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宝宝,你不乖(1/2)
一路上,相顾无言,徐誉毅抱着她,看着她。
林静晨依偎在他怀中,没有言语,独自望着车窗外像似流星闪烁而过的景物。
夜色苍凉,有些寒冷,连这开着空调暖风拂面的车内也是冷冷冰冰。
“静儿,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医院。”他的手越发的拢紧怀里的人儿。
林静晨依旧不言不语,只要一闭上眼,林晨泽的血就像是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冻得她浑身发抖,她怕,她怕天理昭昭,她怕那声带着绝望的诅咒,她怕有一天他们真的会两两相厌,各自折磨。她怕,她怕这最后一语成谶。
“静儿,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静儿,你说说话成吗?”徐誉毅感受着车内压抑的气氛,经不住像没有灵魂傻傻发愣的林静晨,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那双空洞的眼眸里重新映上自己的色彩。
林静晨面无表情,两眼茫然的注视着他的脸部轮廓,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滑过眼睑,她看着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伤害了你。”毋需思考的答案,徐誉毅脱口而出。
林静晨拽着他的手,滚热的气息释怀着自己冰冷的身体气息,眼眶湿润,“他不至于死的。”
“他伤害了你就该付出代价。”他抱着她,轻抚过她眼角处蓄势待发的泪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了,静儿,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你的手上沾满血腥,徐誉毅,我求求你,以后别再开枪了,枪声好难听,它一响入肉体的声音好像噩梦,鲜血四溅,好似滚烫的液体溅落,烧的地面上那青草渐渐枯萎,以后我们别再流血了好不好?”
“好。”徐誉毅揽着她的腰,将她托进自己的胸膛处,心脏那里砰然心动,如何才能不见血?除非你安好,你若安好,我便安好,世界安宁,我只想你好。
经过一整夜的赶路,从最初的乡间小道到疾驰而过的高速公路,最后,车子平稳的停留在别墅区外。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照耀在车窗上,幽静的环境偶尔响起一两声鸟儿嬉戏声,微风和煦,抖动车外一排树梢,沙沙作响。
林静晨站在车外,微微愣怵,“我们回家了?”
“还是这里安全,我放心。”徐誉毅牵着她的手,两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陆路徘徊不定的来回走动在客厅里,不时瞅瞅落地窗外毫无动静的院子,手缠着手,没有动静,一点好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会平安吧?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小路,你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过来吃点早餐,我等下去联系联系陈毅,他应该知道三少他们的情况了。”易君贤随意的煎了两个蛋,为她倒了一杯牛奶,而那个傻丫头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在茫然无措的走动着。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那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易君贤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安定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你别再一个人杞人忧天了,你要相信三少的能力,如果他连一个人都找不到,那这些年他是如何坐上我的领导之位的?”
“可我——”陆路愕然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易君贤,瞠目结舌的瞪着电视里刚刚所播放的那一画面。
“今日凌晨,在w市发现在逃的林天成,林天成任s长十年,在职期间徇私枉法,谋求私利,草菅人命,随意判处,结党营私,打压同事,更传出他曾私造遗书强行霸占前妻家产,逼其自杀而亡。”
“在此,林天成被逮捕的时候,一身染血,从他已近疯癫的夫人嘴里得知今日早些时分,林家大少林晨泽莫名死亡,听闻与一起绑架案有关,在冲突中被误杀。”
“难道是他做的?”陆路冷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绑架?这个低能的办法也亏他想的出来,现在倒好,白搭上一条命,报应。”
“看来三少他们已经救回了静晨,小路,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怎么确定他们会回医院?”陆路关掉电视,懒得过问那林家的是是非非。
“不回医院难不成还回这里?”易君贤笑道。
“叮……”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随即而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林静晨坐在椅子上,本打算换上拖鞋,却被一双手阻止。
徐誉毅脱下她的鞋子,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属于她的粉色小拖鞋,轻柔的为她换上,“以后没事别弯腰,特别是日子大了的时候。”
林静晨嘴角微微含笑,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一时间,三双眼,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瞪来瞪去。
“静儿,怎么了?”徐誉毅见她一动不动,慌乱的跑上前,却见客厅里突然多出的两个人,皱了皱眉,“私闯民宅,看来这里的安保系统也不是顶级的。”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陆路抓着林静晨的手,甚是委屈的轻轻一拍。
林静晨反手握紧她的手,替她抹去眼角那颗似乎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滴落的眼泪,笑道:“我又没出什么事,没事了。”
“以后不许你再这么突然失踪了。”陆路破涕而笑,“还有你,看好你老婆,再给我把她弄丢了,我就带着她和你儿子私奔去。”
“你私奔了,那我怎么办?”易君贤从身后抱着陆路,嘟起嘴,“好歹咱们才是一对,要私奔也是我俩才对。”
“闭嘴,呆一边去,顶多带上你当个伙夫,正好我跟静晨都不会做饭,以后保姆一职就全权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带走我的静儿。”徐誉毅宣示主权般将林静晨护在自己身后,不怒自威的眉宇傲然游视,语气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决心,铿锵有力的说道。
陆路掩嘴一笑,“我可把这话烂熟在心里。希望你这一次说到做到。”
“我们能不能先吃饭?我好饿啊。”林静晨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有人在辩论激烈的时候想过身后还有个孕妇在场吗?
