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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元旦一过,紧接着需要面临的就是期末考了。晏姝很喜欢图书馆里那种浓浓的学习气氛,可是她又舍不得被窝,几番思量之下,她最终决议照旧继续窝在公寓里温习作业好了。
宁白只要一看到她懒洋洋地抱着个电暖袋坐在床上看书,便会笑话她是个十足十的小懒虫。她在宁白眼前没脸没皮惯了,之前也许会担忧自己的形象会在他心内里大打折扣,可是自从被宁白感动得稀里哗啦以后就再也没了杞人忧天的心思。随他怎么说好了,她就是这么懒又怎么样呢,做好自己就好,宁白都不嫌弃,她才不会没事找抽地嫌弃自己。
等到考试周一过,晏姝便收拾了一下日常用品,背着包回晏家去了。宁爷爷和宁奶奶终于竣事了暮年蜜月,前两天刚从泰国回来,宁白作为唯一的孙子自然是要回去好好陪陪老两口的。
是日,林放心被前公公婆婆召见,这两位老人一直视她为亲闺女,晤面如同见亲人,自是喜笑颜开。
这原本不关晏姝什么事,她一个下堂妻的继女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入了人家老两口的眼缘?可是,偏偏她又多了一重身份,她现在已经酿成了宁老爷子和宁老太太心目中内定的孙媳妇。
晤面所在选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等餐厅。晏姝追随林放心到达餐厅包厢的时候,宁白正陪坐在一对精神矍铄的老人身旁。
过年就要有年味,作甚年味呢,除却鞭炮锣鼓,再除却对联红包,或许最让孩子们兴奋雀跃的即是从上到下的那一身全新的行头了。宁宏和陈竺老两口也划分穿上了红色团花图样的对襟唐装。寓意着团团圆圆、大吉大利的喜庆新衣衬得两位老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清朝末年北京民间流传着一句谚语:“头戴马聚源,身披瑞蚨祥,脚踏内联升,腰缠‘四大恒’。”意思是,戴马聚源的帽子最尊贵,用瑞蚨祥的绸缎做衣服穿在身上最色泽,脚蹬一双内联升鞋店的靴鞋最荣耀,腰中缠着“四大恒”钱庄的银票最富有,有腰缠万贯之意。
宁宏就恰好戴着一中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的唐装老人帽。他脸型瘦长,眉心处像是用木刻刀扎了两道深纹,高耸的双眉似雪峰般拢起,使得他有一种锐不行当的威势。可是,当晏姝有些拘谨地向他问好的时候,他又突然笑眯眯地显出一脸的和善。眼底的笑意在无檐帽下光线闪动,眼角腮旁全都皱出了浅笑的纹溜。
晏姝见了只以为亲切,爷爷和外公也正是这种虽不怒而威却也不失平和慈善的老人家,她心中的那点战战兢兢立马就烟消云散。
宁奶奶更是一个笑容可掬的人,她拉着晏姝的手,言笑晏晏地问这问那。老人家遇到小辈总是免不了唠叨两句,年岁大了,话茬子一打开就像开了阀的水龙头,源源不停地止也止不住。晏姝并不以为烦,她喜欢这种源自心田的关切,宁***喋喋不休反倒能衬出她对自己是像看待亲孙女一般的疼爱。
宁白星目浅笑地坐在一旁,见晏姝和他最敬重的两位亲人相处得如此之好,心情就如同满空绽放的烟花般璀璨。
年后,两人又回到自己的小窝。
在家里海吃海喝了一个月之久,晏姝和宁白一起扫除完卫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电子称,称体重。她总以为自己肚子上长了一坨五花腩,尚有大腿也显着感受到胖了一圈。
“宁小白,我果真胖了!”她低头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高声召唤道。
宁白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电子称上浮现的数字只会显现那么一小会儿,他走到她跟前弯下腰去看的时候,早已成了一片空缺。
嘴角勾起,他闲闲地问她:“现在多重了?”
“53公斤了!”她从电子称上蹦下来,挥舞着手臂,一只脚狠狠地跺着地板。
宁白将她拦腰抱起,上下掂量了一下,故作严肃地说:“沉得像猪了。”
原本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恶狠狠地掐上他的两颊:“谁是猪,你说谁是猪!”
