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2/2)
薄薄的唇线优美地勾着势在必行的弧度。宁愿再无犹豫,冲他大口呵气,浓重的奶香味扑向他口鼻,那蒸得红润的双颊连忙褪了色。
“哈哈哈哈……”她连忙仰天大笑,看吧,上帝是公正的,强若顾双城这样的人,也有致命的软肋。
他不宁愿宁愿又无可怎样,愤愤地撒手,“你那里来的奶糖?!”
她乐不开支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嘿嘿,这种防身武器,我是随身必备的!没有一天不带着!”
顾双城原本一脸的怒气,瞬间就转怒为喜,抿嘴笑了笑去吹头发了。
宁愿又剥开一个糖丢进嘴里,这家伙没事吧,忽怒忽喜,岂非还在倒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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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城的乳白卵白过敏史至今已有二十六年,因过敏而引发的哮喘症就更是严重了,轻则胸闷气促,重则喘息休克。
所以为了确保人身清静,宁愿叫了客房服务,泡了个牛奶浴,浴室门一打开时,浓郁的奶味刺激着顾双城的嗅觉,他揽起被子盖过头不去看她。
她抬头阔步地走到了窗边的欧式贵妃榻上,团身一蜷,正好够睡。london eye亮起的灯光投射在窗户玻璃上,五彩的黑点像是洒落在夜幕的彩虹糖,嗯,真是他说的仰望星空啊!
“你分到的遗产……”床上的顾双城突然启齿,他的声音不高,但屋里一片寂静,显得格外清晰,“你知道吗?”
“嗯?不知道。”卧榻上的小工具摇了摇头,借着窗外的亮光,他能望见她蜷成一团的轮廓线,那么小小的一团,真想塞进被子里暖床。
收起了坏心思,他干咳了一声说,“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算是很大的份额了。”
宁愿默然沉静了一会,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眉眼,有些迷糊不清地说,“哦,我知道了。”权门里的情感似乎都是用款子来做单元权衡,可是她想,自己和母亲都不是喜欢这个盘算方式的人。
顾双城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了床榻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壳,“因为有时候真心太难看透,所以我们选择用钱来权衡,你不屑一顾这方式,可他终究是走了,他对你的情感也只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你要是还矫情,叫我们其他人可怎么活?”
她闷不吭声,眼角有些湿凉,他的手掌放柔了行动,极耐心地一点点宽慰她,连日在各地奔忙,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得以放松就越发困倦了,可小姑妈还不知好歹,竟啜泣得连肩头都微微抽动起来了,他扶额揉了一下跳动的太阳穴,幽幽地吐字,“你要是再不睡,我就把你丢到床上逐步慰藉好了……”
小软团蓦然一惊,连忙蒙头就睡,他满足地笑了笑,转身回床,“晚安……”
被子里的宁愿低低地说一声,晚安,唔……良久没说这个话了呢。
宁愿的母亲甘霖是一位陶艺家,早年在伦敦留学后就做起了自由艺术家,惋惜作品特立独行,得不到认可,生活穷困潦倒,一直只身到了三十好几。二十五年前,她的一件代售作品,在一次拍卖会竣事后,放进一堆不入流的陶罐中被打包拍卖,不想被即将离场的顾怀山看中,价钱被哄抬到了一千五百镑。虽不能和那些名家的瓷器比价值,可这笔钱对于险些就要露宿陌头的甘霖来说,真算是一笔巨款了。
在拍卖行里,甘霖见到了这位慧眼识珠的顾先生,两人一见如故。短暂的激情后,是酷寒的现实,面临这些,甘霖选择了脱离。顾怀山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可是权门的生活既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想给孩子的,所以十年来她都从未联系过顾怀山。
十四年前,甘霖的母亲去世,她带着女儿回国摒挡后事,准备再回伦敦的时候,机场大巴在高速发生了车祸,就此竣事了她短暂的生命。顾怀山辗转找到这个孩子,把她领进了顾家。
或许是想要弥补,或许是心疼她没有母亲,顾怀山对宁愿格外宠溺。
大宅里有妻子沈艳秋的存在,顾怀山生怕她被欺压,所以部署她住去别院。没有给她属于巨细姐必须遭受的压力和束缚,没有更名字,也没有对外宣布,她得以自由自在的生长,就像甘霖所希望的那样。
别院在j市西面,和大宅的距离险些跨越了整个都市,足够的避世和清静。偌大的宅子里的主人只有两位,顾双城和宁愿。
在她尚未进门前,顾双城一直是一小我私家住在这里,从毫无影象的襁褓到十二岁那年生日过完,他才被允许住进大宅。
可是宁愿的泛起,却让他主动提出搬回别院,理由是住习惯了,在大宅里睡不着。他自小不能喝乳制品,身体较为虚弱,如果再加上失眠,也确实是个大问题。再者如他这样的私生子,大宅里也未必有几多人想见到他。
要说有什么是顾怀山没有替宝物女儿想到的呢,那就是他忽略了顾双城这个比小姑妈还年长两岁的小侄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