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隔岸芳烬5（1/2）

五、　渺茫

1

帮主一口咬死索狗，自己也吓了一跳。它从来没有伤过人，更没想到会咬死主人——妈的，虽然这家伙是个畜牲，但究竟是他把自己从公园带回家，给吃给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照旧有些情感的。

帮主愣了一会儿，想想照旧救小环要紧，索狗死就死了吧。于是跑过来咬住杨婷珏身上的绳索用力撕扯，它的牙齿十分尖锐，只咬了几下，杨婷珏手脚一松，绳子已经解开。她连忙抱起小环，逐步拔出深入腹腔的竹竿——拔出时才发现竹竿是斜着刺入的，耀眼的鲜血汩汩从刺穿的yin道中涌出。杨婷珏手指微微发抖，她怕拔出竹竿后小环会大出血，但又无法带着竹竿抱她出门。

小环还没有昏厥，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喜，“姐，他死了？”

杨婷珏点颔首，“别想那么多，我送你去医院。”她用枕巾和床单草草包裹一下，先略微止住血，便抱着小环急步下楼。

走过客厅时，杨婷珏镇静的拿起自己的皮包。帮主一直跟在两人身旁，不时仰着脸看着姐妹俩。小珏想起了虎哥的话：这条狗奸污过我们母女三人！伸手一把操起桌上的水果刀，发红的双目牢牢盯着帮主。

小环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睁开眼，虚弱的说：“姐姐，别杀它……它救我们……”

小环伤势太重，杨婷珏不敢延长，只好扔下水果刀，恨恨盯了帮主一眼。

帮主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夹着尾巴跑到一边。这丫头真是恩将仇报，说实话，自己对杨婷珏可真够意思了，当初怕她吃疼，硬是把满腔欲火都压了下来。要不是老子，你能逃出来？还能跑这么快？它越想越是委屈——那些事都是他们逼的——咳，虽然自己也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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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婷珏在路上便已经报了警，虽然林哥手里还拿著录像带，虽然想起带里的内容心里就发颤，但她顾不了许多。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禽兽逃脱！

等警员赶到时，杨婷环已被送进了手术室。

杨婷珏强打起精神，向警员仔细形貌了三个劫匪的相貌特征，请警员一边去家里检查索狗的尸体，一边连忙去寻找母亲和林哥的下落。

这个身材高挑的玉人口齿条理清楚，但神色凄楚，身上衣衫不整，显然是受到了侵犯，一个警员暧昧的看了一眼。杨婷珏心头的怒火瞬时发作出来，狠狠一巴掌打到他脸上，恨不得把他满脑子的龌龃统统打出来，痛骂道：“忘八！”

谁人警员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面目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护士连忙把暴怒的杨婷珏拉开，接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在她手臂上打了一针。

紧绷的神经徐徐松驰，被疲倦和伤痛折磨得心力憔悴的杨婷珏逐步合上眼睛……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照在身上，她从午睡中醒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小巧的哈欠。妹妹小猫一样蜷缩在旁边，肉嘟嘟的小嘴巴还挂着一丝口水。

妈妈轻轻走了进来，在姐妹俩额头吻了一下。小环模模糊糊的张开小手，抱住妈妈，洋娃娃般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几下，却没有睁眼。小珏扶住妹妹的肩膀，“小懒虫，快起来啊。”

小环哼咛着摇了摇头，把脸埋在母亲胸前。她咬住嘴唇，伸脱手指准备捏住妹妹的耳朵把她拉起来。

突然眼前掠过一道黄影，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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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受伤了？”杨婷珏惊叫坐了起来，“妈！小妹！你们……”

血腥的影象刹那间从脑海中闪过，她连忙满身哆嗦，冷汗浸透了衣服。

“杨小姐，你醒了？”一个柔和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婷珏点颔首，岑寂下来，“我妹妹呢？”

护士显然已经知道了她们的遭遇，没有翻卡片，便说：“杨婷环小姐刚刚做完手术，在隔邻病房。”

杨婷珏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两脚刚落到地上，体内连忙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护士连忙扶住，“杨小姐，你身体还没好，先休息一会儿。”

杨婷珏委曲笑了笑，“没关系，我只去看她一眼。”

“她还没有醒……”

