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哑妃第20部分阅读(1/2)
的所有荣耀抢过来。
他才是父王辣文的皇儿!凭何给他的荣耀不是最盛!?
他不服!所有他要抢!
“钟离琰,那你就让我好好瞧瞧,你将如何从我手上夺回你想要的一切。”钟离玦将剑尖抵在钟离琰喉间,望着他因妒与恨而充血的双目,紧握着剑柄的指关节隐隐泛白。
曾经,这有关皇宫的所有,他都不想要,不屑要。
如今,他可以一剑取他性命,可他脑海里浮现出钟离墨阳病态的容颜时,却是将剑放下。
“走,听烟。”转身,他不想多在这个皇宫里多停留一刻。
“钟离琰,你把那个女人看得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亲自来救她,我说得可对?”钟离琰对着钟离玦的背影独自狂笑,“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动情,哈哈哈哈!”
“我会让你后悔今夜没有杀我。”钟离玦紧咬着下唇,直至舌尖尝到腥甜,“我定会将今夜的羞辱加倍还给你!”
“废物!”狠狠踢了脚边音白的尸体两脚,钟离琰心中尽是不甘的恨意。
本想以那抓来的女人作为筹码,换来钟离玦手上的兵权,却不料他的行动竟如此之快,不仅得不到他想要的,还赔出了两条他用惯了的性命。
不过,也证实了那女人在钟离玦心中的低位。
嘴边的笑,阴暗至极。
“凝风,替我把满姨叫到我苑子里来,还有一身干净的衣裳。”
“听烟,帮我把撩雾也叫来。”
脚步才踏进王府,钟离玦便对听烟与凝风吩咐道,而后便抱着一茉疾步往玦箫苑而去。
将一茉轻放在床榻上,轻轻替她拂开挡在她眼前的发丝,动作里的轻柔,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若他早去一步,或许她就不会这样。
为何他没能早去一步。
望着一茉惨白的面容,钟离玦只觉胸中一阵阵刺痛。
“公子,你找我?”满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满姨。”
正思索着如此深夜不知唤她何事的满姨走到钟离玦身旁,看见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一茉,不禁吃了一惊。
“公子,这,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于姑娘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成了这幅模样?”满姨看了看床上的一茉,再看看钟离玦,紧张尽显在脸上。
“满姨你先莫问,先替她换身干净的衣裳。”钟离玦说完,便不再多言,径自走出卧房。
满姨不明所以,也还是照做了,只是当她看到一茉身上被撕破的衣帛时,或多或少明白了些什么。
“可怜的孩子……”满姨叹了一口气,慢慢替一茉换上干净的衣裳。
“公子。”满姨走出卧房,只见负手而立在庭院里的钟离玦,正抬头望着不见一丝月光的夜空。
钟离玦循声回过头,对着满姨牵起一笑“这么晚打扰了满姨休息,还请您见谅。”
“公子,瞧你说的,若是少了你的打扰,我老太婆的日子倒还过不下去了。”满姨慈笑着看着钟离玦与他母妃有七分相似的脸,温柔道,“快进去吧,衣裳我都替她换好了,我去厨房弄些吃的,待于姑娘醒来,也定是饿了的。”
“劳烦满姨了。”钟离玦点点头,走进了卧房。
漆黑的夜,仍旧未展一丝月光。
正文 沉睡
更新时间:2012-1-28 14:53:10 本章字数:5721
沙漏里银沙流动发出细微的声音,玦箫苑一同往日,洒满阳光。
钟离玦坐在床沿上,看着一直未曾醒来的一茉,面如凝霜。
看着她紧闭的双目,他害怕了,害怕她不再醒来。
突然,沉睡的一茉,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面露痛楚之色。
她的双手胡乱地揪紧盖在她身上的衾被,额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然她还是未有醒来,她微张着嘴,似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即使是在沉睡,她的身体依旧紧绷着,恍如惊弓之鸟。
钟离玦看着这一幕,胸口不禁传来莫名的疼痛,他抬起手,轻轻抚上了一茉的脸颊。
“别怕,是我。”他的话,是那么轻,尽是疼惜与柔情,生怕会将她伤着。
轻柔的话语,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一茉的脸颊,让她小小的身体狠狠为之一颤,却也让紧揪住衾被的双手慢慢松开。
有清泪从一茉眼角滑落,顺着他的指腹,湿了他的掌心。
她又沉静地睡了。
她的舌头已被她咬断,虽已及时得以缝合,却让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她是以死相要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石室里在他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嘴角会有血渍。
本以为那是她因伤而吐的血,却未料这是她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当时的她,该是何等的绝望。
钟离琰!