徐誉毅一听这话,立刻警觉的走到餐桌旁,轻咳一声,“静儿今天想吃煎蛋吗?”
“太油了。”林静晨摆了摆手,“我想吃西红柿炒蛋。”
“冰箱里好久都没有买材料了,要不我给静儿做两个荷包蛋?”徐誉毅瞅着冰箱蹙眉,没蛋了。
林静晨坐在沙发上撇了撇嘴,“馋了,想吃酸的。”
“……”徐誉毅拿出电话,随意的按下一串号码。
“我昨晚为了给你擦屁股苦战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睡下了,你才知道打电话来谢一句?”徐霖毅的声音透着疲惫,却带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
徐誉毅眉色不动,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轻咳一声,“静儿想吃西红柿炒蛋,我这里没蛋没西红柿,你让你家里的厨子炒一份,在十分钟之内送到。”
“……”电话沉默,当时间溜走数秒后,一人爆吼:“徐誉毅,你这个臭小子。”
“别妄想迟到一分钟,爷爷可是吩咐过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照顾好我的静儿,她的要求就这么一点点,你这个做大哥都要拒绝,我想爷爷听完后一定会很心疼很心疼吃不上自己想吃东西的孙媳妇的。”
“……”又一次沉默,“徐睿毅,你三弟妹让你给他做饭亲自送过去,你爷爷正在监督着,要是你敢迟到一分钟,你爷爷会宰了你入菜做配料为静晨熬汤补身体。”
挂断电话,徐誉毅不以为意的关上冰箱,悄声漫步走到客厅里,擦了擦手。
陆路哭笑不得的盯着坐回沙发上的那抹身影,咂了咂嘴,“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吩咐鼎鼎大名的徐大少做饭送过来?小易,我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产生幻觉了?”
“没有,不过徐大少已经吩咐了徐二少,亲爱的,你不用幻觉了。”
“可是他刚刚的电话是不是只说了给静晨做饭?”陆路双目一瞪,“我们还是过去吃煎蛋吧。”
林静晨半靠在徐誉毅怀中,右手虚虚的搭在小腹处,可能是因为林晨泽那轻轻的一撞,肚子微微生疼。
“静儿困不困?”他顺着她的手,轻抚过孩子的位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又没有大碍,查什么?”林静晨浅笑,“只是有点饿了。”
“再等几分钟,想必二哥已经在路上了。”
“二哥?”林静晨撑起身子看着他笑的眉飞色舞的眼睛,“为什么二哥会来?”
“二哥这个人就是个实在的老实人,一听说他刚入门的弟妹肚子饿了,非得死缠着我说他要为他弟妹做点什么,这不,屁颠屁颠的就自己跑过来了,不过也罢,毕竟这是做哥哥的一番心意,静儿就接受吧。”徐誉毅笑道。
林静晨迟疑的上下打量面不改色的徐誉毅,见他严肃认真的表情未曾有丝毫的变化才稍稍的放下了心,“毕竟二哥也是大忙人,以后别没事打扰他了。”
“一切都听夫人的。”徐誉毅目色一转,落地窗外一道身影风撩火燎的迎面而来,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纸袋。
“啪!”徐睿毅面色不悦的将手里的纸袋直接甩在徐誉毅身上,冷哼:“要是你再敢把我当保姆使唤,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拔了老虎须的下场。”
徐誉毅却是淡然一笑,打开纸袋看了两眼,“还算不错,以后记得撒点葱花。”
“徐誉毅——”徐睿毅突然止言,阴冷的面容瞬间大放光彩笑逐颜开,“弟妹怎么也出来了?这院子挺冷的,你先进去,我跟三弟还有些事。”
林静晨站在台阶上拢着毛毯莞尔:“二哥还是到屋子里聊天吧,院子里真的很冷。”
“没事,我需要跟三弟好好的迎着风聊天。”徐睿毅从徐誉毅手里拿过纸袋,和颜悦色的上前放在她的手中,“趁热弟妹多吃点。”
林静晨笑而不答,只是眸光转向徐誉毅方向,嘴角弯弯的走进屋内。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徐睿毅眉头一皱,反身将徐誉毅那抹得逞的笑意聚在眸里,“既然我都过来了,也好,顺便给你当面提提。”
徐誉毅双手斜放入裤兜里,嘴角吟笑,“想必跟前些日子爷爷所说的建议有关。”
“你既然已经清楚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来公司吧,你这次受伤爷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继续当t兵了,他可不想让我的好弟妹一进门就成寡妇,你也不想再让他们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心吧。三弟,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得多为了弟妹考虑。”徐睿毅正色道。
徐誉毅微低着眸,轻吐:“这段日子我也想的很清楚,静儿身边不能缺少我了,毕竟现在她身体重要,我会试试看的,如果可以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见乐事,只是,我习惯了做领导。”
徐睿毅面色一沉,“你没篡成大哥的位子,现在倒好又惦记上我的位子了。”
“有能者居之,我相信我不会把外公的公司弄倒闭的。”徐誉毅抬头相望,金色的阳光铺垫在他身后,光芒耀眼,恍若隔世的虚幻。
陆路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闲话家常的两道身影,转过身,走到林静晨身前。
林静晨放下碗筷,随意的擦了擦嘴,“别用那么赤果果的眼神看着我,我怕你家小易同志会吃醋了。”
“亲爱的,我打算和小易在下周举行婚礼。”
“……”林静晨迟疑了数秒,然后惊愕站起身看着陆路,“这么快?”