杨婷珏捏了捏护士关爱的手掌，然后推开她，忍痛一步一步走到隔邻。

妹妹悄悄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比皎洁的被单最苍白，娇小的身体象孩子一样柔弱可怜。

一点清亮的水珠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顺着眼角逐步滑落。杨婷珏心里一惊，才发现是自己的泪水。

谁人护士搀起她的胳膊，轻声说：“不用担忧，手术做得很乐成，不会有后遗症的。”

“是，我妹妹会好起来的。”杨婷珏伸脱手指，细心擦去那滴眼泪。

杨婷珏的伤势也很严重，但她没有等伤势痊愈，便拒绝了护士的劝阻，天亮后连忙赶到警局。

昨天挨打的谁人警员望见杨婷珏连忙站了起来，严肃的说：“杨小姐，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去了贵府。一名嫌犯的尸体已经确认，这是他的资料。”

杨婷珏把资料接得手中，顾不上掀开便急切的问道：“我妈妈的呢？尚有两小我私家呢？”

警员有些为难的搔了搔头，“我们留了几名干警在贵寓守候，但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杨婷珏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夜都没有回来？岂非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妈妈呢？她在那里？

“请你们……请你们赶忙去查……”杨婷珏的泪水涌了出来，哽咽着说：“我妈有心脏病……”

2

杨母随着林哥来到那所屋子，独自坐在客厅里期待。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就能自由了。小珏、小环还年轻，希望她们能很快忘掉这一切，好好生活。想到小珏身下的鲜血，杨母的眼泪不禁倏倏而下，自己忍辱负重，牺牲了做为女人，做为母亲的尊严，却也无法挽救女儿。只求今夜能快些已往……

林哥在门外与陈爷低声攀谈。不多时她听到林哥和虎哥的脚步向外走去，接着院中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杨母心里一惊，连忙追出门，喊道：“林哥！林哥！你们去那里？”

林哥坐在车中呲牙一笑，拍了拍手中的一叠钞票，“你就留在这儿吧，老子说话算话，从现在起你想见也见不着我了。”说着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杨母拚命叫道：“林哥！林哥……”

陈爷从后面搂住她的圆乳，yin笑着说：“别叫了，来先陪你陈爷乐乐！”

杨母心里呯呯直跳，委曲挤出个心惊胆战的笑脸，“陈爷……我……我不认识路……”

陈爷捏住两只ru头逐步揉搓，半眯的眼睛里精光一闪，悠然说：“不需要认识路……”

杨母颤声说：“我……我一会儿怎么回家……”

“嘿嘿，真够傻的。你还不明确吗？林义强那小兔崽子把你卖给我了……”

杨母马上以为天旋地转，两腿一软倒在地上。隐隐约约听到陈爷说：“……坐船……半个月……国王呢……”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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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杨婷珏擦干眼泪，清静地给公司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然后赶往学校，给小环请病假。

走到小环宿舍楼下，一个男生从后面追了上来，焦虑的问：“你是不是杨婷环的姐姐？”

杨婷珏不想理他，只点了颔首，便快步脱离。

“我是杨婷环的朋侪，她现在在那里？”谁人男生不依不饶，非要跟进来，但被看门的大妈拦在外面。

出门时他还在那里，脸色憔悴而且惶急，“我姓康，真的是杨婷环的朋侪……”

杨婷珏冷冷看了他一眼——如果他知道小环的遭遇，还会在这里等吗？

也许会，但她不相信。

他一路紧追，拚命解释自己的身份，询问小环的下落。杨婷珏充耳不闻，迳直拦了辆出租。

他急切地说：“我知道……”

杨婷珏身体僵了一下，“他知道？他怎么知道？他知道什么？”

谁人男生险些快要流泪，“我已经等了十天…小环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杨婷珏重重关上车门。

整个上午杨婷珏一直守在妹妹身边，但她始终没有醒来。医生说她的yin道被刺穿，一侧的卵巢也受了伤，已经摘除，但子宫和另一侧卵巢完整，不会影响生育。

奔忙一上午，杨婷珏体内疼痛难忍。她理了理妹妹的秀发，然后回到自己的病房。在卫生间除下内裤一看，才发现鲜血又流了出来。

杨婷玉不愿别人遇到自己的伤处，她拒绝了护士的资助，坚持自己抹药。她细心的把沾血的棉签一根根放在卫生纸上，层层裹紧，然后才推开门。

护士站在门外，微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纸包，“你妹妹醒了。”