宁白将唇凑上去,一口含住,温柔的声音响在晏姝的耳畔:“我也是猪行了吧,我是猪公,你是猪婆。”
晏姝听了,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呸,谁要跟你当公婆!”
胖了是一定要减肥的,晏姝不想沿着可一连生长之路奔向大胖子。可是她懒,叫她运动还不如节食来得靠谱。她给自己定下了逐日的康健食谱,既要保证足够的营养、适度的热量和合理的膳食结构,还要注意热量的摄入不能太多,要注意种种营养的搭配,少吃高脂高热的食物。
晏姝将从家里带回的一包怡口莲交给宁白,鼓着腮帮子提醒他:“我的要求不高,能瘦掉10斤就心满足足了。到时候你记得要把它送还给我!”
宁白皱着眉拒收:“我不爱吃甜。”
“知道知道,你爱吃辣嘛!”她梗着脖子耍赖道:“我不管那么多,横竖现在它是你的了,等我减肥乐成,你一定要给我买一袋相同口胃的!”
不光如此,她还拉着宁白去超市大采购。
不外,她采购的工具只有两样——酸奶和水果。
晏姝站在超市的酸奶冷藏展示柜前捡着生产日期最近的瓶瓶罐罐往手推车里放。宁白跟在她身后推着车,不赞同地敛眉:“保质期那么短,你买这么多喝得完么?”
“你知不知道酸奶不光能够清除宿便,还能够瘦身?”
“那又怎么样?你岂非还想把它当正餐?”
晏姝睨了他一眼,决议给他好好上上减肥教育课。她转过身,与宁白一前一后手扶在手推车上,弯着腰一板一眼地说:“酸奶完全可以取代正餐食用,可是过于饥饿的时候不宜连忙饮用,因为那样会给胃造成很大的肩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先吃水果,再喝酸奶的。”
宁白轻描淡写地接话:“我没不担忧啊。”
晏姝气结,瞪了他一眼,继续她的采购任务。
小区四周的这家超市是a大周围规模最大也是最正规的购物场所,许多住在校内的学生节沐日的时候都市舍近求远前来买工具。
宁白和晏姝站在水果区域内挑选柠檬,碰巧遇见了熟人,这个熟人又碰巧是袁依依的舍友许甜甜和林琼丹。
许甜甜恰好过来买苹果,林琼丹站在旁边等她,百无聊赖之际就瞅见了宁白。
她当初原来是想进校学生会的,可是厥后经不住学姐的鼓舞去加入了院学生会的面试。林琼丹这人虽然性格不讨喜,可是容貌好,又八面玲珑,被外联部部长一眼相中给招了进去。打从常慕枫在外联部开部门聚会会议时将宁白一领进聚会会议室,她的眼光就一下子被他给攫住了。不光是她,所有开会的女部员们统统私下里惊呼一片。只惋惜,只管她和宁白是一个部门的,可是宁白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出去拉赞助的时候又从来不带女生,她压根找不到时机跟宁白说话。
要说着急么?急,她虽然急。小道消息早就传开了,宁白是个实打实的高富帅,家里倍儿有钱。外联部的女孩子们个个都是社交能手,既外向又斗胆,通常现在还没有主的,通通盯上了这块现成的肥肉。所谓先下手为强,像林琼丹这种自信满满的人,但凡望见了时机,定会全力抓住。更况且,这时机是如此的千年难遇,以前还能在部门开会的时候偶然见到宁白,现在他都辞退了,想法设法都搞不到他的手机号,要是再想见到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晏姝弯腰挑选柠檬,只留给林琼丹一个被羽绒服包裹着的玄色背影,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宁白身上。踩着细高跟走上前去,装作偶遇的样子朝他打招呼,事实上还真是偶遇。
“宁白,怎么这么巧啊,你也来买工具。”
林琼丹的面目对于宁白来说只能算是眼熟,他这人礼貌一向周到,既然人家认识他,那他好歹也要搭理一下。
他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并没有启齿说话。
林琼丹一直挂着最辉煌光耀的笑容,眼尾勾出的眼线随之扬起,认真是媚眼如丝。
她惊疑地看向手推车里如同叠石为山的酸奶,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盒:“你很喜欢喝酸奶么,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太过自来熟的人总喜欢打探别人的喜好。
宁白淡淡地说:“不是,是我女朋侪喜欢。”
“女朋侪?”林琼丹马上拔高了嗓音,甚至带着点尖锐的刺重感。
“她在那里。”宁白扬起下颚,将她的眼光指向还在不远处左挑右选的晏姝身上。
乍一听见宁白有女朋侪,对于一直肖想他的林琼丹来说,那绝对是个晴天霹雳。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像宁白这种才貌俱佳的绩优股,只要不是性取向异常,会处个女朋侪实在是再正常不外的事。
林琼丹看向始终背向着她的晏姝,眯着眼睛在心里好一阵说长道短。
羽绒服搭配牛仔裤,穿着也太随便了吧。
个子倒是挺高,跟她宿舍的冉东楠有的一拼。不外,她穿的这鞋不会是内增高的吧?
