言也觉惭愧,良心重新发现,继续要接受熏染。不过几分钟,他的毅力就好比晚秋树上的黄叶被风一撩接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