杨婷珏跑向隔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一她问起妈妈，自己该怎么回覆？

走进病房第一眼却看到谁人男生，杨婷珏没想到他竟然会一路随着自己跟到医院！她原来企图等小环醒来，情绪稳定一些再说明此事，看妹妹是否愿意见他，省得妹妹受刺激，不意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男生竟然这么贫困。

小环听到声音，抬起脸，虚弱的喊了声，“姐……”

望见她牢牢握着谁人男生的手，杨婷珏才略微放下心，看来两人的关系很好，“快躺下，别乱动。”

谁人男生紧张的站起来，期期艾艾地说：“我……我……”

只要妹妹不阻挡，杨婷珏尚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微微一笑算打了招呼。

他松了口吻，对小环柔声说：“要不要喝水？”

小环点了颔首。谁人男生拿起杯子去吊水，杨婷珏思索片晌，跟了出去。

看得出他很兴奋，手指都在发颤。但这样的事越拖越贫困，杨婷珏硬起心肠把他叫到角落里。

“你知道了？”

他眼光极重起来，“我知道。那天晚上小环在我那里。”

这事杨婷珏并不知道，“哪天晚上？”

他鼻音很重的，“就是那天，嗯，四号夜里……她不让我报案……”

虽然还不清楚，但照旧问小环好了。杨婷珏吸了口吻，逐步说：“小环不能喝水。”

他疑惑的抬起头。

杨婷珏脸上没有一丝心情，“她的yin道被刺穿了，一侧的卵巢也已经被摘除。”

“呯”的一声，水杯从他手里掉落。

“就这样，你可以走了。”杨婷珏不去看他的心情，转身回病房。

谁人男生并没有跟来，杨婷珏一步一步走着，心里逐步酸痛起来，也许我应该晚些告诉他，让小环多兴奋一会儿。走到门外杨婷珏愣住脚步……

我总是很少思量别人的想法，什么事都只按自己的思路去做。而事实上并不是每小我私家都像我一样，我已经伤害了妹妹的身体，岂非又让她的心灵再次受到伤害？

一咬牙，杨婷珏跑回去找谁人男生，想求他留下来，那怕只一会儿。只要能让小环兴奋就行。

突然一句从来都被她嗤之以鼻的文字从脑海里跳出来——面临男子的诱骗，女人会说：“再来一次，好吗？”

杨婷珏悄悄说：就算你是骗她，也要多骗一会儿啊。

但谁人男生已经不在那里了。

杨婷珏呆立良久，拖着脚步回到病房。小环焦虑地看着她背后，“他呢？”

“……他有些事，一会儿就来。”杨婷珏心里悄悄说，姐姐马上就去找那小子，只要你想见他，无论威胁利诱，非把他拉过来不行！

小环眼光黯了下去，过了片晌低声问：“妈妈呢？”

“……等你身体好了，就能见到妈妈了。”

“她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我？”

正当杨婷珏无言以对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谁人男生把一大捧鲜花放到小环床头，“给你。”他有些张皇的说：“适才走得太急……”

花束里百合、玫瑰、千头菊、兰花、康乃馨……乱糟糟放在一起，显然也是急遽忙忙，没有挑选，但却有种没有头绪的漂亮。

杨婷珏眼眶一热，连忙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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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心脏在胸腔里时断时续的跳动，体内不住挺动的rou棒象鼓槌敲在心头，娇艳的美妇从奸yin中悠悠醒转。她摊着身体泣声说：“陈爷……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她原来想说自己尚有两个女儿，但畏惧这个权势更强于林哥的陈爷对女儿下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陈爷咬着她的**，含迷糊糊地说：“爷花了十万块钱把你买过来，说走就走吗？”

杨母没想到林哥只为了区区十万元就把自己卖掉，不由放声痛哭。

陈爷牙关一紧，咬得她**剧痛，然后才慢悠悠说：“哭什么哭？嘿嘿，送你去的地方可是享福的天堂啊。一般人想去还去不了——要不是你这对nai子，爷也不会花这么多钱买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

