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马伯(1/2)
酒水是三种:看白酒,那自然是“五粮液”;有红酒,那自然是“民权红葡萄”;有啤酒,那自然是“青岛生啤”了。最后才是主食。主食有馄钝、饺子、豆面面条、小窝头等等,也都是极精致考究的。不外,这样的档次,在马家堡只能算是二类或三类的接待规格。既使这样,也必须有马天成发话,若是马伯不颔首,客人是坐不到这里的。只要马伯说出“便饭”二字,就是这样的规格了。
端起酒怀的时候,坐在“棉田小屋”的一位十分精悍的、看上去尚有些傲然的中年人首先站了起来,他是特地从省城赶来的,是省里一个十分要害部门的处长。他举起洒杯、郑重地说:“首先让我们绐马伯祝寿,祝老人家身体康健!岁岁康健!马伯不在,作为晚辈,我先喝为敬吧……”
说着,他一连喝了三杯傲世玄神全方阅读。喝毕,他又对在一旁作陪的村干部说:“请转告马伯,老人的生日,我年年都市来的。他不让来,我也要来……”话语中,似乎言犹未尽,又增补道,“马伯是我的恩人哪!”
众人也都随着站起来,为老人的寿辰和康健干杯。说起马伯,谈起往事,自然都有许多的感伤……
酒过三巡之后,坐在“麦田小屋”里的一位客人突然泪如泉涌,他哽咽着对作陪的村秘书说:“根宝啊,我在马家堡当知青的时候,你才四岁,才这么一点点高,你小,你不知道,那时候,那时候啊……要不是马伯,就不会有我冯某人的今天!是马伯先容我入的党,是马伯推荐我上了大学,分到报社后,又是马伯一次一次帮我……说起来,我是省城报社的副总编,我也算是有发稿权的人,可我没有为马家堡写过一篇稿子,一个字也没写过。每次跟老头谈起来。老头都说,你写什么稿子?你不要写,你是马家堡出去的人么。你吹什么?我不要你吹,吹得高捧得死。
可我知道,我心里什么都清楚。老头是为我好呀!前些年,评职称的时候,我缺软件,我没有书啊!实在没措施的时候,我又硬着头皮找了马伯,马伯给了我三个字:出,出好!第二天,马伯就派人把钱给出书社送去了,我这才评上了编审。人心都是肉长的呀!根宝啊根宝,你把酒倒上,全倒上。我喝这一溜儿,我喝十二杯!我这是为马伯喝的……”他把排在桌上的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摇摇地晃着身子说:“我真想为老头办件事呀,我冯云山什么时候能为老头办件事呢?”
坐在“谷田小屋”里的那位银行行长或许是喝多了,红涨着脸,嘴里絮絮叨叨地就那么几句话:“老头怎么不上我们那儿贷款呢?几多人找我,认识不认识的,都去找我,我都给他们批了。大笔一挥,批了!就老头不找我.老头是看不起他这个侄子呀!给老头捎话吧,给老头说,我对他有意见!我范炳臣对他老人家有意见。
马家堡办这么多企业,岂非说不需要钱么?可老头就是不找我,找别人都不找我。只要老头言语一声,让人拿二指宽的条子,我都认,我不是不认哪!可老头不找我呀,老头就是不找我……喝?这酒我不喝了,我生老头的气……”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市工商局的副局长,他也喝得稍多了一点儿,听范炳臣这么说,马上举起手来:“老范,你说啥?你生谁的气?你还敢生老头的气?!你再说一遍?敢再说生老头的气,我就敢扇你!”老范马上扬起脸,说:“老刘.你扇;你扇,你替老头扇我,我不还手!”老刘说:“这还差不多……”众人随着嚷嚷说:“罚酒,罚酒!”
等客人吃完饭的时候,村秘书杨根宝已经把一些要做的小事做了。他悄悄地把那些坐在身一处用饭的司机叫来,每辆车的后备箱里都装上了一份礼物,这些礼物也都是马家堡的土产:每人一壶小磨香油,十袋精挚奶粉,一箱饮料。这是老例。
茶后,客人们要走了,村干部们也都随着出来送行。临上路时,有三位客人再三地表达了想见见马伯的意思。报社的冯云山把杨根宝拽到一旁,悄声说:“根宝,你跟马伯说,我想见见他老人家,你让他给我部署个时间,到时候我再来……”
银行行长范炳臣,在临上车前,又回过身来,紧握住村秘书的手,低声说:“根宝,给老头说,我想见他。你给我说说,看老人啥时候有空……”
根宝笑着说:“我一定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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