在撩雾替她把过脉将实情告诉他时,他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折返回宫取了钟离琰的性命。
他怎知,不过半日,她竟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撩雾所说的话,总是萦绕在他耳边,搅得他夜不能寐。
密林的毒,侵袭了她的血液,以致她若是昏睡不醒超过五日,她便不会再醒来。
而此时,已过了整整四日……
他突然不敢看她沉睡的容颜,慌乱而逃。
苑子里夏末的日光在青翠的竹叶上铺陈一层浅浅的暖色,却如何也暖融不了那一抹冰冷的海蓝。
宁静的雾园,每一处,都溢满浓浓的药草气息。
雾园最里处,一间瓦舍静静地坐落在参差的树影间,顶上落满了树叶,有嫩黄的,有的早已腐朽。
瓦舍前的地面上也是一般光景,铺满掉落的枝叶,脚踩上去,能清楚地听到腐朽的树枝折断的声响。
越往瓦舍而去,浓郁的药草味愈是扑鼻。
望天叹息着,踩踏一地腐朽枝叶,推开紧闭的门。
各种各样的药材将这本就不甚宽敞的屋子堆得无处踏足,大大小小的药罐随处搁置,有的盛着干药,有的正放在炉火上,往上冒着白烟,安置在墙上的药屉子全被抽出,里面堆着满满的药材,以致屉子都无法关上,还有七零八落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空屉子。
唯有从染尽泥尘的窗户漏进几缕光线,撩雾便埋首在这些药材里,时而在墙上的屉子里翻找着什么,时而又转过头来看着药罐里正煨着的药。
一年了,至从漠白城回来已有一年了,这一年来,每日,撩雾总有大半的时间将自己关在这一间瓦舍内。
他要为钟离沁婀配出能将她治好的药,他要将她治好……
即使,他配出来的药,从未能送到她嘴边。
甚至,他连她的一面,都见不到。
撩雾盯着腾升着白气的药罐,视线有些模糊,丝毫未察觉到望天的到来。
“撩雾。”望天轻声叫他。
这一年,撩雾已变得太多太多,他不再是原来那个温文的他,他变得成日只知将自己关在这个药方内对着这一堆药材,他变得嗜酒,他早已变得不像他。
抑或是,不是他。
无论他们如何说他,如何劝他,他都是无动于衷,他将自己禁闭在了漠白城破的那一日,走不出来。
曾经,他的雾园是一尘不染,他的药房,亦是干净整齐得让人每次进入,都有一种宁馨的感觉。
现如今,从前的影子,一丝一毫也搜寻不到。
“望天,你来了。”听到望天的声音,撩雾忙转过身背对着望天,再转过来时,方才眼里的朦胧已然不见,只有柔和的笑挂在脸上,“坐吧。”
可才说出让望天坐下的话,撩雾的笑容就有些尴尬,这间屋子里,根本就连坐的地方都腾不出来,撩雾只能牵强地笑着,道“到园子里坐坐吧,你好久没来我这儿了。”
茵茵绿草腿了些许颜色,秋,近了。
撩雾与望天面对面坐在石桌旁,各执一酒杯,一碰,昂头,一饮而尽。
“撩雾,公子那日叫你留下,到底是为了何事?”那日之后,撩雾便没再步出雾园一步,抑或说是没有步出他的药房一步。
他们隐隐觉得不仅仅是研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
“望天,莫再问我,届时你们自然会知道的。”那时,你们可会怨我未和你们商量便应下公子这样的要求。
撩雾顿时觉得痛楚得将要窒息,他也不想这样做,可,若非如此,战场凶险,公子的身体,又能撑多久?