杨母听说陈爷还要把自己倒手卖给别人，不由哭道：“陈爷，陈爷，我这么老了，你就放过我吧……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腿抬起来，让爷操你的屁眼儿！还照适才那样！”

适才是什么样杨母一点也不知道，但她不敢激怒陈爷，连忙屈膝抱在手臂中，露出肛门。

“操！怎么这么松？”陈爷骂了一句，这才说：“老板已经订了货，今晚就走，放心，爷不会亏待你的。”

杨母脑中轰然一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拚命推开陈爷，翻身朝房门跑去。

陈爷yinyin一笑，却没有追赶。

杨母赤身跑出院落，不辨偏向的沿着大路逃走。初冬的天气冷气袭人，她却没有一点感受。她终于明确过来，林哥所说的“再也不见”并不是说放过自己母女，而是要把她卖到异国他乡。她顾不上骂这个禽兽，满心都是两个女儿令人心疼的影子。如果他把小珏、小环也卖了，自己就不企图活了……

3

破晓时分，幽暗的公路上，一个**的女人仓皇的奔跑着。她两手掩着肥硕的**，脸上挂满泪痕，丰满的大腿间还隐隐沾着湿湿的水迹。

杨母的心跳越来越快。**的脚掌被碎石划破，霍霍作痛。绕了一个弯，已经看不见那所屋子，她脚步慢了下来，按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全身**，汗水被寒风一吹，酷寒砭骨。她哆嗦着环视四周，想找寻一户人家求助。

阴森森的夜色象厚重的巨毯，覆压着一切。没有月色，也没有星光，似乎它们都被挡在巨毯之后，再锐利的光线也无法穿透。

突然身后一亮，杨母恐慌的抱住**。

“跑啊，接着跑啊……”陈爷的声音从车中传来。

杨母惊叫一声，转头就跑。

陈爷驾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丰满的肢体在雪亮的灯光下纤毫毕露，白嫩的双腿开适时，甚至能看到粉臀间时隐时现的嫩肉。

只跑了几步，身心俱疲的杨母踉跄着倒在地上。她牢牢捂着胸口，喘不外气来，脸色雪白。

陈爷从车上下来，坚硬的鞋底踩在杨母**上，冷声说：“心脏欠好还跑这么快干嘛？”

杨母眼光直直看着渺茫的夜空，身体徐徐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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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看一下。”警员递过来一张照片。

红衣女子眼中火焰一闪，一言不发的放下照片。

“咳，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们接到消息，有人发现虎二和林义强的踪迹。追捕中，虎二被就地击毙，林义强手臂中弹，负伤逃跑，警方正在通缉。”

“我母亲呢？”杨婷珏追问道。

谁人警员摊开手，“对不起，杨小姐，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走廊中回荡着清脆的响声。杨婷珏焦灼的思索着：虎二被就地击毙，林义强负伤逃脱，却没有母亲的踪迹……

如果他们把母亲藏了起来，林义强逃跑之后肯定要找母亲泄愤。如果他们并没有藏起母亲……那……岂非……

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杨婷珏没有理睬索狗和虎二的尸体，一心只想抓到林义强。母亲失踪已经三天，这边小环的伤势稳定下来，她年岁还小，身体恢复的很快。而且谁人男生天天都来看她。妹妹开心的笑容几多让杨婷珏松了口吻。

她逐日在医院和警局之间往返奔忙，体内撕裂的伤口不时隐隐作痛。与此同时，心底的痛楚也越来越强烈。她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的想起自己和家人的遭遇。

她不知道那些血腥的、yin猥的、屈辱的回忆将陪同自己多久……

杨婷环听姐姐说虎二被击毙，警方正在追查林义强和母亲的下落，惊喜之余突然泪如雨下，与姐姐抱头痛哭。

“好了，好了，娃娃别哭了。”杨婷珏笑着揉了揉妹妹的鼻子。

杨婷环抬起头，“姐，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嗯……很快……”杨婷珏连忙岔开话题，“他今天又给你带什么了？”

杨婷环羞涩的侧过脸，细若蚊蚋的说：“他……他说要做饭……”

杨婷珏搂住妹妹的肩膀，由衷的说：“小康真是个好人。”难堪的是他没有某些男子那种可耻的情结。

“……我还要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