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的幸福生活第33部分阅读(1/2)
眼那汉子。
牢头向他一揖道
“牛护卫请慢用,在下告退!”
“牢爷等等!在下请牢爷共饮一杯!”
说着,就斟了一杯酒,递给牢头,“请!”
“护卫,这本来是不行的……”牢头有点含糊地说道。
“请!”
经不起牛福殷勤频催,本来就贪杯的牢头就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
牢头赞叹道,他的一张多皱纹的脸,眼下竟然消失了不少其间的沟壑。
“那就喝个双杯!”牛福道。
牢头想拒绝,却没能拒绝,结果又饮一杯。
可是牛福邀饮第三杯时,牢头终于抵制了诱惑。
“牛护卫,下官要务在身,不敢贪杯!多谢护卫的美酒!”
“这要多谢皇上和娘娘的美酒!”牛福附在他耳上,低低地纠正道。
牢头像是受了外物强烈的激凌,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跪下叩拜道
“下官明白,得感谢皇上和娘娘!”
他起身要出去时,牛福又把他拦住了。
“牢爷能不能行个方便,打开此门,让在下与那汉子一起饮几杯?”
“这个嘛……”
“一人独饮,终不及与人同酌更多快意。”牛福解释道。
“牛护卫可要小心了!这附近在押的都是杀人犯!”
“好的,本护卫一定小心!”
牢头把刚锁上不久的紧邻牢门又打开了。但他出去的时候,却没忘记锁上大间的牢门。
第40章 乱世尘缘
“仁兄,若不嫌弃,愿请共醉!”
牛福向那汉子发出友好的邀请。现在他们之间没有牢锁的障碍,彼此是相通的。
那汉子知道他诚意,但还是拱手还礼,坚辞道
“草民岂敢造次!”
哪想到牛福慢慢移着脚镣,竟然进了那汉子的小间。
“兄台未免过拘小节,若仍执意如此,在下就拉你过去!”
“好!若公子拉得草民过去,公子有何吩咐,草民一定从命!”那汉子却灿然一笑。
这笑得古怪,这话也说得古怪呢。
牛福看着那汉子的神态,心道这极像是一种挑战呢?
原来还真得是如此!原来他自小练武,有一身好功夫。
刚才听牢头、狱卒他们一再地称牛福作牛护卫,心想既然是皇宫护卫,一定是有功夫。于是一时兴起,想较量较量。
其实他也是想在试试,看看自己的伤好些了吗?
他的伤势还是不轻。所以能这么想,也只有嗜武之人才会如此。
这时牛福也在一边想着,突然心感显示“可运玄功!”
于是汉子的想法暴露得明明白白。
原来这汉子是想跟我比试较量一下,难怪那身形有点儿取了站桩之势。看来此人一定也是一条好汉!
嗯,好的,遇好汉我牛福一定是不会放过的!哈哈!
于是一边暗运玄功,一边就握住汉子的手臂,不紧不慢,力贯其中,然后作势一托其肘,再一拽,竟然就拉动他身子一路往外,直到自己这边小间。
“多有冒犯!”牛福一松手,抱了一揖。
“请!”又对酌饮坐处作了个暗示。
“牛护卫果然身手不凡,难怪深得皇上、娘娘和王妃的呵护。只是草民先前已大大不恭,自惭形秽,岂敢与牛护卫共酌?”
汉子发现自己功夫不及牛福,当下甚是敬佩,无意中改称他护卫。
“吾观仁兄亦为性情中人,何以拘谨如此?来吧,是汉子,就谋一醉!”牛福笑道。
牛福说着,就亲自为他斟了满满一碗美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仁兄请!”
那汉子大笑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便不再谦让,随即已端起碗,豪饮了一口。
牛福举箸道“请!”他便也执箸而用食。
须臾之间,两人已饮尽两碗。
牛福道“尚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草民袁晁!台州人氏。”汉子立刻接住话。
“噢,是袁大哥!在下牛福,沧州人氏。”
“早听说沧州地方出英豪,今见牛护卫,可知此语不谬呢!”
