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的幸福生活第22部分阅读(2/2)
牛福拉着玉玲,帅财牵着博美,就往那边冲。
他们在已收割了麦子,只留下堆着的麦秸垛的田野上狂奔。
帅财把吃奶的力气也拼出来了,满以为很快就要被追兵赶上,却不料竟然没听到跟来的脚步声,正在庆幸,突然眼前一黑,好像天空罩下来一片乌云。
等清醒过来时,已经被网住了。
他发现玉玲和博美也都被网住了。
“牛哥!”他心里叫了一声,“还好牛哥没有落网,这就还有救!”
他想起来《西游记》里的情节,只要孙悟空没被妖怪擒住,最终唐僧师徒总是得救,而妖怪终是难逃覆灭的下场。
当时那网罩下也迅疾,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玉玲视物坠下,觉得好玩,身子就不动,牛福无奈,仓促之下翻身退到圈外。
可是牛福却没有走,没能将玉玲拽离险地,以致累她被网,他心中有愧。
再说了,即便玉玲能逃出,他也不能走,因为他同样不能置帅财生命安危于不顾。
他不走还有个缘故,因为心感显示且不走,亦无恙!
眨眼间军士围了过来,随即那将也策马而至。
“好个盗墓贼!你干嘛不逃命去?待在这里,不就是找死吗?”
牛福回过头来看着那将,拱手道
“多谢将军提醒,只是我三位朋友已入罗网,我牛福又岂能苟活,置他们安危于不顾?”
那将下马,也拱手道
“壮士名叫牛福?看你不长胡须,倒也有肝有胆!只是入此罗网不过两人而已,哪来三位朋友?”
“那只狗叫博美,跟我同过患难,我视它如友人!”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回头却一扬手臂,一声吩咐下去,“都带走!”
玉玲还在迷胡,被押上时还痴痴笑了。有军士耳语着“可惜是个痴女!”原来玉玲虽说身上脏兮兮,头发乱着,脸上黑着,可是眉眼清秀还是难以掩去。
这些胡兵有婆娘的,妇人也多半粗俗,所以特别迷恋清秀温雅江南女子,而玉玲就有着江南美女的风韵。
帅财见牛福离得比较近,就说“牛哥,咋办?这事恐怕是凶多吉少呢!”
“兄弟聪明!盗墓可是重罪哪!”
“可是咱哪里盗墓了?”
“兄弟不是从古墓道里出来吗?能不算是盗墓吗?兄弟,有口难辩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说到这里,牛福突然感觉后背一麻,原来是挨了一名军士的一刀背了。与此同时帅财也挨了一击。
于是都不说话了。不说话脑子却都在想。
就说牛福吧,正在琢磨
眼前这位将军不像是汉人,看他高眉深睛,更像是胡人。而这些军士也都是手执弯刀,应是胡人无疑。
眼下估计是胡人得势,那么,这是什么时代呢?
是五胡乱华时代吗?或者是安史之乱时代?再不就是五代十国时代?
跟古墓中的大量唐三彩马俑陪葬品作联系,前者五胡乱华时代就被排除掉了,那么……
牛福的思路突然断了。
第2章 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
这时看到前面一片大林子,好多好多的鸟,其中有些是鸽子,因为牛福听到它们在咕咕,咕咕地叫着。
它们围着一位身着袍服的精瘦矮小的男人飞翔。
那男子手臂一挥,瞬间所有的鸟都藏到了林中,他接着取出一物,然后学了声鸽子叫,马上就有一头鸽子出林,飞到他手上。
他抚着鸽子温柔的灰白羽毛,让鸽子叼着那物,然后又跟它耳语一般地说着鸽子话,接着手一挥,那鸽子就远远飞走了。
不久那骑马的男子已经来到了林子那头,身着袍服的矮小男人转过身来,拱手道“张将军回来啦!”
“果如魏先生所言,鸟语无误哪!抓到三个……不,是四个盗墓贼!”
牛福听得心中一凛,莫非这位身着袍服的矮小男人魏先生,竟然能通鸟语。
也许他就是从鸟嘴里,获悉了我们出古墓道的消息吧。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神奇,也太诡秘了。
那么此人现在这大林子里,莫非就是在驯鸟,或训练信鸽?