尚有这身材,啧啧,大腿比她粗多了……
正当她无声地审察着晏姝的时候,晏姝终于挑好了6只长得圆滔滔灼烁亮的青柠檬。她拎着袋子准备去称重,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惊叫。
“晏姝!”
毋庸置疑,这声堪比白昼撞鬼的尖啼声正是受了刺激的林琼丹喊出来的。
晏姝循着声音看已往,眉头皱了起来。自从报到那天在袁依依宿舍把林琼丹冒犯了以后,她一直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现在突然在超市里喊她是为哪般?忘记带钱包了?如果是这样,心情应该是惊喜啊,她怎么似乎是……惊吓?
许甜甜恰好这时候寻找同伴走了过来,她看到晏姝,眨巴了几下眼睛,带着欣喜的口吻和她打招呼:“晏姝,新年好啊。”
晏姝一直很喜欢她,刚晤面的时候她虽然羞羞怯怯的,可是认识久了以后实在也是个性格极好的质朴女人。她向她微笑:“甜甜,新年好。”
宁白推着车走过来:“可以走了么?”
“嗯,把柠檬称好价钱就可以走了。”
许甜甜好奇地审察了一眼宁白,小声问晏姝:“你男朋侪?”
“嗯。”晏姝和她离别:“我们先走了啊,明天上课见。”
“好的,拜拜。”
等两人走远了,林琼丹依然瞪着眼睛愣在原地,许甜甜走已往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晏姝男朋侪好帅啊,他们两个很般配呢。”
林琼丹切了一声,冷哼道:“晏姝也不外如此。”
许甜甜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抱着苹果往别处走去。
“哎,你上哪儿去,等等我啊。”
chapter 42
晏姝的减肥大计正在如火如荼的希望当中,而宁白也因为没有了院学生会繁杂的事务束缚在身,课余时间显着充沛了许多。
大一下学期,学校开设了大学生心理康健课。由于是人多的大课,一个星期又仅仅上一次,治理学院便只外聘了一位心理老师。
第一节课上,他做了简短的自我先容,姓王名键,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有一家小我私家心理咨询室,提供种种心理咨询和eap服务。他还提倡各人加入他组织的爱心团队,双休节沐日只要有空,就去走访a市各处的养老院和孤儿院。他站在多媒体课堂阵势最低的讲台上,拿着话筒将原本就嘹亮激昂的声音扩大数倍,传至课堂的每一个角落。
晏姝有点心动,可是这点心动倒不足以让她这根懒骨头放弃优美的节沐日去和一群生疏人走街串巷。
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么?
偌大的课堂里居然无一人回应这位爱心高度膨胀的男老师。
晏姝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袁依依,低着头压着声音问她:“这运动很好啊,为什么没人愿意去呢?”
袁依依支着手挡在嘴边:“不管什么好事,一旦被强制性了,都市酿成让人讨厌的事。”
“强制性?”
“打个例如吧,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中文系的对吧?”
见晏姝颔首,她又继续小声说:“倘若我真的念的是中文,老师天天让我背古文看名著,所有的事都酿成了一种强制性的任务,你以为我还会继续喜欢这个专业么?”
晏姝有些渺茫:“并不是每个星期非去不行啊?如果你不想去,他们又不会欺压你?”
