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好傻气第6部分阅读(1/2)
开眼歪着头冲我调皮的笑;睁开眼像敏感怕羞的小鹿一样低垂着头听我说话;睁开眼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或坐着,怎么样都可以…………
我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啊……
“长孙……”站在长孙洵身后的睿楚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
孰料他话还未说完,原本萎颓的长孙洵却忽然好似敏捷的豹子一般反身用力的拽住睿楚的衣襟,双眼充血的看着他,脸色阴沉的好似来自地狱里的使“谁说她死了,你再说一次看看,恩?”
没料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睿楚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无所谓的笑了笑“长孙,你累了!”
“滚!”长孙洵暴怒的看着他,忽然举手一圈狠狠的落在睿楚身后的墙上“你们统统给我滚!”初夏不过是个丫环,做起事来又一直笨手笨脚的而且还有很多坏心思……
实则你是最好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丫环又如何。坏心思又怎会?你只是永远只知道看别人地好。却不知自己是已然是最好地了!
她就像是春日里明媚地阳光下吹拂过地那一阵清风。引得庭院里地枝叶沙沙作响。柔柔地吹进他地心底。那沙沙声便犹如如影随形地影子一样再他地心头不停地。不停地回荡……
“求求你了……”长孙洵忽然伸手抓住恭身立在门前地太医。那是睿楚出巡时随行而来地。方才被他差人去请过来地。他执拗地低垂着头。叫人看不出神色。唯见那紧绷地僵硬肩线里似乎隐隐要生出一股绝望“求求你了……”
他几乎是哽咽得要说不出话来。豆大地泪珠忽地迅速坠落在地上。扑漫开看不清地细小灰尘。又迅速地归于无声无息“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那太医看着他地神色害怕地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实则方才他便已经诊过脉了地并也下了论断地。然而看到此时地长孙洵。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方才地话开口说出来。太医害怕地抖了抖肩膀。接着顺从地走到床边为初夏把起脉来。
过了好半晌。太医才颤抖着将手移开初夏地手腕垂着头走到门前默默地摇了摇头。
“滚!”长孙洵抬起充血的双眼愤怒且固执地看向太医,嘴唇抖动着说道“滚出去!”
“长孙……”睿楚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拍了拍长孙洵的肩,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此刻同睡着般的初夏,低声说道“你就这样又能如何?目前解决白月然才是要紧!”
此刻听到白月然的名字,长孙洵的身子猛然一震。方才在白月然的门外,他们三人将事情的始末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自也是明白毒害初夏的罪魁祸究竟是谁!
见长孙洵对他的提议并未作出回应,睿楚叹了口气转身看着被他差人请来的一众人等道“白小姐,我想还是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直在旁边低头默不出声的清薇听到睿楚如此说后。怒不可遏的走上前瞪着白月然道“方才王爷、我还有长孙公子,我们在她门外不是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吗?毒就是她白大小姐下的。她害死了初夏和左大叔!”
说完她仍然觉得不解气,她恼恨的走到床边猛然掀开了初夏伸在外面的衣袖。初夏手臂间纵横交错的,新旧纵横的伤痕便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那道道足有手指粗的伤痕让在场所有的人看了都倒抽一口冷气。
“还有这些,”待众人看清后清薇便低头仔细的掩好初夏的衣袖。冷笑着道“我想不用我说,白府的人应该多多少少心里都是有数的吧?”
“哦?”白月然挑眉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清薇,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回道“我今日夜里根本并未出过房门,我想这一点今晚伺候我的环翠可以作证,又哪来的机会下毒呢?而且你们尽可以去我房间里搜搜看有没什么她口中的什么毒!”
方才睿楚同清薇二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她房门时,白月然便知怕是不妙。虽说她心里有些担心,不过方才他们忙进忙出的请太医、大夫来诊治时,她便静下心来想好了说辞。因而此时一番话说下来,她显得从容不迫,并非像是故意狡辩的样子。
“你……”清薇未料想到白月然被他们装破了实情竟还敢在睿楚面前狡辩,她恨恨的啐了一口道“那你倒说说为什么左大叔会死在你房里?”
“这个嘛,”白月然依旧笑得从容不迫的道“方才我本来准备来睡的,左大叔自己敲门进来对我说什么夏儿,他对不起我,不该下毒害我……还说他这就来陪我……”
接着白月然顿了顿,露出一丝悲凉的神色继续道“大家也知道的,开始在门口左大叔便将我错认做了初夏,我想他大概是喝醉,还未醒过来,所以……”
说着她竟配合着滚滚落下两行清泪,哽咽着道“可我万没想到左大叔他竟然……竟然果真下毒害死初夏……”
“哦?”默然的看完白月然一段唱念具佳的演戏后,睿楚却是轻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你倒说说为什么本王在你门外听到你将这位左大叔唤做爹爹呢?”
“啊……”九王爷话音刚落,他身前的白月然却忽然瞪大了双眼惊恐的尖叫出声。接着便传来长孙洵喜出望外的声音“初夏,你醒了吗?你终于醒了!”
