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崮道热肠(2/2)
红烛高照,新人无语。金彩说:“我是黄花闺女,还比不上那未亡人?”干穆恼怒地指责金彩:“你说你有身了,这也是黄花闺女说的话?”“我不这样说你能娶我?”干穆把头扭到窗外。
金彩搂住干穆的腰。有了女人的安睡,山也葱茏,水也清澈。好女人是一朵棉球,轻轻一拭,把男子心头的恼怒擦拭掉了,一点痕迹不留。
这个夜晚,只有一小我私家难眠,她就是周晴和。这一夜,她想起了周晴开,想起了臧僧人,想起了殁去的四个孩子,也想起正值新婚之夜的干穆。
金彩和干穆完婚后,金彩说:“还住响水泉,我不怕笑话,我爹脸上还没光呢!”
干穆无奈,追随金彩从山上搬下来。不久,干穆就被从胶东半岛来的办案民警带走了,详细原因不明。一说干穆是潜伏的特务,一说干穆在胶东半岛伤了人。干穆拱手谢过臧僧人,谢过周晴和,谢过金所长,谢过金彩,起身告辞。抬脚翻越坦上崮,又见那一座瘦弱的四儿的土坟,心里咯噔一下子。臧僧人以惨烈的方式竣事了自己孩子的生命,竟是愚昧照旧迫不得以,为什么其时竟没能阻止臧僧人的癔行?自己无意间接触了臧家也许不应为人所知的秘密,不应就这样松松垮垮地走了啊。这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啊。
干穆被带走,金柯所长一心希望金彩再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金彩则一直挟恨当所长的爹不拦截,父女关系以后决裂。
干穆被带走八个月,他和金彩的孩子才出生。因此,干穆并不知道他和金彩有了孩子。这孩子抓周抓了一朵太阳花,金彩给他取名穆兴旭。小旭子完全不明确父亲被带走意味着什么,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一天一天地长大。
两个男子相继脱离,两个颇有微辞的女人尽释前嫌,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
文革几年,中国经济彻底瓦解,饥饿与严寒让周晴和的生活难以支撑下去。谁人冬天,周晴和蜷缩在干草堆里,胸口和脊背各搭了一块破棉絮,纷歧会儿,吱吱吱吱冻死已往了。金彩拼命喊着藏小五与臧小六。“五啊六啊来暖暖您娘啊!”藏小五与臧小六光着屁股从大街上跑回来,趴在周晴和的身上,一阵哭喊。小子腚上一把火,周晴和又吱吱吱吱地活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的八卦,说臧僧人亲手用镢头刨死了自己的儿子。最后,周晴和被村民们押到镇粮库空闲的库房里,给她带上高高的帽子,往她脸上抹鸡屎。周晴和想,这事儿只有干穆知道,干穆也只能对金彩说道起来。这八卦八成是金彩的。于是,周晴和恨透了金彩。臧小五还把穆兴旭狠狠地揍了一顿。随着镇子上人们情绪的高涨,又把金彩拉进粮库批斗起来,理由是金彩的男子是个特务,让金彩揭发她的男子。金彩说:“干穆是臧僧人弄回来的。”欠好,臧僧人也是特务。不光是特务,照旧个逃跑主义者,还搞破鞋。于是人们再去斗周晴和,然而臧僧人终究死了,有人说算了,算他走运,畏罪自杀了。
坦上崮人斗来斗去,斗到最后索然无味,就在镇子上的人们已经把那场批斗会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臧小六和穆兴旭偷偷地眉来眼去,偷偷地好上了。
藏小五认为穆兴旭是在欺压藏小六,对穆兴旭说:“咱拜把子,小六就是你妹了吧?”穆兴旭点颔首。藏小五又说:“小六是你妹,你欠好再欺压她了吧?”穆兴旭又点颔首。于是,藏小五和穆兴旭相约拜把子,两家的隔膜如炊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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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兴旭、臧小六两位主人公在这一章节中泛起,以后以后,他们的恋爱如何生长?人生境遇将会怎样?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