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亮的心碎了（1/2）

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清静。江南的气温节节攀升。“小暑一声雷，倒转做重梅。”梅雨是初夏季节长江中下游特有的天气天气现象，它是我国东部地域主要雨带北移历程中在长江流域停滞的效果，梅雨竣事，盛夏随之到来。这种季节的转变以及雨带随季节的移动，年年大致如此，已形成一定的天气纪律性。由于这一时段的空气湿度很大，百物极易获潮霉烂，故人们给梅雨起了一个体名，“霉雨”。

梅雨季节，晴日难堪一见。日月不明，像揉碎了，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

然而，每年的梅雨季节并不完全一致，存在很大的年际变化。一九七六年的漪梅雨少而伏雨集中。张元慧在这样的天气里，嗅着星星点点的霉腐的气息，心里充塞着莫可名状的感伤。

自那以后，路阿信再也没有来过，干穆和可儿也不知去向。这样的日子让张元慧的心里发生一种恐慌。他们之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要没关系呢？张元慧想着想着，坐不住了，索性去找梁继中，到码头上一问，梁继中也回了山东。

张元慧想，一定得找干穆，横竖绵延的雨水，地里也没有活干。她拉起姗姗走出家门，找干穆去了。

此时，干穆和可儿正在静安寺，弄了一个粉丝摊。

南粉北面。南方人食粉，北方人吃面。干穆和可儿找清江南人的饮食喜好，生意自然好做。实在，也是煮粉丝浅易，容易操作。粉丝是现成的，只需在热汤里烫一下，撒上点盐，捏上香葱、香菜，淋上麻油，即可食用。也有自备的时令蔬菜，现吃现烫。干穆的粉丝摊设在菜场外的街角处，路人颇多，生意尚可。

这一天，张元慧正来到静安寺，多日徒步行走令她足重身疲，加上搜寻干穆几近渺茫，心力交瘁。姗姗拉着张元慧的手，嚷道：“妈妈，我饿。”“饿了？妈妈带你找吃的去。”

张元慧四处撒目，一眼瞧见街边的粉丝摊。“妈妈带你去吃粉丝好吗？”姗姗点着头。这时她并不知道粉丝摊的主人正是干穆和可儿，及至近了，往石桌前一坐，蓦然抬起头，才发现干穆和可儿，一人系着一个围裙，忙这忙那。张元慧惊得慌忙用手捂住胸口。

“是你们？”她失声叫道。

“是你——”干穆和可儿也惊讶。抬头向四外张望，见并无异常，才同张元慧接过话茬。

可儿的手往围裙上一抹，指着张元慧的鼻子就骂：“你害得我们还不够，还从杨浦再跑过来？”

“你来做甚？我问问你，路阿信是怎样知道我在你那里的？他带了人抓我，显然是有准备的。”干穆问张元慧。

张元慧已经顾不了许多，如饥似渴地把她如何要杀路阿信，路阿信又如何逼她扮苦肉计的经由恣意宣露。

“你们江南人的花花肠子多，谁还相信你的鬼话？”可儿指着张元慧嚷道。

“我和路阿信无冤无仇，路阿信凭什么抓我？”干穆质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为啥让干穆去陪你？”

“是路阿信——”张元慧解释不清，索性把裤子往上一撸，“不信你看，路阿信给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