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高夏有点儿懵懵的，自己***还正要舔着脸跟人说住回家的事儿呢，人这会儿居然提起仳离这茬了。高夏还以为希奇的是，仳离这两字自己倒是跟人老挂嘴边儿，这会儿听王澍亲口说出来，自己竟然心里特此外惆怅，不是那种不平气，就是空落落的那种难受，比当年见着李然滚开还难受。

王澍在电话里一直默然沉静地等着她的回覆，高夏虚起眼睛，眼眶发烫，她抬起冰凉的手背敷在眼皮上，吸了一口吻，咬了咬牙：“好，离。”

王澍那里没说话，高夏忙乱地挂断电话，手机胡乱地扔在一旁，直起腰靠在垫背上。心想，这他妈是怎么着了？要离的不就是自己么？原来这婚结的就挺荒唐的，那八十万压着自己那高高悬起的自尊心无法喘息，她高夏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谁要说烦她了，她绝对立马拍屁股不带二话地走的清洁，可怎么这会儿王澍允许离了，自己心里就这么堵的慌呢？

她想不通，她挠破了头皮，也照旧想不通。

带着这种想不通，高夏在地铁站见到了顾海峰，顾海峰今儿没唱歌儿，倒给旁边那画素描的小男生当起模特来了。周围围了一圈凑热闹的人群，高夏清静地站在人堆里，远远看着顾海峰随意而慵懒地坐在入口处的台阶上，沧桑而又不缺英气的脸，半睁半合的眼睛里透着骨子里的不羁。实在这人就这么看着，挺有味道的。

不外高夏只在心里这样赞许他，男生免费帮他画了一张素描，顾海峰满足地接了过来看看又笑笑，爽快隧道了声谢，转身正要抱起吉他收摊离去，抬眼便瞧见一脸苦笑相的高夏，既兴奋又惊讶地容貌，“嘿！正要找你呢~看，一死小孩儿给我画的素描，瞧瞧像么？”

高夏点颔首，答非所问道：“下班了么？”

顾海峰笑，“又挤兑人呢是不？”

高夏笑了笑，“找地儿喝一杯去！”

顾海峰挠挠头，“成是成，不外我今儿尽给人当绿叶了都没挣着钱儿……”

高夏明确，善解人意地取消掉他的记挂，“我请客！”

顾海峰拉着高夏来到一桥下的路边摊，坐了下来，熟练了叫了一扎啤酒，几个小菜，冲高夏痞笑式眨了眨眼睛，“我请客，你买单~”

高夏说：“我买单没问题，不外你今儿可得陪我喝纵情了啊~”

顾海峰从塑料筐里拎出两瓶酒来，送到嘴边，啪的一声，瓶盖开了，顾海峰帅气地将瓶盖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以为他会耍贫嘴呢，却没想他又跟第一见到时，认真地问了句：“失恋啦？”

高夏觉着悬了，这人打跟她头一回儿照面起，就料定自己最终会独身一人来着，可如今她实在不想正对这个话题，吵吵道：“烦琐啥？还没开始喝呢，就唠叨上了~”

顾海峰不以为然地啧啧道：“瞧你这反映，八成让我给说对了。”

高夏敲了敲羽觞，“还能不能行了？整天跟个小娘们似的挖人新闻，就想别人出点什么事儿好让你找乐子是吧？”

高夏这口吻里有点不耐心，顾海峰瞧她是真上火了，尴尬地耸了耸肩，正想解释点什么，突然听见高夏说：“实在我不是失恋，我啊~就是离了一下婚~”

顾海峰不信，剥了个花生米扔嘴里，“你完婚了？？”

高夏伸出五个指头，颔首道：“昂~不长，就五个月。”

顾海峰以为太惊讶了，“这就离了啊？新鲜死了~哎我说这就是闪婚闪离吧？”

高夏喝了杯酒，又给倒满一杯丢眼前，“嗯哪~我俩这是赶时髦哪！”

顾海峰听不得这种不认真任的话，严厉品评着：“你这都什么狗屎理论啊？早知道最后要仳离，当初还结他干嘛？你俩离了倒是轻松，你们两家尊长啥感受？你俩的小孩儿啥感受……”

“哎呀哎呀~你当我俩心里好受啊？”高夏言语不清地打断他，“你没见我这会儿正跟你喝着酒呢嘛？那小子肯定也去找他那帮狗友买醉去了~”

高夏说，“实在厥后想好好跟他过来着！嗨~可能是我之前挺他妈不上道儿的，可我总以为他没皮没脸的不会拿我那些傻逼话儿认真的，我俩老干仗，每次我冲他横的人五人六的时候，他最多骂我两句，没几天又好了。我都习惯了他这么不要脸了~”

顾海峰在扑面清静地听着，高夏却总觉着自己词不达意，她说着说着总是特欠盛情思地挠了下头，说：“嗨你懂我在说啥么？实在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我说的啥~”

顾海峰慰藉她：“没事儿~就是不懂我也不能真告诉你我不懂啊~你别惆怅，实在我真懂了~”

高夏一巴掌拍他脸上，“你丫就恣意地讥笑我吧！”

顾海峰看着她，眼神里似笑非笑，“知道么？有时候，最好的距离，即是隔江相望。”

高夏低着头，心里苦笑，离了婚即是她与王澍隔江相望的最好距离吧。

高夏厥后在最烦恼的时候，想起那一晚跟顾海峰一块儿喝酒谈天的事儿就恨的牙痒痒。因为顾海峰这乌鸦嘴，他说她失恋，王澍就允许仳离了，他说仳离这事儿没思量小孩儿的感受，她就真有了。

知道自己有身，是在跟王澍领了仳离证的一个星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