牛福感觉那袁晁也像是诗书满腹的样子,却不尽如他寻常汉子的打扮,便愈是觉得其中人格魅力。
“大哥在台州,怎么大老远到这洛阳来,并陷身于此处呢?”牛福想多知道他一点。
“一言难尽哪!不说也罢!”袁晁道,似是怕揭了痛苦的伤疤,“还是说说护卫的事吧!牛护卫不像是过了堂的样子吧!他们好像对你不错,没有亏待你呢!”
“仁兄眼力不错!不过这是今天,到明天,只怕就不是这般待我喽!”
“哦,还有这样的区别?通常情况倒是,刚进的这日被整得最惨!”
“这样看来在下还算是幸运呢!”
“不仅是幸运,而且是神秘呢!才住进来,就有皇上、娘娘和王妃赐食。哈哈,这恐怕也是有史以来绝无仅有之事呢!”
袁晁好生感慨,牛福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他所说的,倒也是事实。
“不知牛护卫所犯何事?”他终于问道。
“在下被疑为杀人!只因为诬告一方证物不齐,所以待明日正式审案对质。”
“公子为宫中护卫,竟然也被人所诬?”
“区区一护卫,还不是仅供差遣的奴仆,何足轻重!”
“护卫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百姓!哎,这世道,都是官家的理,哪有老百姓说话的份哪。”袁晁叹道,举杯一饮而尽。
嗯,瞧这话说的,颇有点梁山好汉悲歌慷慨之音。他饮酒的样儿,更像是真好汉。
这时牛福看到他的眉心上突然显示四个字义军首领!
这应该是心觉显示,嗯,果然是个人物!
只是他的故事呢?
牛福开始有了些感觉,渐渐地,展现了一幕幕图景了。但这些图景,终不及袁晁大哥亲口说出更加形象鲜活。
“莫非袁大哥也是含冤入狱?”牛福顺着他的话意,又回点到原题。
“也是被诬杀人!”袁晁吐着粗气,“一言难尽哪!”
牛福注意到他又一次说到一言难尽。
牛福举杯邀饮,两人都不说话,接连喝了两杯。又一次邀饮之后,牛福终于打破了沉默
“大哥之冤狱,能说给小弟听听么?”
“牛公子真想听?”
牛福点点头。然后袁晁就也点点头。
但他未语又先叹了口气。“细究此事,起因还在于我义弟和我小妹。”
接着他就一口气从头讲起。
原来这袁晁生性豪爽,爱结交朋友。有个结义兄弟凌升,特别喜欢他妹妹十娘,他看在眼里,就存了这念头,希望小妹能嫁给凌升,因为妹子也到了待嫁之年,也好了了当哥哥的一桩心愿。
可是他跟妹子谈了几次,妹子都没点头。
那天晚上他又劝妹子,动了气说凌升哪里不好了,要妹子说出来。也许是喝了酒,话说得硬了点。结果没想到当晚十娘一气趁夜就离开了家。
次日他知道此事后,大悔起来,没想到小妹外柔内刚,如此决绝。可是眼下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儿家,不知有多危险?义弟凌升也大急,说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一定亲自出去找她回来。
于是两人约定兵分两路,凌升往南,他往北。主要抓四处燕京、洛阳、长安和岭南,由于小妹以往常说到这四处,说此生有机会,一定到这些地方走走。
凌升很快就奔了岭南。而袁晁先奔往河北燕京,因兵乱只好西行,所以就到了洛阳。
日子一天天过去,却一直打探不到小妹的消息。袁晁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也就没放过对烟花之地的查访。
后来一天在烟花风月之地,打听到醉月楼里有个歌妓,长得像是他妹子的模样,当下十分激动。
袁晁说到这里的时候,牛福叫停了。他说
“袁兄,你打探妹子消息时,就是通过口述来形容你妹子的模样吗?”
“除了口述之外,我还特意作了一幅画,在画中画了我妹子的模样!”
牛福点点头,“嗯,后来怎样?”
