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此处无声胜有声（1/2）

千赶万赶，终于在今天——总理逝世三十四年忌日把这章抢出来了！以致哀思！爬山。

历史进入了1976年。如果历史仍按原轨迹运行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多灾多灾而又充满巨变的一年。

元月八日那天一早，林海起身穿好了衣服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运动场磨炼，而是在快要六点半钟时打开了收音机。虽然学校的广播天天六点半也会开始播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但此时照旧用自己的收音机听得真切一些。

寝室里的人被今天林海的举动所震怒，刚谴责了林海几句，室内和室外同时传来的哀乐声就使他们惊呆了。不是极重要的向导人去世，绝不会在新闻的一开始就播放哀乐，寝室里几人都屏气静听。随着播音员沉痛的宣告声，各人都接受了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总理去世了。

张援朝等人默默地起*穿整齐了衣服。

林海对各人道：“不要说什么了，我们扎朵白花戴上，以表达我们的伤心。”

到食堂吃早饭时，饭厅里原来闹哄哄的气氛消失了，各人见了面也只是默默所在颔首。306寝室一行胸前佩带的白花格外醒目。许多同学看到他们后似有所悟，端着碗急遽回寝室去了。

到了上课时间，陪同着再从寝室楼里涌出的学生们的，是无数朵雪样的点点白花。

在各个商店里，黑布脱销。无数把铰剪和无数台缝纫机在忙碌着。

晚上，林海、王晓燕和严琳一起回了她家。严明的心情很极重，饭也没有吃几口，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了客厅里。

林海完全明确他他们这一代人对总理的情感。他对严明道：“严伯伯节哀！下一步尚有许多事情要应对。我预计上面有关部门很快就要下通知来限制悼念运动了，您应该有所对策。”

楚青一旁道：“真敢这样？那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林海道：“可能性很大。那帮人现在正在自得之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严伯伯是一方大员，硬抗是不行的，完全顺从也会引起群众的不满。此时的态度，未来有一天很可能会被人用来做文章的”

严明若有所思道：“小海，说说你的意见。”

林海道：“如果真是发生了这个事，我的建议是上面的通知照转，但时间上要压一下，哪怕压两三小时也好，不要抢在其它省市前面。而且严伯伯您无论如何都要批注自己的意见，‘党员干部执行上级决议，对普通群众不得强制，以说服为主。’预计有人不干那也没关系，即便您的意见不能实行，也要有纪录可查。”

严明想了想道：“小海啊！难堪你在这种时候头脑还这么岑寂，为伯伯我随处往前想一步。你的建议我会好好思量的。”

林海自己也面临着磨练。九日下午林海正在上大课时，系总支做事到课堂里转达了上级通知，内容很简朴，就是接上级电话通知：对总理去世不得带黑纱、白花，不得送花圈，不得组织悼念运动。其余什么解释也没有。

各人先是以疑惑的眼光相互看着，逐步就有人摘下了胸前的白花和闭上的黑纱。不少人把眼光看向了林海这个全校的民众人物。

林海默然沉静了一会，在各人的注视下摘下了黑纱，把它叠好装进了衣兜。

不少心怀不平的人眼中对林海流露了极大的失望。

林海心想：“要让你们看扁了我，我就不是林海了！”

严琳下了班以后没有走。因为校党委通知各级干部克日要密切注意学生的动态，所以身为系党总支副书记的她，要在晚上巡视完学生寝室后才气回家。她叫了林海在自己的宿舍里吃了晚饭，俩人相拥坐了一阵以后便一同出了门。到了靠近男生寝室楼的地方俩人便分了手，林海回寝室，严琳则要先到女生寝室那里看一下。

原来严琳想让林海晚一些一起坐来接她的车回去，但一想昨天林海刚去过，嘴张了张话没说出口。

此时正值深冬，七点多天就黑定了。林海回到寝室后，见其他四人都在，便说了一句“我下楼有点事。”在抽屉里拿出两根蜡烛，穿上了军大衣又出去了。

见林海迩来又出去。王金宝正在对其他几人发着怨言，说林海今天下午的体现太懦弱了，让他感应以前是白白的崇信林海了。祝建明和没搭理他，张援朝顶了他一句道：“你知道个屁！”

林海来到了楼下找了一处花坛停了下来，拿出蜡烛用洋火点燃，然后把蜡烛凡在了花坛的水泥台子上，自己盘腿坐在了蜡烛旁，一动不动。

又过往的同学发现了林海，稍停了一下就向楼里跑去。

一会，先是一扇窗户被推开了，接着又是几扇窗、几十扇。窗口处人头传动，都往下探个明确。

最先来到林海身边的是几个室友，接下来又有更多的人走出了寝室楼。仅仅十几分钟，几十、上百只点点烛光便映亮了花坛里的松柏。更多的人还在朝这边赶来。

林海向室友们投去了谢谢的一眼，室友们向他回视了明确支持的一眼，谁也没说话。几百人也都心有灵犀，或站或坐，没有一丝声响。

闻讯赶来的严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数百点闪耀的烛光，几十束射向天空的手电筒光，近千个寂静的身影和闪闪灼烁下的肃静面目。谁不为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