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逢喜事（1/2）
第79章人逢喜事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眼看着山路就要到达学校的门口了。山脚下传来了孙上香的声音。
孙上香声音嘹亮，隔着山<span 't_20'>冲着这边喊：“大夯——！大夯——！快回家看看吧——！你媳妇生了——！你媳妇生了——！”
大夯哥手<span 't_84'>钻机挥汗如雨，猛然听到孙上香在喊，他立刻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冲孙上香喊<span 't_144'>：“婶子——是男是女<span 't_117'>——！”
孙上香将手掌搭在<span 't_178'>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这样声音可以传得更远：“是个带把滴——！有小公<span 't_33'>滴——是个儿子——！你当爹了——！”
王大夯乐得差点跳起来，猛地抱住了旁边的王海亮，说<span 't_144'>：“海亮！我当爹了，我王大夯当爹了，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哈哈哈！”
没想到王海亮的一句话，差点把他雷<span 't_50'>下，海亮说：“这儿子又不是你的，你乐个<span 't_43'><span 't_117'>？”
大夯怔了一下，立刻说：“别管谁的，都是我媳妇肚子里出来的，他得管我<span 't_172'>爹。”
大夯说完，一溜烟地跑回家，准备抱儿子去了。
就在修路这一年的<span 't_13'>天，大夯哥的媳妇喜凤嫂终于生了，是个儿子。
那儿子真不是大夯的，是老村长张大<span 't_43'>在女人的肚子里播下的种。
去年五月割麦那会儿，张大<span 't_43'>用巧计将喜凤嫂诳<span 't_177'>了村东的打麦场，并且顺利将女人压倒在了麦垛上，两个人成就了好事。
从哪儿以后，喜凤嫂的肚子就鼓了起来，跟充了气的皮球差不多。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去年五月到现在，刚好整整九个半月的时间，就这样，一个孽种降生了。
昨天晚上喜凤嫂就感到了胎<span 't_118'>，羊<span 't_114'>破了，<span 't_160'>了一<span 't_40'>子。
那时候大夯哥没在家，在山上修路。
喜凤嫂在临盆的时候遇到了轻微的难产，女人发出了竭嘶底里的嚎<span 't_172'>。
那嚎<span 't_172'>声撕心裂肺，<span 't_134'>气回肠，把院子里梧桐树上正在栖息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乱飞。窗户纸都呼呼啦啦乱响。
喜凤嫂的隔壁是玉珠家，玉珠的娘孙上香被惊醒了。
孙上香手眼通天，有接生的经验，赶<span 't_38'>半夜过来帮忙。
喜凤嫂非常痛，抓着孙上香的脖子一个劲大<span 't_172'>，差点把孙上香掐得没气。
“婶子，痛<span 't_117'>，好痛，难受死了……快救救俺。”
喜凤嫂想不到生孩子这么痛，下辈子打死也不生了。
孙上香就安<span 't_83'>她：“喜凤<span 't_117'>，现在知<span 't_144'>难受了？当初跟男人一起<span 't_133'>服的时候，你又跟谁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命，每个女人都要忍受生子之痛，忍着吧……”
孙上香喜欢开玩笑，<span 't_94'>得喜凤哭笑不得。
孙上香帮着女人烧了开<span 't_114'>，将<span 't_43'>巾消了毒，也将剪刀消了毒，做好的所有的准备工作。
然后她拿起一<span 't_26'>擀面杖，擀面皮一样在喜凤的肚子上擀，一点点将孩子擀了出来。
随着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喜凤嫂感到<span 't_164'>下热乎乎一片，一块鲜活的<span 't_124'><span 't_55'>在她的<span 't_164'>下<span 't_118'>来<span 't_118'>去。
直到孙上香发出一声惊喜：“呀，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喜凤这才感到浑<span 't_164'>疲惫，女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在了<span 't_12'>铺上。
孙上香本来想请王庆祥过来的，王庆祥是疙瘩坡唯一的老中医。
但王庆祥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再说孙上香已经从王庆祥哪儿学来了接生的经验，成为了大梁山唯一的接生<span 't_157'>。
孙上香利用开<span 't_114'>消毒的<span 't_43'>巾将孩子全<span 't_164'><span 't_4'>拭<span 't_24'>净，剪断了脐带，用小被子将孩子裹<span 't_135'>起来，递在了喜凤嫂的面前。
“妮子，看看吧，这就是你儿子，你<span 't_164'>上掉下来的<span 't_55'><span 't_117'>。”
喜凤直看了一眼，当她瞅到孩子<span 't_124'>红的小脸，还有稚<span 't_124'>胎<span 't_43'>的瞬间，那种<span 't_126'>亲的天<span 't_86'>立刻油然而起。
她觉得自己十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痛也值了，累也值了。
孙上香煮好了米汤，米汤里放了红糖，看着喜凤一点点喝完，躺下以后，这才<span 't_52'>颠<span 't_52'>颠冲上山坡给大夯报信。
大夯<span 't_122'>不住做父亲的欣喜，一口气从山坡上冲回了家，<span 't_177'>门以后，看到疲惫不堪的喜凤，看到襁褓里的婴儿。他的心再一次<span 't_119'><span 't_118'>起来。
他说：“喜凤，你辛苦了。”
但是喜凤却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跟男人的眼光相碰。
不要说喜凤，就是整个大梁山的人都知<span 't_144'>，这孩子不是王大夯播下的种，而是人家张大<span 't_43'>的。
喜凤觉得没脸见男人，特别羞愧。
但大夯<span 't_26'>本没当回事，反而问媳妇：“你痛不痛？难受不难受？”
喜凤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结婚几年，她感到大夯第一次这么温柔，第一次对她这么关心。
女人摇摇头，大夯噗嗤笑了：“其实生孩子就这样，一回生，两回熟，第三次就是闭着眼睛生了，跟拉泡屎一样，难不到哪儿去。
……这就好比修路，开始的时候没有路，需要开山劈石，一旦路修出来，不要说走人，过汽车都没问题。”
喜凤嫂被大夯的比喻<span 't_94'>得忍俊不已，噗嗤笑了：“瞧你说得，跟自己生过一样。”
大夯说：“喜凤，给孩子娶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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