袁依依叹了口吻,摇着头说:“姝姝,你的人际圈真的太小了。你要知道,并不是你想推掉就能推掉的,人家找你,你不去总得给出合理的解释吧,你可以一次不去,两次不去,可要是经常不去,没人会再买你的账。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倘若你现在不能学会如作甚人处世,未来结业了走出去,再继续任由自己的性子说不来就不来、说不做就不做,是很难驻足的。”
不管晏姝愿不愿意接受这番话,袁依依都不忏悔将她必须要面临的问题提前摆在她的眼前。晏姝未来可以依仗特殊的门第配景钻营到一份好事情,而她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替她排忧解难。可是,职场上的你来我往并不是你不去剖析,它就不会来。个体脱离了团体,在人际来往中就会徐徐被倾轧开外,当你真正陷入是非圈内,一切都身不由己。她有责任让晏姝认清社会的真实面目,教她在这个无所谓真心与实意的情况中学会如何去更好地生存。
晏姝将她和袁依依之间的谈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宁白,她咬着唇闷闷不乐地问:“我是不是太不合群了?”
宁白没有直接回覆的问题,而是富有深意地对她说:“美国的一个大铁路公司的总裁曾经说过一句话,铁路的95%是人,5%是铁。”
晏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虚心求教:“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宁白坐在她身边,伸手从上往下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淡淡的笑容从嘴边流露,让晏姝想起良久以前坐在晏亶的膝头,他也是这样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对她谆谆教育。
“美国总统罗斯福说,乐成的第一要素是如何搞好人际关系。晏姝,你有一个很好的身世,所以你通往乐成的蹊径险些不用自己去闯荡就已经被家里人铺平了。可是人究竟是群居动物,没有特殊的外交能力,就会随处碰钉子。晏叔叔能保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依依说得都对,不外,又有些差池。人际来往是很庞大,可是,你有自己的选择权去决议交什么样的朋侪,你也有自己的判断力去认清身边是什么样的人。”
他用那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灼灼地望着她:“我希望我的晏姝,有我在的时候主动依赖我,我不在的时候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只需要有防人之心就可以了,我看的出来,你看人的眼光照旧很准的。”
晏姝蓦然以为鼻酸,心情一时起升沉伏。她红着眼睛凑上前去抱住宁白:“宁小白,你怎么每次都让我这么感动?”
伸手搂住她,宁白闻言,愉悦地勾起嘴角揶揄道:“既然那么感动,那就以身相许吧。”
晏姝从他怀里退出来,嘟着嘴打了他一下:“你又乱说八道!”
他笑了笑,低着头,两手托着她的两颊,认真地看着她:“晏姝,我们文定吧。”
她睁大了眼睛:“我才17,还未成年呢!”
“没事,先准备着,明年我们就文定。”
晏姝脸微微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头允许了下来:“你要是想把一辈子都栽在我手里,随你便。”
宁白可笑地拧了一下她的脸:“我妈和我爷爷奶奶都那么喜欢你,我又非你不行,不栽你手上还能跑哪儿去?”
听了这话心里是很欢喜的,可她不忘问道:“那你爸呢?他能同意么?尚有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他们会同意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要想太多。至于我爸……”宁白眼里闪过诡异的光:“他一定会允许的。”
袁依依和宁白先后给晏姝做的心理建设不是没有效果的,她向袁依依借了几本宅斗种田文来看,天天晚上睡觉前坐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
以前只知道深宫庭院里有宫斗,从没有真正意义上去相识过王谢世家里的宅斗。晏姝看着故事里的男子们为权钱钩心斗角,女人们为职位勾心斗角,除了赞叹,更多的是悲痛。
武侠小说里总有人想归园田居,退隐江湖。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他怎么去退出?
晏姝叹了口吻,虽然小说是人编造出来的,可是人性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把书看完后悉数还给了袁依依,她挑着眉,笑着问她:“怎么样,有何收获?”
晏姝撇撇嘴:“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哟,什么时候酿成伪文艺青年了?”
晏姝耍贫嘴:“度娘说,从广义上来看,伪文艺青年是贴地航行的人,而文艺青年是飞在空中的人。你是在夸我很接地气么?”
