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贾二爷偷偷娶尤二姐,尤三姐想着要嫁给柳二郎(2/2)
就看着三姐儿直接把那些装饰往旁边一扔,大衣服也脱了,头发随便挽了个髻,身上就穿了件大红色的小袄,衣襟半遮半露的。故意露出绿色的内衣,一片雪白的胸脯,脚底下穿着绿色裤子和红色鞋子,颜色亮丽,超级抢眼。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一会儿笑得开心一会儿又发起脾气,简直就没有一刻安静斯文的时候,那两个耳坠子就像在荡秋千一样。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柳叶眉像是笼上了一层翠绿,小巧的红唇就像含着一块丹砂,那双秋水般的眼睛,喝了几杯酒后更是光彩照人,眼波横溢,光彩流转:真是让贾珍他们两个想要靠近又不敢,想要离开又舍不得,搞得他们神魂颠倒,垂涎三尺。再加上刚才那一番话,更是让他们两个动弹不得。
两兄弟简直废物,别说调情斗嘴都不到位,连一句大声的话都说不出来。三姐儿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些村子里的话一套一套的,说完就笑他们俩。喝得高兴了,她也不让他们多坐会儿,直接赶人走,自己关上门睡觉去了。从那以后,一旦丫鬟婆子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她就大骂贾珍、贾琏、贾蓉这三个,说他们三个父子骗她这个寡妇孤女。贾珍回去后,再也不敢轻易光顾了。三姐儿有时候心情好,又会让小厮来叫人。可小厮来了,也只能跟着她的意思走,干瞪眼没办法。
听说这位尤三姐啊,天生就性格独特,跟别人不太一样,怪里怪气的。她长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还特别喜欢打扮,总是弄些特别的花样,那风骚劲,简直没人能比。那些男人啊,不管是贾珍贾琏这样的风流哥儿,还是那些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一见她这模样,心都会跳。但等真到了她面前,她那股子傲气,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一下就把人的那股子邪念给压下去了,不敢随便动手动脚。
所以啊,贾珍以前跟二姐儿好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就对三姐儿一心一意了,干脆把二姐儿让给了贾琏。三姐儿呢,也爱和贾珍玩玩闹闹的,就是那种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脾气。她妈妈和二姐儿劝她,她反而说:“姐姐你真是不懂,咱们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能便宜了那两个现世宝?那不是太无能了吗?而且他家还有个厉害的角色,现在瞒着当然没事,万一有一天被发现了,那还不得翻天覆地?到时候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这地方哪能安心住下去?”
她妈妈和姐姐听了她这么说,知道劝不动,也只能算了。三姐儿每天挑三拣四的,有了银的还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着肥鹅又想着肥鸭。如果不如意,一桌子东西都能给推了,衣服不满意,不管是新的还是好的,拿起剪子就剪,剪一条骂一句。结果贾珍他们哪有舒心的时候,反而花了不少黑心钱。
贾琏跑来找二姐儿,成天窝在她屋里,心里也开始有点后悔了。可二姐儿是个感情丰富的主儿,觉得贾琏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了,对他那是关怀备至。说到温柔体贴,她比凤姐儿还有那么点味道,模样儿和举止也不输给凤姐儿。但就是坏在那个“淫”字上,其他的优点都被这污点了。贾琏呢,他却说:“谁还不犯个错啊?知道错了改正就行。”所以,他也就不计较二姐儿以前那些事了,只看现在她多好。两人好的跟胶漆似的,一条心,誓要生死相依,凤姐儿和宝玉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二姐儿在枕边也常劝贾琏:“你和珍大爷商量商量,找个合适的人家,把三丫头嫁出去算了。留着她终究不是个办法,早晚得出事。”贾琏说:“我之前也跟大哥说过,他就是舍不得。我还比喻说,‘那三丫头就像块肥羊肉,可惜烫嘴;玫瑰花儿虽然好看,刺儿太多扎手。咱们未必能驾驭得了,还是找个人家嫁出去吧。’他就是拖拖拉拉的不肯放手,我能有什么办法?”二姐儿说:“你放心,咱们明天先去劝三丫头,让她自己闹腾起来;闹得没办法了,自然就得嫁人了。”贾琏听后,点头说:“这主意不错。”
二姐儿第二天摆了酒席,贾琏也不往外跑了,到了中午,特别把妹妹请过来,让她和妈妈坐上座。三姐儿心里明白得很,刚倒上酒,都没等姐姐开口,她就先抹眼泪说:“姐姐今天请我,肯定有大事要讲。但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不用啰嗦太多。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再说也没意思。现在姐姐过得好,妈妈也有地方住,我也得找个人安定下来,这才是正理。但婚姻大事,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开玩笑。以前人家看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所以我才豁出去不要脸,人家才不敢欺负我们。现在要正经办事,不是我不知羞耻,但得找个平时就喜欢的人才行,我才跟。让他们挑,就算有钱有势的,我心里不舒服,那也是白活一世。”
