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命流淌在忧愁的河水上(2/2)
可儿不这样看。干穆都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这事还能小了,抱着聪儿到区里讨要说法。
原来,这件事情区里并不知情,被可儿这么一闹,倒闹大了。接待可儿的是张副区长,张副区长并不知道干穆和可儿与张元慧的关系。张副区长刚刚复出,看待事情极其认真。看了街道对干穆的处置惩罚意见,认为这个处置惩罚决议实际上并没作任那里置惩罚。说干穆和可儿重婚,那么,干穆之前一定结过婚,可是依据呢?没有。在这里,受害的另一方,女方的意见呢?也没有。中国社会履历了十年的杂乱期,这种事情不能算少。张副区长批阅:“此事须增补视察,重作处置惩罚。”
程乃贵看到这个意见,十分挠头。到那里视察?如果是干穆的原配妻子提出异议,尚有视察的须要。然而,这个举报人留下一封举报信,再没露过面,充实说明她不想抛头露面。种种迹象批注,举报人极有可能是干穆和可儿的对头,是抨击干穆和可儿的。事情处置惩罚到这个份上,也就无法再作处置惩罚,但也不能把干穆放了,只得一天一天地拖下去。
这样一来,可儿更急了,三天两头提着新买的大鱼去程乃贵那里。一日,程乃贵吃了可儿送来的大鱼,不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跑遍全区买回两个馒头,硬咽下去,也不顶事。听说,喝醋管用,一天喝下半斤醋,照旧不中用。这不,刚听办公室的老同志讲,韭菜用开水烫了,淋上麻油吃下去管用,赶忙买回来一斤韭菜,准备用开水烫了吃下去。如果再不中用,只能去医院开刀了。
程乃贵急得抓耳挠腮,碰巧可儿又提来两条鱼,被程乃贵骂了一顿。可儿一问原由,哈哈大笑。“这事得找干穆。”
“干穆?”
“他专治鱼刺卡喉。”
程乃贵赶忙叫人把干穆带来。干穆叫程乃贵用茶碗舀来半茶碗水,取来一支毛笔。干穆把毛笔往墨汁里蘸了蘸,饱吸墨水,往茶碗里刷刷刷写了七个字。合上毛笔,到门外横竖齐整个十字,让程乃贵站在中心,面朝南一口吻把写过字的半茶碗汁水喝下去。交待程乃贵不要和人讲话,倒头睡觉,越日一觉醒来,准好。
程乃贵呲牙裂嘴喝下那满是墨汁味儿的半茶碗水,将信将疑照做了。越日睁开睡眼,摇了摇头,又掐了掐脖子,嗓子里果真没有鱼刺卡着的感受了,心里想,真是神了。没想到干穆尚有这个能耐,更不忍难为干穆了。
程乃贵去找张副区长反映干穆的情况,最后,把干穆安置到看守所的医务室,名义上是被看守者,实际上是一名医务人员。
可儿十分谢谢程乃贵和张副区长。张副区长事情忙碌,可儿就把姗姗接在自己身边,一边谋划粉丝摊,一边照看姗姗。有时候,可儿忙不外来,程乃贵也过来帮她一把,照看姗姗。
看守所设在黄浦江边,干穆呆在看守所的医务室里,逐日无所事事,透过铁窗望着外边的滔滔江水,心里沉浮不定,岂非自己这一生就在这寥寂的看守所里渡过了吗?终日忧郁无眠。忽一日,他突然想到,这闲静的医务室,没有人打扰,不正是研习中医的好地方吗。于是,干穆让可儿把他那些中医书籍拿来,逐日伏案苦读,有了心得体会就纪录下来,医学理论知识提高很快。于此同是,干穆还定期给那些在押的监犯们问诊,纵然他们没有什么偏差,干穆也逐个给他们诊望,他们都很是喜欢干穆。干穆因此荣记三等功一次,一年之后,清除了羁押,看守所仍不让他走,干穆因祸得福,遂成了一名正式的医务事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