撩雾紧闭起眼,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额,望天也不便再问,只重重地叹息一声。
突然,一道璀璨的笑容闪过撩雾的脑际,那是他魂牵梦萦的笑。
“望天。”撩雾很快平复了胸中情绪,倏地站起,目光坚定地看着望天。
只见望天以同样坚定地眼神看着他,笑道“真是许久未见到你这样坚定的眼神了,可是想好了?”
撩雾一愣,疑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兄弟,这一年我们看得还不够清楚吗?”望天带笑地在撩雾胸前落下一拳,“你想什么我们还不明白吗?”
“哈哈!撩雾,我们等你这一天等得可真够久的。”人未至而先闻人声,凝风爽朗的笑声随着望天落下的话音响起。
循着笑声望去,只见凝风,拢寒,听烟的身影一齐出现在月洞门,向他二人走来。
众人脸上都含了笑,便是一向冷颜的听烟,嘴角也擒了浅浅的笑意。
撩雾有些赧了脸,道“你们……”
“去吧,我们同你一起去。”拢寒走到撩雾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公子若是要罚,我们也同你一起领罚。”望天依旧笑着,他们等撩雾下这个决定的这天,似乎等得有些久了。
五人相视一笑,其间情感,胜过千言万语。
今夜,是他们第一次违背公子。
今夜,他将见到牵扯了他一生的女子。
正文 忘记
更新时间:2012-1-28 14:53:10 本章字数:5886
“何必如此麻烦。”冷冽的话音响起,一袭海蓝映入五人眼中。
“公子……”笑容收敛。
“公子,要罚便罚我吧,这和听烟他们无关。”撩雾快步到缓缓靠近他们的钟离玦面前,急急开口。
“我有说要罚谁吗。”钟离玦面无表情地扫了正要开口说话的众人一眼,冷冷道,将他们到了嘴边的话顿在了舌尖。
一双双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他们都知,钟离玦的心中,对漠白城一战,总有心结,而对钟离沁婀,他的心里,更是难以舒怀。
他从未对撩雾与钟离沁婀之间的事表态,也未问过只言片语。
所以,撩雾从未向他提及要进宫见上钟离沁婀一面,而只是将这份情,压在心底。
只是,此次随钟离玦出战,不知何时是归期,也不知,是否还能有归期,所以,他们才会有违逆钟离玦的想法。
“今日我进宫面圣,撩雾,你随我去,一刻钟后到我书房来。”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钟离玦一句淡淡的话飘来,园里已没有了那抹海蓝的颀长身影。
“这是,公子?”凝风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望天,望着月洞门,面带狐疑。
“不是公子,是你?”望天睨了凝风一眼,笑道。
“这还是公子回来之后第一次说及撩雾这事。”拢寒也笑了。
“撩雾,撩雾?”看见撩雾还在愣神没有反应,凝风轻轻推了推他,打趣道,“看你是不是高兴得神儿都凝了?”
