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有老招(1/2)
一个时辰之后,在绳床上躺着的马天成扭了个身儿,坐起来了。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显得异常的清静。他把干部们重新召进屋来,大咧咧地对村秘书说:“根宝,给我弄根烟儿。”
村秘书赶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来,那烟盒的封口已经撕开了。是早已准备好的。他递上去一支,接着又点上火。马天成吸了两口,抬起头,眼光在众人脸上撒了一圈,说:“说说吧?”
民兵连长马二豹一下子跳起来了,炸声骂道:“鳖儿作死呢!叫我说,捆他一绳,看他还操不操了?!”
马天成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坐下,坐下说。”
马二豹一下子就蔫了,他乖乖地坐下来,不吭了。
马天成又勉励他说:“说吧,继续说。”
马二豹吭吭着,脸涨得通红,他想小点儿声说,可他大嗓门吆喝惯了,不会小声儿说话,只好捏着腔说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最新章节。他的声音只管往小处走,可听起来竟照旧扎扎窝窝、支支叉叉的:“我说,我是说……”他一边说一边看马天成的脸,想从马天成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好接着往下说,“我有个好法儿,一绳下来他就老实了。就是用那种细绳儿,细塑料绳儿,拴住他的两只大拇指,只绑这俩指头,别处不动他,尔后把狗日的吊起来,日弄到梁上,也不用吊太高,只一砖高,将巴差的似挨地似不挨地,让他往下蹭了,蹭一下‘咯吱’他一下,蹭一下‘咯吱’他一下,光往痒处‘咯吱’……用不了多会儿,一顿饭的时光,他就老实了,保管叫他服服贴贴的。这个法儿没法验伤,谁也验不出来伤在哪儿……”马二豹说着说着,眼发亮了,他直了直腰,望着众人,还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舌头。
一时,屋子里静了,没有人说话,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马天成淡淡地说:“往下说吧。”
副村长马国顺伸了伸脖子,说:“我……我我说……两两句。”他是个结巴舌,有点口吃。他的话总是一节一节的,就像是“败节草”一样,他瞪着眼,很认真地说:“叫……叫……叫我说,还……照旧,按按制度办……事。咱……咱咱……不是有规则吗,违违……违犯那谁人……那……先先停他的水,后断断他的电……电,叫电工把线给他掐了,弄他半月,可可……可是!不不……不像话!说……走人就走人,那……那还行?!”
面粉厂的厂长插话说:“国顺说这不行。他正想走哩,你断他啥电哩?断也白断……他这小我私家拗,年轻轻的,好琢磨小我私家,好认个死理儿。你越不让他干啥他偏干啥。叫我看哪,就不让他走!不能让他走!”
马国顺说:“咋……咋……咋不行?他、他走!哼,他爹…爹哩?他娘……娘哩?他爹他娘总……总走不了……了吧?他、他爹……爹娘吃水……水不吃?他只要说不……不吃……也也好办……”
奶牛厂厂长拧了拧身子,这人说话磨里磨道、女里女气的,他小嗓说:“说这说那,都是白扯。要害是这个头儿不能开。头儿一开,往下就难说了……我看哪,抓他一个典型。把他弄到群众大会上,一上会就好办了,到时候你一句他一句,光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了!别说鳖儿就那一张嘴,就是他满身长嘴,也过不了这一关!看看有几多指头戳他的脸吧?!
叫他说说,叫他自己说,咋?团体给他房住,给他钱花,给他供吃供喝。给他配沙发,装空调……马家堡哪点儿对不起他了?马伯哪点儿对不起他了?他肯定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好办了……到时候想咋处置惩罚他,咋处置惩罚他!”
羊厂的厂长马平均身上有膻味,没人愿跟他坐一起的,他就在地上蹲着,一只手在地上划来划去,划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说:“叫我说,照旧用老法儿治他。给他‘开小灶’。”他说着说着,也有点兴奋了,唾沫星子溅起来:“找个地方,找个清静地方,就我们那羊圈边上有个小屋。呵得劲。弄去,让民兵看住他,一天三晌让他家里给他送罐饭,干部们轮班找他谈,日他娘,黑里白里哩连轴转。三天不行五天,五天不行十天,赌熬他了,一夜一夜熬他,眼熬得跟灯笼样,用不了几天就把他攻陷来了!看他还操不操了?”
猪厂厂长刘德有不紧不慢地说:“肉是好肉,就看咋割法儿了、这儿不是每月都搞‘民主评议’吗?我知道那是评议工分,评议人为的。我看,咱改改,咱也结他来,民主评议,评议评议他这号人。让他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去接受‘民主评议’,一人说他一条错,就一千多条错,人身上有一千多条错,你说他是个啥人?人不敢认人评议,评议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是个孬种,大孬种!连他自己也认识到他是个孬种的时暌。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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