“我们同一天领证的。”陆路纠正了这个错误点,“再快也没你们快。”
“可你们前些日子没有提起过。”林静晨走上前,轻握她的双手,掌心带着汗,有些湿濡。
陆路淡笑,“我早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婚礼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有或无都没关系,只是我爸非得让我们举办婚礼,还得由他亲自操办。”
“陆伯父经过这次受伤,看透了很多事啊。”林静晨双手抱过陆路,两人紧紧相拥,“你要幸福。”
“我们一起幸福。”
阳光灿烂,金色光芒遍布大地各处,四周都洋溢着甜蜜的幸福。
陆路大婚的那一天,碧空万里,是入冬以来最温暖的一天,明媚阳光,徐徐微风,四处花香弥漫。
林静晨笑意满满的注视着被陆魏牵着走出会场的身影,洁白的婚纱就如初雪的纯洁,衬托着她浓妆艳抹下的绝丽容颜,双颊熏红,是礼花震天的绚丽多彩,结婚誓言,是幸福萦绕的天长地久。
“我愿意。”
“我愿意。”
两声我愿意,奏乐鸣起,掌声如潮。
休息室内,林静晨斜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累了吗?”徐誉毅拿着一块蛋糕走进,“吃点东西吧,你从一早开始就陪着陆路,孩子也累了。”
林静晨困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挥了挥手,“我睡一会儿,有点困。”
“困了也要吃点东西,我喂你好不好?”徐誉毅切了一小口,慢慢的放入她的嘴中。
林静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张嘴便咬下一口,“好甜。”
“你有低血糖,吃点免得等下晕倒。”徐誉毅又切下一小口,“我明天开始要去上班了。”
林静晨惊愕的睁开眼,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脸色,笑道:“对于我而言,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傻瓜。”徐誉毅将蛋糕递到她的嘴边。
“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你会像上次那样一去就消失半个月。”
“你就不担心我大掌一挥,直接将那几十万人的企业给直接弄塌了?”徐誉毅见嘟着嘴含着蛋糕的她,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林静晨咽下嘴里满是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弄光那么多人的饭碗,这也是一种能耐。”
“那你就不担心我在公司里被一群狂蜂浪蝶围绕?”徐誉毅掏出纸巾擦掉她嘴边多余的奶油。
林静晨眼角余光上下左右的将他细细打量,“就凭你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明明就在自己额头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我倒不怕狂蜂浪蝶,只怕你一个不小心就拍死了她们。”
“我也是会怜香惜玉的。”徐誉毅温柔的抱住她,凑到她唇边,轻轻一吻,蛋糕的奶油清香还藏在她的齿间,果然很甜。
林静晨怔了怔,眼睛目视前方,一种莫名的担忧萦绕在自己心口,流水无情,落花却是有意。
因着易君贤目前属于特殊阶段,陆路的婚后也没有出国度蜜月。
在徐誉毅上班的时间,林静晨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时时刻刻关注手表的特殊癖好,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自己傻傻的一个人徘徊在屋内,拍拍沙发,翻翻冰箱,看看电视,最后,无可奈何的起身走回卧室。
明明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天,为何自己却是心绪不宁?
墙上挂着一张照片,这是他们两个结婚当天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笑意盎然的两个人,他抱着她,相视而笑的柔情,就好似在自己的嘴中含着一颗糖,甜的她由心而外自然而然的饱含微笑。
他是那么俊逸,不苟言笑的容颜,一旦微笑便是引得百花逊色,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那么高雅的气质,那么霸道的气场,那么惹人想入非非的妖孽,怎么办?越想越觉得他的身边正藏着一只只如狼似虎的女人帮。
二十年都在军区长大,除了遇到她这个女人外,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别的女人,而看看自己的那张脸,虽然长的还算可以,勉强称得上美女,可是在这个不缺美女的时代,还是那种跨国大企业,别说美女,恐怕连仙女都不在少数,这样下去……
“啪!”手机从林静晨的手中脱落掉落在地毯上,她伸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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