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2/2)
陆优迅速收住那份尴尬,堆着笑自然而然的说:“对不起,我上次无意中听到你讲电话,说你体检的时候体内的胆固醇偏高,约莫是在外面吃多了太油腻的食物,所以我想你或许较量适合清淡点的。”
“你不以为你有点自作多情?”段逸晨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打火机抛进茶几上的储物栏里,“胆固醇偏高又不是什么偏差,所以……你不用费心了。”
陆优垂下头吸了一口吻,又抬起头来抿嘴笑着说:“再给我几分钟,可以吗?”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意思是实在你并没有那么盛情。
陆优并没在意段逸晨的冷嘲热讽,转了身又在厨房里忙碌,约莫七八分钟的样子,她将蒸笼从燃气灶上端下来,波西米亚玉人很是好奇,凑迩来看,满脸不能置信,转了头正巧望见裹着白色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段逸晨,吹了吹口哨:“哇哦!原来有人穿浴袍也能这样玉树临风。”陆优抿着嘴轻笑,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所以她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现在那份闲散慵懒是他浴身之后特有的气质。
段逸晨与波西米亚玉人似乎男女主人,各居一处,坐在精致的大理石金镶玉的餐桌上期待着“西崽”的伺候。
陆优将最后一道菜上上来,又到酒房里拿了一瓶83年ausone红酒,斟满之后原想全身而退,段逸晨看了一眼那瓶价钱昂贵的红酒,不咸不淡的说:“忙了半天,不坐下来喝一杯?”
“你们慢用,我在旁边候着就好。”
段逸晨一愣,冷淡的说:“随你。”
显着知道她有求于他,可仍旧慢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撕扯她的耐性。他很想知道她倒底能够忍多久。
波西米亚玉人吃了几口菜,撒娇似的放下筷子:“这都做的什么菜嘛,又是胡萝卜圆子,清氽牡蛎,难吃死了。”又用汤勺在紫砂罐里捞了捞,嘟着嘴将汤勺往汤里一丢:“这是什么汤?又是海带又是玉米尚有黄豆,大杂烩吗请问这位小姐?”一双美眸怒瞪着陆优。
陆优刚想解释,段逸晨不紧不慢的将筷子一放,四两拔千斤的语气:“裴诗筠,你吃不吃?”
裴诗筠嘟着嘴不说话,重新拿起筷子拔着碗里的饭粒,似乎是委屈极了。段逸晨盯着她看了几秒,才似笑非笑的逗她:“这是在家里吃不到的工具,你细细的品偿,实在都挺好吃,而且有营养。”像在哄小孩子。
陆优以为脚软,似乎突然被人抽去了脚筋,幸好旁边有个餐边桌子,她扶在上面才没歪下去。
她在心里讥笑自己,不外才站了十几分钟,竟是这么顶不住。
裴诗笉不屑的看了一眼陆优,如同女王一般高昂着头,掷地有声的说:“诶,你不要站在这里碍眼,别扭死我了,害我连饭都吃不下,要站就站到门外头去。”
陆优抿着嘴微微垂着头,心尖上似乎溅了一滴滚烫的油星子,只是细细麻麻的难受,缓过来后才以为有点疼,她的脚步轻微而缓慢,似乎怕是惊吓了地上的尘灰,又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等来,直到她轻轻的合上那扇门,段逸晨的眼睛从来没有脱离自己的饭碗,似乎那是一座正在开垦的山,容不得有半丝的停留,她忍住忍住,不许自己转头,可是回过头来,望见他正在拂裴诗筠脸上的饭粒,眼角眉稍噙着笑意,似乎眼前的女人是这世上惟一的稀世珍宝。
陆优靠在墙上,身体似乎再没有多余的气力支撑,逐步的滑下去跌坐在地上,她抱着身子如同母体里的婴儿,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以为自己伶仃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