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五)(1/2)
正妙想天开,赵俊良说:“宣言我写完了,天亮就贴。另外,新搭建的舞台双方应该有一幅对联,我拟了三副,读给你听,贴哪个你决议。”赵俊良读道:“铁锤砸烂旧世界,双手劈开新天地;第二幅是,中华子女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最后一幅是**诗词中的两句: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马碎牛说:“第一副就很好。”赵俊良笑了,说:“我们料定你会选第一副。”马碎牛二目搜寻,坐在课堂另一角的水平和柳净瓶正望着他笑呢!不知为什么,马碎牛马上心里就打了个冷颤。“他们早都把我看透了,也许所有的人早都把我看透了!那他们为啥要选我当司令呢?”
柳净瓶瞧见马碎牛没有一丝笑容,木桩般站着愣神,急遽走了过来,关切的问:“咋了?得是那儿不舒服?”
赵俊良也以为有点怪,说:“适才还好好的么?咋一会儿就把魂丢了?”
马碎牛忙说:“没啥、没啥。我在想此外事。”
柳净瓶笑道:“好好当你的司令吧,这儿会想的人多,用不着你动头脑。”
马碎牛有些不悦却依然笑着,说:“净瓶说的对。让我想事儿,那是‘牛犊子随着马跑’呢。我照旧多想想明天的讲话稿吧。”
赵俊良说:“不用。你啥时候见过司令亲自写文章?我和水平配合为你起草讲话稿,午夜前保证写出来,不光读来大气磅礴,还要叫你念着上口。”
马碎牛说:“那我爽性睡觉。”说着话拖了两个课桌在墙角顺长一并,拿了一领白纸一卷当枕头;两手压着桌子沿,往上一蹿就躺了上去。
马碎牛躺下去后却咋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今天的履历,乱的像放影戏。他吃禁绝这一天算不算得上轰轰烈烈、富厚多采?他只知道在今儿这不普通的一天,自己一直处于高度亢奋中。紧张和兴奋交织在一起,涉险和乐成又扭作一团。他并没多想自己雄狮般扑向阅览室时,震慑群小的威民俗概,却只想着明天咋样批判钱校长。他不担忧明刀明枪的阵地争夺战,却说什么也放心不下各派之间那相互监视、相互渗透的‘特工’行径。最让他担忧的照旧那十二杆枪。藏在哪儿好?昼夜扛着不是个事,可真要说藏还确实寻不下个好地方。课堂?宿舍?甚至司令部都不见得清静。水平提到过总务室的保险柜,这个铁家伙明天也许就在自己的司令部了。但保险柜总是要由人来治理的,那就很容易失事。枪是个大工具,又不是一串钥匙,可以别在身上随身带着------
“毬,不想了!只要我把子弹管好,和枪脱离存放,就不怕他失事!”一旦对自己费心的事作出了一个较量满足的结论,马碎牛的困意就袭了上来。身子一侧腿一绻,两臂交织往胸前一靠,活脱脱一个胎儿形,随即鼾声就响了起来。
马碎牛睡的正甜,被赵俊良叫醒了。他眯眯糊糊地问:“啥事?”赵俊良睁着充满血丝的眼兴奋的说:“天亮了,这会儿是六点正。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决断!”
“六点?”马碎牛有点不相信,他以为刚刚躺下,时间咋能过的这么快?扭头看窗外,天色果真蒙蒙亮了。马碎牛坐起来时感受身上有几处地方疼痛。撩起衣服一看,不见有伤,这才想起是拾掇水全红时被他挣扎中踢了几脚,也不在意。他看看周围,问:“人都哪儿去了?”
赵俊良笑道:“你是司令,虽然敢睡觉了。今天的事不部署好,谁敢睡觉?谁又能睡的着?这会儿好了,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把你叫醒是想给你讲大会法式,你斟酌一下,看尚有啥增补没有?”
马碎牛双手握拳揉动眼睛,两手一落往上衣两侧一抹,说:“不用给我讲,你们部署好了就行。这文化大革命是个新生事物。谁也没经由,要叫我看就是咋弄都行,咋弄咋有理,咱想咋弄就咋弄。现在天下大乱,狼烟四起,连王法都没有了,还管啥法式犯科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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