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1/2）

“辰辰……”他想抚摸她的面颊，却被她冷冷地挥开，晶莹的泪水挂在眼眶里却始终掉不下来。

不要他们对她好，再也不要。

钱少乐无奈地听着她居心把拖鞋踩得啪啦啪啦响，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怒气。怒气有一天会消去，但心里的伤口却总是摆在那的。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那里？”他跟到玄关，该不会是要去找温叔叔算账吧。

“我自己知道……”她突地咬唇盯着满脸焦虑与关切的钱少乐。

钱少乐一愣，心里满满淌过涓涓暖流，“我没事。”

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握得再紧，也会担忧有一天她会飞走，而等她飞走的时候，豁然发现原来这才是解脱。

他孑然一身地伶仃在玄关口，却感受自己的心似乎也随着嫒辰一腾飞出那象牙塔。

虽然他不能。

林练文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不停转台。

酷寒的眼光虽定定地注视着电视，实则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跟南忆解约之后，他就一直处在这种迷离惘然的状态。行李都打包好了，却不知道该去那里。

他按掉电视，翻身坐起，瞟了眼地下放着的谁人纸盒，想起廖院长说的话，那本硬纸皮封面的日记就在纸盒的最上方，他扇了扇浓密的睫毛，正想伸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连忙将手插进裤袋里，飞快地站离那纸盒几步之远。

敲门声又起。林练文不禁急躁地拧了拧眉。

都几多年了，还不晓得这里早就统一地装上门铃了吗？

开了门，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满身湿漉漉的辰辰。

他惊惶地嚅了嚅唇：“你……”

“我忘记带伞了。”嫒辰尴尬地用手背抹掉脸上的雨珠，“外面雨下得好大。”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讷讷地说道：“昨天天气预报有说，呃，今天会下雨。”

“嗯。”她微微仰起头来，一双灿眸蒙着一层令人心疼的雾气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练文。

林练文心悸地别开视线，有些忙乱地退了一步，给她让开一条道：“你先进来。”

第10章(2)

许多年没有来，这里的一切照旧老样子。无论是装修照旧部署，都跟那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工具看上去有了些年份，虽然清洁，却有种用得旧旧的黄气。

“你……”他皱起眉头，“你满身都湿透了，我去给你拿套干衣服换上，否则会着凉的。”

他走进房里打开衣柜，翻出一套衣服，转身却差点撞上嫒辰。她背后灵似的紧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不禁好气又可笑，“这是我以前的衣服，浴室里有浴巾，你快去冲个热水澡。”

嫒辰点颔首，抱着衣物走进浴室。

林练文入迷地望着浴室的门。直到莲蓬头冲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他才以为一阵热气扑上面颊，红晕一路烧到耳根后。

等嫒辰冲完澡出来的时候，林练文已经煮好了姜汤。

穿上他的旧衣服，她干干爽爽，像个秀气的小男生。因为裤子有松紧带，所以也不必担忧会掉下来。

“喝了它，可以暖胃驱寒。”

嫒辰双手捧起那一碗姜汤。

林练文显着知道她最讨厌姜的味道，却从来不会迁就她。静谧的房内，除了相互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尚有心口难以控制哆嗦的旋律。时光似乎也不由人，在那一刹那回到了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