“公子还在书房等着你,快去吧。”不同于他人的笑颜,听烟仍然一如往常地冷着一张脸,拍拍撩雾的肩膀,低沉道。
撩雾望着面前情如手足的兄弟,温文地笑了。
日光暖暖,将五个人的黑衣也映出丝丝柔和的暖意。
高高的皇墙下,茵草紧挨着皇墙生长,有星星点点的粉花儿点缀其间。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蹲下身,折起一株花儿,然后将刚摘下的野花插入发髻间,再背靠着高墙坐下。
有宫女跑到她身边要将她从满是泥草的地上扶起,却被她推开,撅着小嘴的脸上,是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稚气。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半昂起头,乌黑的大眼盯着慢慢渗进乌云的天空,娇俏的脸上时而攀上傻傻的笑容,时而又将眉头紧锁。
站在不远处的撩雾看着这一幕,心蓦地揪紧,生生地疼。
钟离琰远远朝站在钟离沁婀身旁的宫女一摆手,宫女便悄然退下。
看了一眼身旁的撩雾,钟离玦将四周的守卫与宫女一并遣退,也转身走出了若宁宫。
此刻,天地间,除了那一抹明艳的红,撩雾的眼里再也揉不进其余色彩。
曾经,她是那么媚好,让他的心莫名地悸动。
可是,他却没能将她好好守护。
心痛得将要窒息,撩雾慢慢朝钟离沁婀走去,只是,步步如钝。
“公主……”太多话,哽咽在喉间,似要混着悲伤,流进心里。
乌黑的瞳仁蓦地圆睁,布满恐惧,看着面前的撩雾,钟离沁婀竟惶恐地频频往旁处移动她微微颤栗的身体。
“滚!滚开!不要靠近我!”她紧闭起眼,双手胡乱地推搡在撩雾胸前,瑟瑟发抖,嘴里的话语,忽高忽低,是倔强的逞强,又是无助的绝望,“不要……”
艳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乌云层里,整个天空,低沉沉地压在头顶。
有轻风拂来,撩动二人的衣袂,一红一黑的衣袂因风纠缠在一起,在阴沉沉的天宇下,竟显莫名哀婉。
“公主……”心更疼一分,好似被人生生剖开一般,撩雾努力抬起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伸向钟离沁婀因恐惧而变得刷白的脸颊。
钟离沁婀张口便咬上撩雾的手,狠狠地咬住。
撩雾就任由钟离沁婀将他的手咬出血来,一动不动,黯然的眼里除却悲伤,便是疼惜。
不知过了多久,撩雾的静默让钟离沁婀觉得不对劲,缓缓仰起脸,乌黑的眼紧紧盯着撩雾片刻,而后又垂下眼睑,看着仍被她咬着的白皙的手,缓缓松口。
恐惧,已然从她面上褪下。
“疼吗?”才松口,钟离沁婀便捧起撩雾那被她咬得渗出殷红的手,朝被她咬破的地方轻轻吹气,眼神,语气,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撩雾摇摇头,温柔地笑着,温和的眼里,是他辣文的女子的倒影。
一滴清澈的液体滴落到钟离沁婀娇嫩的脸上,惹得她疑惑不解地将目光紧紧锁在撩雾俊逸温和的脸上。
“你哭了吗?”钟离沁婀再将撩雾的手捧起,贴近她的唇,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他手上的伤,“很疼是吗,对不起……”
她不认识面前的这个温柔的男子,但是不知为何,他的笑容,让她觉得温暖得就像是春天的和风,让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害怕。
他为何要哭,而他的泪,竟像是滴在她的心中,也让她觉得悲伤。
纤细的柔荑自然而然地抚上撩雾的眼角,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痕,“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钟离沁婀的话还未说完,她便跌进了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
“对不起……”撩雾将钟离沁婀紧紧拥在怀里,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把头埋在她的脖间,哽咽着,呢喃着。
对不起,我竟无法救你。
对不起,我竟无法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我多想受这份苦的是我。
对不起,我爱你,却无法靠近你……
钟离沁婀被这突来的拥抱惊愕住,竟忘记了挣扎。
因为,这个拥抱,没有让她觉得恐惧,没有让她觉得陌生,有的,只是温暖,将她紧紧包拢,让她留恋。
一声声呢喃在耳边的“对不起”,让她只觉哀伤。
“你是谁?”他是谁,为何要对她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钟离沁婀明显地感受到撩雾的身体猛地一震,而后才将她轻轻松开。
撩雾只是看着钟离沁婀,不说话,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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