“一条小狗,也是盗墓贼?”精瘦矮小男人幽幽道。
“此狗机灵,定有所用!”
“张将军想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什么也没盗!”
“张将军是不是想放了他们?”
“魏先生以为呢?”
“在下哪敢妄言!张将军奉皇命到此约束魏伶,魏伶只能尽职于训鸟之事,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魏先生多虑了,忠志哪敢约束先生!”那将军从马上下来,立刀施礼道。
这时有两只鸟一先一后地飞来,落在树杈上,叫个不停。魏先生一仰头发出鸟语,就与鸟通话几声,便对那张将军笑着说“有贵客到!”
“又是鸟说的!”张将军说。
便对手下军士说,“押下去,好生看管!”说话时,又看了牛福一眼。
就这一目光相照之时,突然如电击一般,牛福心感大动
安禄山洛阳称帝!
这是哪年哪月的事情?莫非跟眼下穿越的处境有关?
好像,好像……对了,安史之乱爆发不久,就是第二年年初,安禄山就在洛阳称帝!这样看来,自己可能就穿越回这个时空,应该是安禄山称帝不久。
应该是这时候,眼下好像就是四月天。四月底吧。
在云南贡山的时候,还是六月初,陶福在江福正参加高考呢。没想到这一穿越,就月份上也提前了近两月。
人间四月有情天,是吗?可是……
艾略特在《荒原》的第一句就说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
哎,没想到自己哪里都不穿越,竟然就穿越到这安史乱世中来,自己还没什么,帅财和玉玲可就惨了,他们能经受得住这种乱世灾难的煎熬么?天哪!我靠!
没等牛福再琢磨清楚眼前世界,他们就都统统被拘押了起来,这便是安史乱世给他的第一个打击呢。
此时的山庄外边,果然不多久就有马蹄声响传来。
策马奔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十分强壮彪悍的男人,紫面膛,一字眉,大蒜鼻子,络腮胡子一大把。
这男人不著盔甲,随意扎着头巾,比较特别的是,两耳上都戴了耳环,阴阳怪气的,真不是什么玩意!
他腰上围着羊皮战裙,一双牛皮战靴穿在脚上,跨下是一匹西凉汗血马,腰佩宝剑,手中一杆大铁枪。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位随从。
前面就是江洛山庄,他们看到山庄的门大开,觉得颇有几分蹊跷,还有谁要前来吗?或者就是先前已有什么大人物来过?
随即看到一位戴盔披甲的强壮男子站在庄外,目光正往这边投来。
接着那男子就奔前两步,揖拜于地“不知大帅驾到,忠志有失远迎!”
原来经魏先生的提醒,张忠志匆匆准备一下,就大开庄门出来迎接。
这位策马奔于前的强壮彪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新近立了不少战功的孙孝哲,已经从安禄山手下校尉一路上升为三大帅之一。
原来安禄山手下能征善战的,当推史思明、崔乾佑和孙孝哲。
孙孝哲没有想到自己过来这山庄,竟然会有张忠志事先迎接,“好了好了,张将军,免了免了!”孙孝哲心里喜欢是喜欢,但他又最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就说免了痛快。
当下张忠志设宴招待,坐不多久,饮不多时,孙孝哲说,“魏巫师呢?”
他总是觉得魏伶古里古怪的,就称他魏巫师。
可是魏伶也觉得孙孝哲古怪,又由于孙孝哲有一招绝学火雷功,于是称孙孝哲为孙雷鬼。
还别说,这两人平素里抵牾磨牙,却时常还会相互想着,两下里也常往来,最近一段魏伶受圣命训鸟鸽,所以孙孝哲就隔三差五过来转转。
其实孙孝哲到这里来找魏伶,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孙孝哲脾气暴,自己也想克制,询魏伶以制怒之法。魏伶就劝他学下棋。孙孝哲以为然,于是向手谈高手魏伶求教,每次来都会弈一二盘。
另一个原因就跟女色有关了。魏伶素有炼丹,也颇精通房中术,孙孝哲曾服食他所炼制的丹药,以为确有神效。他新近领皇命离道观到山庄驯鸟,以备出征之用,自然歇了丹炉。不过孙孝哲还可以跟他海聊女人,切磋切磋。
这孙孝哲闲着,主要是近时无大战。大燕皇帝称帝后就想饱享帝福,正所谓杯杯酒满,美人在枕,笙歌不歇。而孙孝哲先前也已经几番大胜屠城,戎马辛苦,所以也得放松放松。
“还在调教鸟儿、鸽子呢。”张忠志说。
“你专门过来监督,应该看到过他怎么练吧,是跟它们说话呢,还是怎么的?”
