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上）（2/2）

墨远宁侧头看到她满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抬手捏捏她的面颊，艰难地在以往的那些履历里找出一件可以说给她听的趣事：“有一天，是在纽约布鲁克林，我事情……事后，以为有点累，就买了一杯咖啡站在街边喝，旁边有一个上了年岁的黑人老太太，推着一辆热狗车在卖热狗。其时行人很少，她生意不太好，因为我站在她身边，她就一直看我。

“我不大爱吃热狗，可是她看我太多次，我已经准备掏钱出来买一个了。就在这时，她突然对我说，‘孩子，你能帮我看着车子吗？我去抽支烟’。

“我以为很惊讶，究竟我也只是一个碰巧途经的生疏人而已，她把摊子交给我，岂非不怕我丢下摊子跑了，或者拿走她的钱？于是我就说，‘我不会做热狗’。

“谁人老太太哈哈哈就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随便放啦，没关系。’”

原来就是很琐碎的小事，他说的又太平实，苏季却听得有些津津有味，追问着：“然后呢？”

墨远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吻：“厥后她就真的把摊子丢给我，连带绑在车子上的一罐硬币，自己去吸烟了。一抽就是一个小时……她回来时我把摊子交还给她，告诉她我卖掉了20多个热狗，钱都收在罐子里。

“她还特别自得的说，早猜到亚洲帅哥比黑人老妈妈吃香，卖得比她半天卖的都多……”

听到这里，苏季都忍不住笑了，这黑人老妈妈那里是请人资助看摊，明确是居心捡自制讹着小帅哥给她干活吧？

她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偷笑，顺手还在他衣领下的锁骨里摸了一把，心想果真这家伙人见人爱，连老妈妈都按捺不住要占点他自制。

墨远宁虽然不知道她心里这么龌龊的想法，抓住她乱动的手笑：“你不是要听故事？”

苏季忙抬起头一脸“我在认真听故事”的心情：“是啊，那厥后呢？”

墨远宁笑着摇摇头：“厥后她要分我钱，被我谢绝了。”

苏季还觉自得犹未尽：“这就没有了？你厥后没有天天去跟老妈妈一起练摊？”

墨远宁失笑：“我尚有其他事情的，不能随便告退。”

苏季想了下也是，就笑：“练摊多好啊，没有人管，尚有这么可爱的老妈妈可以谈天。”

对她这种擅自提别人做主的行为，墨远宁只有笑笑不去剖析。

尚有一些事，是他没有措施对她说的，好比那天他“事情”的详细内容，尚有他那一刻是真的以为很累。

认真来说，开枪的人是没有措施感受到子弹射入人体的触感的，可他有时候偏偏就是能够。

他用了什么样的子弹，那些子弹脱膛而出的轨迹，尚有射入的角度，鲜血飞溅的形状……谁人刹那的真实感，并不亚于手持一把利刃，刺入别人的胸膛。

所以那天，在刚刚解决了三小我私家后，他就那么站在布鲁克林的大街上，听着周围人群的喧嚣，以为灵魂快要脱离躯壳离去。

而谁人脸上满是褶皱的老太太，却不悭吝把信任给他，而且在最后，还拍着他的肩膀说：“辛苦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有了脱离组织的念头：人生如此宽大，他照旧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真正地站在阳光下，去闻一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