袁晁说当晚就进了醉月楼,跟鸨母说了只想见姑娘一面。给了银子之后,就将那幅画递给鸨母,问她醉月楼中有没有这样的姑娘。鸨母笑道
这倒有几分像是辛五娘。请问公子姓甚名谁?
他就报了姓名。
鸨母说等我问一下辛五娘,说着就带了画进去了。
袁晁万万没想到,那辛五娘不仅不是自己的妹子,而且还是那醉月楼的头牌!据说仗着模样儿好,脾气大着呢,那些公子哥儿吃她的闭门羹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他又没想到的是,那辛五娘看了画之后,竟然就欣然约他见面了。
他当时的心态却很失望,因为她不是自己要找的妹子,她也说这醉月楼没见过他要打听的人。不过接下去,事态的发展却好意外。
他没想到,那时她已经有几分喜欢他了。
她问他说,她与妹子是否真的如此相像。他说其实有许多并不相像,是他的画技拙劣,以致如此。
她说公子过谦了,又说公子能不能替我作一幅画?他不好推辞,就答应了她。他没想到,正是为她画了一幅画,就把两个人的尘缘画了进去了。
说到这里,袁晁目注牛福道“牛护卫,当时那鸨母和辛五娘都称我公子,还真让我不安,其实像牛护卫这般,才堪称公子呢。”
牛福呵呵笑道“袁兄,如此小节,何必拘泥?袁兄英气逼人,不要说当个寻常公子,就算当一个一呼百应的地方领袖,也当不在话下呀!”
“牛兄弟过誉了!”袁晁若有所思。
然后袁晁又接着说
“我当场为她作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跟一位美貌女子独处一室,而且每画一笔,总要看她一眼,等画完之时,就不知看了她多少眼了,心里总是有些异样,虽说我三年前就有了妻室,但一颗不羁之心,正如江边的不羁之舟。”
愈往下说,他的说话愈是注入了情感。
“她认真端详我的画,比较着眼前的新旧两幅画,似乎是想比较出她自己和我妹子的区别。也许她并不是这么想,而是在欣赏着我的画技和笔中的情意。其实从那时开始,我对她已经有了爱意。”
牛福听得一震,这寻找妹妹的故事里头,就这般生出了哥哥的爱情故事来了。
只听袁晁继续说道
“她后来就问我为何千里追寻妹子,说自己没见过那样的女孩,醉月楼里头没有。说令妹不至于如此风尘薄命!然后就有些情绪,问我愿不愿意暂时放弃寻找妹子,陪她说说话,或者听她弹琴唱歌。”
他的脸又开始有些仰着,牛福感觉他此时大概是在精神王国里漫游。
“我感觉出来她的情绪,就说愿意听她弹唱。她才刚弹唱一曲,眼泪就扑腾扑腾往下流。她擦拭了泪水,问还想听吗?我说声欲碎,肠欲断,别语愁难听。她就伏在我肩膀上,抱住我说,那就留下来,不要别,好吗?”
说到这里袁晁也是泪光滢滢了。
他长长吁了口气道“我和她就这样好上了。”
“来,大哥,喝了这杯酒再说!”牛福举杯邀饮。
接下来袁晁就说到了有天打听到街上曾有个女乞丐,长得俊俏水灵,跟我妹子有点像,听说后来被花太岁骗进府里去了。
既然辛五娘不是自己妹子,那么被花太岁骗进府去的女乞丐,会不会真是妹子十娘呢?
于是打听那花太岁,才知道他便是王御史的不成器的公子王裕。
第41章 中了恶人的圈套
刚说到这里,一幕图景却在牛福眼前一闪
一间黑暗的囚室,两根柱子上,两个女孩,被分别锁在那里,都裸着身子,浑身蛇一般地缠着锁链。
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下子进来的光线,让两个女孩的眼睛都张不开。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奇的是他不像古装戏中的丑角花太岁,而竟然是仪表堂堂。这男人开始说话了,也发出了笑声。正如他的面容一般,他的说话声和笑声都让人感到舒服。
舒服得让两女孩起鸡皮疙瘩,因为他的行为……
趁着她俩睁不开眼时,他搂住她俩强行接吻。
当她俩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开始挣扎之时,花太岁突然掣出了腰刀。
然后在一个女孩的脸上拍拍。
“阿芳,从了我吧!你爹也救不了你,还是从了我吧!哈!”