“他有各种方法,会发出多种声音跟鸟交流,他听得懂鸟语,也能说鸟语。”
“哦,还有点本事!你能说他一两件事吗?”孙孝哲像突然想起,偏过头来。
“有趣的事?”
“不错!”
“就在先前,大帅快到山庄之时,魏先生称贵客将至,说是鸟告诉他的,故张某在庄外先候大帅!”
“他这么说你就信?”
“因为这种事已发生过多次,也得到过验证,所以不由得张某不信!”
“说说还有那件事得到了验证?就说最近发生的!”
“就半个时辰之前,魏先生突然对我说,有人盗墓!”
“有人盗墓?”孙孝哲暴喝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到这里来盗墓?”
这时却看到张忠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原来张忠志本不想把这事透露给孙孝哲,因为尽人皆知,孙孝哲向来凶悍残忍嗜杀,张忠志发现牛福身手不凡,又为人义气,所以就起了几分爱才之心,想保他不死。
何况今日之事只能说明他们从古墓道出来,却不能证明他们偷盗了什么。
可他自己也没料到,就这么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就把秘密泄漏了。
其实这秘密也是包不住的,只要魏伶和孙孝哲在一起饮酒叙话,就准漏底无疑。
他俩无话不说,天南地北,包罗万象,这今天就在前面发生的事情,而且还要等着处理的事情,魏伶又岂能不说呢?
就在这紧张的时候,张忠志也想通了这一节,于是也就坦然下来,笑着说明了情况,重点说明魏先生是听到鸟语之后,才知道有人盗墓之事。
“盗墓在老唐朝可是要判凌迟的重罪!咱大燕也不允许!所以没有人敢轻易盗墓,近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说。”
孙孝哲哼了一声,突然转了话题,“不过说到盗,魏巫师也是盗,竟然能从鸟口中盗得秘密,好生了得哈!叫他过来怎样?”。
“大帅有令,敢不从命!”
张忠志欣然答道,对孙孝哲突然转了话题,心里一阵轻松。
张忠志投合其意,派了两名亲兵过去邀请。不多久,魏伶矮小的身子和那张狭长的鸟脸,就出现在山庄的厅堂。
“魏巫师来了,坐下吧!”
“多谢孙大帅!”
“为何不称我孙雷鬼呀?”
孙孝哲狂傲地笑着,露出两排白厉厉的牙齿。
“现在孙将军已经是大帅了,再那样说,就别说是对大帅不敬,对皇上也是天大的不敬哪!”魏伶道。
“果然机灵善辩,有子房之才,堪当军师之任!”
“大帅谬奖了。这军师嘛,只有严庄大人,才是名副其实!”
“魏巫师,来,喝酒吧!俺说不过你,但总喝得过你吧!”孙孝哲举杯邀饮,又对张忠志说,“张将军也来,一起喝!”
如此饮了一会儿,孙孝哲突然说“魏巫师的那些鸟呢,能不能召之来?”
“可以呀!就不知大帅要召几只来?”
“三只足矣。要不同品类的,嗯,八哥一只,乌鸦一只,竹鸡一只,怎样?”
“禀大帅,乌鸦和竹鸡二类,在下并无训练!”
“那更好,本帅今日就试试你的本事,你得露一手哦!”
“敢问大帅,召之来……?”魏伶颇有些疑问。
“让它们听命于你,死不足惜,能做到吗?”
“莫非另有所用?”
“不错,酒宴尚缺烧烤食物,你若能让三鸟听命赴火,不也妙哉!”