贾琏一听,笑着说:“这事儿简单,你说谁就是谁。彩礼啥的,我们包了,妈也不用担心。”三姐儿说:“姐姐反正知道,我不说你也懂。”贾琏笑着问二姐儿是谁,二姐儿一下没想起来。贾琏心里有数,笑着说:“我知道这人了,眼光真好。”二姐儿问:“是谁呀?”贾琏笑着说:“别人哪能进得了他的眼?肯定是宝玉。”二姐儿和尤老娘一听,也觉得肯定是宝玉了。三姐儿却啐了一口,说:“我们姐妹十个,难道要嫁给你家十个兄弟吗?难道除了你们家,世上就没好男人了?”大家一听都惊讶:“除了他,还有谁?”三姐儿说:“别光看眼前,姐姐想想五年前就知道了。”
正聊着呢,突然贾琏的心腹小弟兴儿跑过来找贾琏,说:“哥,老爷那边催得急,叫你赶紧过去。我跟你奶奶说你去舅老爷那儿了,这不,赶紧跑来告诉你。”贾琏又问:“昨天家里有人问起我吗?”兴儿回:“我告诉奶奶了,你说你在庙里跟珍大爷商量百日的事,可能回不去。”贾琏一听,赶紧让人拉马,带着隆儿就走了,留下兴儿应付其他人。尤二姐就弄了两碟菜,让人给兴儿倒了大杯酒,让他站在炕沿边喝,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问兴儿:“家里的奶奶多大了?是不是挺厉害的?老太太多大年纪了?有几个姑娘?”各种家常话题。
兴儿一脸的笑意,坐在炕沿下面,边喝边跟他娘俩八卦荣府里的事。他说:“哥们在二门这儿值班,我们分两班,一班四个兄弟,一共八个人。有几个是跟奶奶特别铁的,有几个是跟老爷特别近的。奶奶的人我们不敢惹,老爷的人奶奶可不怕。说起来,我们奶奶的那些事,可不敢让她知道!她心眼儿不好,嘴又损。我们二爷也算不错了,可你见不到他。倒是平姑娘人不错,虽然跟奶奶走得近,但她背地里常做好事。我们犯了错,奶奶可不容人,但只要求求平姑娘就没事了。现在家里上上下下,除了老太太和太太,没谁不恨她的,但都因为面子,不敢惹。她就觉得自己比别人都强,就爱哄老太太和太太开心。她说一不二,谁都不敢拦。她还巴不得把银子钱都省下来,堆成山,好让老太太和太太夸她会过日子。可她不知道,苦的是我们这些下人,她只顾讨好。好事她抢着去说,坏事或者她做错了,她就躲一边,推给别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现在连她自己的婆娘都看不上她,说她:‘只会往好处钻’,‘黑母鸡一窝’,自己的事不管,还帮别人瞎忙乎。要不是老太太罩着,她早就被赶走了。”尤二姐笑了:“你这么说他,将来背着我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呢。我比她还差一层,更有的说了。”兴儿赶紧跪下:“奶奶,小的可不敢这么想,要是有这样的造化,娶了奶奶,我们也能少挨些打骂,少担心了。现在跟爷的几个兄弟,谁不是背后夸奶奶好,我们都商量着让二爷出来,情愿来伺候奶奶呢。”
尤二姐咯咯笑着说:“喂,你这小滑头快起来吧。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你们干吗跑这儿来啊?我还得去找你奶奶呢。”兴儿赶忙摆手,紧张地说:“奶奶您可千万别去!我跟您说,您最好一辈子都别见着他。他那‘嘴上抹蜜心里毒’,‘面上笑嘻嘻脚下使绊子’,‘表面一团火心里一把刀’,这些坏毛病他全占了。就怕三姨儿都比不过他那张巧嘴,您这么温柔善良的人,哪是对手啊?”二姐笑着回:“我就按理行事,他能把我怎么样?”兴儿说:“不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就算您让着他,他看您比他长得好,又比他得人心,他能轻易放过您?别人的醋劲大,他简直是醋缸,醋坛子。二爷多看哪个丫鬟一眼,他都能闹得天翻地覆。就算平姑娘在屋里,一年到头俩人能见几回面,他还得挑剔个没完。平姑娘被他气得哭闹,说:‘又不是我自己找的他!你逼我,我不愿意,你说我反了;现在又这样。’他倒好,还得求平姑娘。”二姐笑着说:“是不是编故事呢?这么霸道的人,怎么还怕屋里的人?”兴儿解释说:“这就是那句老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平姑娘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丫鬟。原本一共四个,死的死,嫁的嫁,就剩下这个他最喜欢的,留在房里,一是显他好,二来拴住二爷的心。平姑娘也是个本分人,从不惹是生非,只会一心一意地服侍他,所以才能忍下来。”
二姐儿笑着说:“哎哟,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听说你们那儿还有个寡妇奶奶和几个小姐,他那么霸道,这些人能听他的吗?”兴儿拍着手笑:“哎呀,原来奶奶你不知道。我们家的这位寡妇奶奶啊,那可是大好人一个,从不掺和事儿,就喜欢教小姐们看书写字,学做针线活儿,那是她的拿手好戏。前段时间她生病了,大奶奶就临时管了几天家,也就是按老规矩来,没她那么爱显摆。我们大小姐,那自然没得说,好得不得了。二小姐外号‘二木头’,三小姐外号‘玫瑰花儿’,又美又香,谁都喜欢,就是有点儿扎手。可惜不是太太亲生的,‘老鸹窝里飞出个凤凰’。四小姐年纪小,是珍大爷的亲妹妹,太太抱过来养大的,也是那种不太管事的。奶奶你不知道,我们家的小姐们不算,还有两位小姐,那真是稀有珍宝。一个是我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一个是姨太太的女儿,姓薛,这两位小姐都是美若天仙,还都很有学问。有时候出门上车,有时候在园子里碰上,我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尤二姐儿笑了:“你们家规矩真大,小孩子要进去,碰上小姐们,本来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哪敢出大气啊。”兴儿摆手:“不是不敢出气儿,是怕这气儿太大了,把林小姐吹倒了;气儿暖和了,又把薛小姐给融化了。”
一番话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想知道尤三姐要嫁给谁,那就得看下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