接着又抓了一把她的雪臀,“饿了就说一声!好让我再喂喂你!”
然后又走到另外一个女孩的面前,也是拍拍脸说
“其实你也不错,如果我是皇上,就封你个乞丐明珠!好的,今天我就先喂你吧!”
影象到此消失,牛福怅然若失。
而这边袁晁却已讲到查问到了王府所在,不敢造次贸然而进。就在附近盯着。询问周围居民关于女乞丐被骗进王府的事情,都说不知,而且表现出相当害怕的样子。
一连几日观看进出,却也没看出什么问题。那王裕公子,带着手下一班人骑马上街,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举。每次回府,也没看到挟持了什么女人回来。
见牛福听得频频点头,袁晁突然有些奇怪,问道
“牛兄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牛福微微一笑说“在下只是听到大哥说此人仪表堂堂,心里就想,大凡衣冠禽兽,偏偏就有特别大的迷惑性!”
这一回轮到袁晁大点头了。牛福接着说
“听大哥这般叙说,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会不会那王裕除了王府之外,还有其他的去处,像别居山庄什么的。”
“嗯。”袁晁寻思着点点头,“牛兄弟这个想法好。”
就又对酌了两杯。牛福说
后来呢?大哥到底是因何而入狱来?
袁晁叹道“就是那个仪表堂堂的衣冠禽兽王裕所害的!”
这天到醉月楼,他突然发现辛五娘眼睛微微红肿,脸上还残余着一些泪光,觉得奇怪,就问了五娘,何事如此悲哀?
她起先不想说,后来经不起他的一再追问,就呜呜咽咽说了王御史家的公子反复纠缠她的事情。
“这一回他可能是要来真的喽。”说完之后,她又补上一句。
原来近两个月前,一次她应某官之邀赴宴,途中一阵风动轿帘,便露面于市。恰好为骑马过来的王公子所睹,当即过来纠缠。
五娘抬出那官员的名号,也没有吓退他。那张狂的王裕,甚至把自己的家当也报了号。
五娘见他胡搅蛮缠,干脆就说自己不过是一风尘女子,残花败柳罢了,公子还请自重。但是他却说,姑娘自贱,实为自傲,品味不俗,本公子喜欢。
最后临去时他又特别“忠告”听着,本公子喜欢的东西,最终都会上手的,所以姑娘你呢,就也不要太过矜持了。
说着,就在一阵放浪的笑声中离开。
次日晚上,他果然就来纠缠,是喝了酒过来,点了要她陪着弹唱饮酒,她拒绝了。他倒也没有相强,不久就走了。但第二天晚上又来纠缠。
此后每天到了那时候,他就一定到来,然后算是诚邀,可是她一次也没答应。
这么也熬了近一个月,后来他发下狠话说,明日要是不陪,就给你们醉月楼一点颜色看看。那时候她好苦,鸨母怕事,就一直逼着她,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没想到到了时候,却没有了动静。”
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没事,五娘松了一口气,以为一场噩梦从此过去,或者是王公子被他父母管住了,或者就是他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
果然确也安定了二十多天,可是他阴魂不散,还是卷土重来了。
“他这次发了硬话,要是到时候还推三阻四,就砸了醉月楼,砸了楼,人也要抬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辛五娘泣语道。
当下袁晁一腔豪气大生,安慰她说他会全力保护她的,说寻常自己十几个人也敌得住,看有谁敢来猖狂?
当天晚上他们果真来了,打头的正是那个仪表堂堂的王裕,身后跟了四人,最后面那两人总好像有点怪,手上没家伙,有点傻傻的,眼睛没几下,就要看着主子的脸。
另外前头两人都手执哨棍,大摇大摆的,好是张狂样儿。
王公子跟鸨母话没谈拢,就要抢入楼去。几个护院的,早被公子手下那颇神气的两人,一阵棍棒,打得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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