张忠志眉头一耸,心道孙大帅杀心又起,就不知哪三只鸟要遭殃。
魏伶拱手应允,便起身到外头去唤鸟。
这时孙孝哲又想起来盗墓的事,对张忠志说“张将军,那些盗墓贼都招供了吗?”
“都拘押起来,未曾讯问。”
“闲着没事,不如把他们押出来,就在这里过过堂!”
“就依将军吩咐!”
孙孝哲将目光从张忠志身上收回,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两个亲随,他看到了他俩脸上泛起了愚蠢的笑容,不由得心里又得意起来。
他觉得有时候愚蠢者的笑容,要比聪明者的笑容,让人更觉得快活百倍。
他就特别喜欢那种跟自己一般残忍的,有武力的,又特别愚蠢效忠的部下!
原来他身边的这两位护卫,绝对不是寻常军士。
一次孙孝哲率军山行,前部有阻,说有猛虎当道。
孙孝哲当即提枪愤然策马向前,渐闻虎吼数声已弱,近前时那虎已毙,一人正从虎身上拔出钢叉,询知那人叫吕毅,是一位猎手,即留用军中。
又一次,孙孝哲在菜肆遇见二人厮打,其中一人虽肥大,却甚是刚猛。当即劝架,并与肥大刚猛者结识,才知道他是个屠户,人称朱扒皮。
正所谓物以类聚,这二人从此就跟定孙孝哲左右,够威够力,够残够暴,就是没脑。
他俩是嗜血者,当然是喜欢观赏犯人过堂的。
转眼间牛福、帅财、玉玲和博美被带到。
这时候牛福许多事都想明白了,虽说他刚才被绑着,而且还有专人看管,但他的意念行功法,让他又饱饱地练了一回九天玄功。他也暗暗开放恢复了透视眼。九天玄功和神眼功能的精诚合作,让他知了不少天下事。
他知道自己确实穿越回到了唐朝,唐玄宗的时代,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安史之乱的时代。浩劫自去年十一月开始,眼下正是公元七五六年农历三月二十六日。
就在这一年的正月,安禄山以攻占所得之名城洛阳为国都,建立了大燕国,当上了大燕皇帝。
第3章 先会会安禄山的部下
牛福自然也发现,这江洛山庄就在洛阳城的北面,刚才那个将军名叫张忠志,本是奚族人,后来当了张姓汉人的养子,是安禄山部下的一名勇将。
另外那个身材矮小却留着长髯的男人叫魏伶,精通鸟言兽语,j诈多谋。
他知道帅财眼下一定特别茫然,他想把这信息传给帅财,可是有军士在,为了让帅财不致遭殴打,所以他也只能暂且不说。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玉玲,她还是一副痴痴的样子。他琢磨玉玲大概还受邪术的控制,虽说张勇已经死了,但邪术在控制期是很难自然消解的。
另外他也感叹那白博美,竟然也跟他们三人经历如此大劫,就不知道能不能安然逃生?
几名军士面肃如霜地过来,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就这样被他们推着带了出去,然后来到了堂下。
于是又看到了张忠志将军。
只是眼下坐在上位的,却是另外一位更分明是胡人打扮的陌生男人,紫面膛,一字眉,大蒜鼻,络腮胡,扎着头巾,围着羊皮裙,脚穿牛皮靴,甚是强壮彪悍。这人两耳上都戴了耳环,脖子上还戴着兽牙项链。
除了他之外,另外二人坐在下首,皆蠢恶之相,也不认识。
靠,他奶奶的奶奶!一群反贼!
也罢,俺初来乍到,就先会会安禄山的部下吧!
下首二人中,身材肥大的那人喝道
“呼,你们见了孙大帅,为何不跪?”
可能是因为长得肥大,所以一说话就呼气。
“好恶人!”
牛福暗道,心想那安禄山是个超级大胖子,所以才会有这么胖的部下吧!那么安禄山说话岂不是更要呼气,而且这么热的天,应该只能嗬嗬说话吧,像猪一般。
所以后来才像猪一般被宰了!而且更可笑的是,宰他的人竟是李猪儿,又一头猪!
这么想着,脸上就泛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