袁依依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宿舍里尚有其他类型的小说,你如果看了,才气算是彻底地接地气了。”
晏姝漠不关心:“什么小说我没看过?就连金庸古龙梁羽生,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翻烂了。”
袁依依发出一声狞笑,伸长了脖子对着她耳语道:“肉文看过没?不是你平时看的那种带着那么一点点h情节的小言,而是通篇h爆满的真正十八禁。”
晏姝小心肝一跳,瞪了她一眼后,作势随意地挠挠耳朵:“没兴趣。”
chapter 43
有一个秘密,始终守旧在林放心和晏亶的心中。只管这是块伤疤,疼痛而且尴尬,可是林放心对晏亶的忸怩一天比一天强烈,她不止一次地想将之公之于众,
当宁白提出要和晏姝文定的时候,她一直需要正视,却通常被晏亶的宽慰轻描淡写地忽视掉的问题,终是原原本当地袒露在了她的眼前。
她可以忍受晏家和楚家的老老小小对自己的倾轧和鄙夷,可是却畏惧他们知晓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后会对他们施加同样的不明确与轻视。宁白是她的儿子,顶着这层尴尬的身份,难免会遭人诟病。
等家里只剩下他们两小我私家了,林放心忧心忡忡地对晏亶说:“老晏,咱俩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从外洋回来了,有他们在,他不敢再来扰我。”
晏亶良久没有吭声,凝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放心同样微微蹙着眉,她也不敦促,默然沉静地坐在一旁静候他的回复。
晏亶思考良久后,捏捏额角,声音徐徐沉沉:“放心,既然两个孩子已经相互认定了,为了能促成这桩姻缘,我们可以思量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当地告诉我爸妈他们。宁老爷子是回来了,可是老两口年岁都大了,说句欠好听的话,等到他们哪天入土为安,宁青没了压制要是混起来,你能倚靠的只有阿宁。所以这事,早晚是要让他知道的。至于我们俩仳离的事,等人都聚齐了,问问各人的意见吧。”
是日,已是春意盎然的季节,草木丛生,五彩缤纷,天空是澄澈明净的碧蓝,似乎能洗涤人的心灵,一眼望去,舒畅清朗。而晏家客厅里的气氛却如同朦胧烟雨笼罩下的黄昏,空气里凝聚着压抑的因子。
晏爷爷晏奶奶,晏姝和宁白,以及千呼万唤才肯露脸的楚家二老,全都聚齐在这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
晏姝帮林放心给每小我私家的杯子里都沏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虽然对于周末突然被晏亶急招回家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着如此郑重的局势她也只能按捺下紧张的心情翘首以待。
是要向家人宣布她和宁白即将文定的喜讯了么?
晏姝偷偷瞟了一眼宁白,他们两个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究竟是红烧照旧清蒸最终都由四位老人决议。
晏亶端起茶杯吹开外貌还未完全沉降的绿叶,轻轻啜饮一口,他眉头深凝,似是在心中字斟句酌,直到楚爷爷不耐心地敦促声响起,他这才将手中的杯子沉沉地放下,神情庞大地将在座的每一小我私家都一一扫视了一眼,尔后双手交握在膝,深吸一口吻说道:“有一件事,我隐瞒了你们良久,现如今到了不起不说的田地,我必须说出来。”
他看着林放心,接着说道:“我和放心是假完婚,我没有对不起婷婷,放心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分居生活,我们之间除了有张完婚证,关系始终清清白白。”
所有人都被他一气呵成的话给震惊得忘记了言语。晏姝只以为空气都凝固了,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从最高顶直飞而下,心脏缩成一团。她和宁白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讶和惊澜。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不住一间房?”
“你平时吃过饭就回房了,进了房间就不再出来,自然看不见你林阿姨都是去睡北边的那间客房。”
晏爷爷虎着一张脸,大手扬起,重重地拍打向茶几:“厮闹!简直是厮闹!婚姻是可以当儿戏的么!晏亶,你翅膀硬了就开始不把我和你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要假完婚?”
林放心站起身,对着四位老人深深鞠下一躬,抬起头来的时候,虽然心情诚挚又淡然,可是眼圈却微微泛红。
那是一段尴尬的已往,可是它是事情的由头,不说出来,无法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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