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温柔的小手（1/2）

时间在人们一片的忙碌中进入了五月底，一年一度的双抢开始了。这是农村每年第一等的大事，因此一切事情都要为双抢让路。牵涉一年生计，谁也不敢大意。副业队也只留下了委曲能维持运作的人，就连中小学都放了假。

林海，王晓燕和许亮也自觉的回到了十队加入双抢。

与往年差异的是，灼烁大队的其他干部们，今年双抢时都没有回到自己家所在的生产队去加入劳动。因为今年的收和抢之间是一个历史的转换。

双抢就是抢收抢种。灼烁大队这一带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小麦收回来，把水稻插下去。

林海三人在学校时也在四周农村加入过双抢，不外就是早出晚归的割割麦子。而这次作为农村的一员亲临其境，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农忙。

在这个季节，农村的伙食也发生了变化，险些每一家都把最后的存粮拿出来了。主食都是以干的和细粮为主。孟凡英一日三餐做的不是米饭就是白面馒头，天天都开一桶罐头往菜里放。这是林海他们下乡几个月来吃得最好的一段时间了。

虽然吃得好，但体力的支付却更大。

一般情况下，双抢期间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要下地，七点钟左右回家吃早饭。七点半再下地，十二点吃完饭，接着又去干活，一直到天黑才气回来吃晚饭。晚饭后整个生产队的人全部都要集中在晒场打麦子，通常要干道半夜十二点以后。一天下来都是体力活不说，还只能睡几个小时。农活熟练的壮劳力一般都是犁地耙田，开渠放水和挑麦子。林海干他们干这些活都不行，只有和其他人一起割麦运麦、薅秧挑秧。

开始两天林海还能挺得已往，到厥后就是凭毅力咬着牙在干了。他叫王晓燕和许亮要实事求是，不要累坏了身体，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放松。要说林海缓着些干也没什么，社员们也不会有意见。但他知道实际上身后会有许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玩了命也不能退缩。

可究竟林海的生理年岁只有十七岁，天天这么干下去，眼见着人就一圈圈的廋了下来。

实在累还好说一点，最要命的是困，原地站着都能睡着。

晚上打麦子时，最累和最危险的活就是往脱粒机里送麦子，林海坚决要求把这个活抢到了手。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活是两人轮换着干的，每半小时一替，每次被换下了的林海就跑到麦堆的下面倒头就睡，到要换人的时候，许亮或王晓燕就来叫他。

脱粒这个活最大的危险就是怕把麦秸把手带进去，这种事险些年年都有发生，所以干活的时候绝对不能戴手套。林海的手皮嫩，开始还没有注意，到收工后跳到小河里洗澡时，才发现手掌里扎了许多刺。开始他挤出了几根碍事的刺就没在意了，第二天晚上照样去脱粒。可过了两天后手掌就肿的象馒头，拳头连一半都攥不拢，一碰工具就钻心的痛。队长坚决不让林海干活了，可他戴了一双手套照样下地去挑秧挑麦子，虽然肩膀嫩挑不了不了几多，但社员们看着他那双带着手套的手和被担子压弯了的腰，眼里都充满了佩服。

趁吃午饭的间隙，王晓燕把林海按着坐好，和孟凡英一人握着林海的一只手，滴答着眼泪用拿酒精消过毒的缝衣针，一根一根的往外挑刺。林海开始疼的呲牙咧嘴，到厥后发现如果集中精神去感受那两双温柔的小手的抚摸，绝对可以起到止疼的作用。专心致志的二女全然不知林海在重刑之下居然还想yy了。否则的话至少王晓燕会一针穿透他的掌心。

由于开始实行了竞赛的原因，除了割麦外，自家责任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自己人来干，所以今年犁地和插秧的质量比往年要好的多，肥料也给的很适量。但同时也袒露出了在耕牛和农具，水源治理的使用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虽然经由干部们的起劲把这些事情都暂时处置惩罚了，没有造成大的矛盾和延长农时。但怎样使之规范化，确实是下一步要重点完善的事情。

双抢竣事后，林海原来想马上回平阳去一趟。一方面想回家看一看，更主要的是想把这边的情况向地委书记宋汉杰汇报一下，再想措施看能不能弄点化肥回来。因为社员们提出来要化肥的量较量大，原来那点企图指标供应基础就不够用。这一季的粮食产量对林海和灼烁大队来说都是及其重要的，如果因为化肥不足而受了影响，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外林海现在还不敢连忙就走。

倒不是工有什么作放不开。大事已完成，小的方面自有巨细队干部们费心，自己管多了反而会添乱子。对这点林海照旧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现在一切都基本正常，社员们田间治理的起劲性自不用说了，第一批快生的青菜已经开始工给了军工厂，生产队有了多年来第一笔副业收入；第二批仔猪已进了圏，农科所的技术员说这都是外洋的品种，比当地的猪长得快，年底就可以出栏了；鱼塘里的鱼显着长大了不少，过段时间就可以改喂杂饲料了。

林海不敢马上回去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的形象太差，又黑又瘦、身上脸上晒脱的皮没有褪尽不说，手上的肿胀也还没有完全回复。这个样子要是回去了，预计母亲曲静就是豁出来不要儿子的前程了，也不会再放他回来。况且林海也不想让家里人以后总担忧自己，他决议照旧调养些天再走。

于是林海天天除了用饭睡觉外，其余时间都在田间地头，各副业点和社员家里转悠。再就是一天频频跳到小河里洗澡，每次都以为清爽无比。惋惜河水寻常最深处水只有半人高，不能游泳。不外就这也把王晓燕羡慕的不得了，只是这农村不比都市，一个大女人哪敢脱了半裸的下河洗澡，况且她还没带游泳衣。

林海手上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除了享受过频频手把手的温馨治疗外，在手肿的最厉害的那几天，每次都是王晓燕挽着裤脚站在水里给他打肥皂，那小手遇到肌肤上痒酥酥的。有两次下面都有了庞大的反映，只得赶忙蹲到了水里。这事原来应该是许亮资助的，可是这厮每次洗澡到林海要下河洗澡时，不是肚子疼就是头晕，一点也不讲同学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