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矫情，不造作，不离弃（1/2）

臧小五突然从山东跑到上海，在江桥批发市场找到穆兴旭，穆兴旭不知臧小五所来何以。

臧小五说：“我来是摸底苍山人在上海的漫衍情况的，找你只跟你说一句话。”“有话直说吧。”穆兴旭坦言。

“你既和上海的画家相爱，为什么不完婚？你不完婚，小六就不愿允许周元喆，你想延长她一辈子？别忘了，你的案子还没了却，你是有案在身的，我可以随时拘捕你。”

臧小五走后，穆兴旭陷入深深的思绪中。岂非，他和小六间的情缘真的尽了？不，是已经尽了？也许，真的到了该了却的时候了。正像臧小五说的，如果他反面程姗姗完婚，小六就不愿允许周元喆。他和臧小六的关系就像一顿宴席，吃完了，是该适时站起身，脱离餐桌的时候了。

经由一个昼夜的思虑，穆兴旭决议完婚，和程姗姗完婚。而且很快找到程姗姗，表达了和她完婚的意愿。

程姗姗听了穆兴旭的表述，哈哈大笑。“你凭啥娶我？”穆兴旭说：“凭咱一条硬男子！”

程姗姗歪着脑壳，看着穆兴旭，看了好长一阵子，最后爽快地允许了。

穆兴旭说：“咱是卖菜的，就按卖菜的路子来。前不久一位《农民日报》的记者，以‘八百公里跟车记’为题，纪录了苍山菜农被盘剥被刁难的运菜历程，咱也来一场纷歧样的婚礼，千里飞红，怎么样？”

千里飞红，啥意思？程姗姗不解。“到时候就知道了。”穆兴旭避而不答。

“好吧，我就用画笔画下这场奇异的婚礼。”程姗姗说。

一九九二年四月六日，穆兴旭和程姗姗坐上从苍山发往上海的运菜车。这是一辆东风货车。装车，苫盖，打捆，忙活了半天，满载十六吨黄瓜和茄子的东风货车启程了。平时，菜车一般都是傍黑儿启程，今天是穆兴旭和程姗姗完婚大喜的日子，南方人的习俗，新人要在黄昏进家，入洞房。穆兴旭和程姗姗的婚房部署在上海，要赶吉时，所以，菜车提前半天出发。

同车的尚有副驾驶小马。为了渲染婚礼的气氛，穆兴旭用红绸子系了一个大大的喜字，挂在车头上。

途经高邮，小马恐惧地说：“前面的检查站，可是雁过拔毛最厉害的地方。”果真，当菜车开到乡政府四周，站在路旁的七八小我私家，有的身着警服，有的穿着工商制服，其中一个佩带“红袖章”的带班检查员，不问青红皂白，不容分辨，张口让交五百元。

检查员手里握着小本本刚要开罚款单，看到车头上的喜字，再看看程姗姗一身红彤彤的新娘装扮，先是一愣，既而义正词严地说：“想逃避罚款，什么招数都用。”

“别，车上拉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新娘子，行个利便吧？”小马急遽辩解。

“咳，妆扮得跟真的似地。”

“您不信呢，真的是完婚，我们老板和老板娘。”

“婚车？为什么还装着蔬菜？”

“我们老板就是贩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