睿楚也吓得浑身一震,匆忙回头看去,只见白初夏正端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二十章
只见初夏猛的从床上坐起,双手如腾云驾雾般在空中毫无着落的乱抓。长孙洵吓了一跳,慌忙抓住她的手轻声细语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初夏,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
然而她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猛然间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力的垂了下去。人也随之重重的倒在了床上,不再见一丝动静。
屋子里的人都沉浸在一片悲痛当中,突然看到这情景顿时吓了一跳,刚才太医都已经诊治过了,明明没有了脉象,此时……
“快,快去看看!!”睿楚一看这情景,以为初夏又缓过神来了,于是忙让太医前去诊治。
“遵……遵命!”尚在震惊中的太医听到睿楚的命令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跑上前为初夏诊起脉来。
长孙洵的目光此时也焦灼的落在太医的脸上,见太医轻微的皱一下眉头,他的心便犹如被狠狠的扯到嗓子眼一般疼痛起来。他多么希望太医能够舒展一下眉头,然后告诉他,初夏刚才只是假死,现在……她没事了。
“哎……”太医把手指从她手腕处松开,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
长孙洵的心突然的就被揪了起来,倾刻间心如刀剜般的疼痛,终于,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却不敢去问的一句话“太医,她……怎么样太医摇了摇头“中毒太深了,这药里下的砒霜足可以杀死两头牛,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太医看他如此痛楚,后面的话再也不忍说出口。
长孙洵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初夏,仿佛方才那一系列的动静都只是虚幻地梦境一般“怎么可能呢?”他不可置信的低喃着“一定是哪里错了对不对?太医,她……她方才明明有反应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太医摇了摇头,看着长孙洵的眸子为难的开口道“长孙公子,如果我能救,我会不救?可是……她方才大约只是回光反照啊,所以现在人……很快就不行了……”
“初夏……”听完太医的说词,连一向自持冷静的清薇都有些绝望的哽咽着,清冷的泪花在她浅浅清澈的眼底一闪而逝。随即她像是戒备时地小猫竖起浑身的毛一般,缓缓的转头看向白月然,冷然却又不容置喙地道“白月然,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才是!”
“我……”白月然心虚地看了一眼冷眼在旁地睿楚。好在方才睿楚说她将左亦唤做爹爹一事被初夏那样搅和了。再说左亦已经死了。只要她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想必他们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地。想到这里。她慌忙出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说地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再地出口诬陷于我?莫非他们地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清薇气得浑身抖。她没料想到此时此刻那白月然竟还在抵赖。
就在这时。却只听得“哐当”地一声。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原本一直颓然守在床前地长孙洵竟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跨到白月然身前。持剑指着白月然相向而立“别以为你是白家小姐。我就不敢杀你!”
他微垂着头。神色阴冷地看着白月然。声音低沉而不带一丝温度。竟是完全不同于往日来那个温文尔雅地长孙洵。他勾唇冷笑一声。又继续紧逼道“什么掉包。什么爹爹还有下毒地事。你最好自己交代清楚了!”
“这……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地白老爷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匪夷所思地情景。他惊得一愣。再看地上地一滩鲜血和床上躺着地初夏。忙上前吃惊地问道。
“怎么回事?”冷然持剑而立地长孙洵看了白老爷一眼。冷冷一笑道“白老爷。怕是有件事。你还一直被蒙在谷里地吧?”
白老爷暗然一惊“什么事?”
长孙洵的目光落到白月然的脸上,凌厉的逼视着她道“白月然,你方才在屋子里说的话我、王爷还有清薇已经听到了,是你自己说呢,还是让我说?”
白月然一听这话,顿时惊的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老爷疑惑的看了看女儿然后又把目光移到长孙洵的脸上。
白月然一看事情马上就要暴露,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马上就会化为泡影顿时着了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白老爷身边一头扑进他怀里撒娇道“爹,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白老爷此时面色冷峻,他轻轻推开白月然走到长孙洵身边问道“长孙公子有话尽管直说!”
长孙洵冷冷一笑,满面嘲讽的看着白月然“她根本就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是白初夏……”
“这……这怎么可能,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白老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长孙洵与睿楚对视了一眼淡然一笑,随即手上猛的一用劲,白月然细长的脖颈上便不断的深出丝丝血液“说!”
简单的一个字,从此时的长孙洵嘴里说出来却是杀机毕露。
白月然闻言却是面如土色,知道再也赖不过去,突然间身子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到了下去。过了半晌她却又像是着了魔一般忽的抬头扬天大笑道“是,全是我做的……”
她恶狠狠的看着长孙洵,眼里尽是满满的刻骨怨恨“是我下毒害了她,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们一个一个活在痛苦里,哈哈哈……姓白的,这事全怪你,你有权利怨怼别人吗?……”
白月然吐露了事情的真相,屋子里所有人的都大吃一惊,白老爷走到床边仔细的看着白初夏,然后又回头看看白月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坐在床边看着白初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泪流满面的说道“天哪,都是我当年做的孽啊……”
说着他低头看着地上已染状若疯狂的白月然心若刀绞,眼下真相大白,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毕竟养了十几年,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再看了看初夏身上的伤,他颓然的闭上了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第二十一章
“慢着!”见两个家丁在白老爷的吩咐下正准备走上前来将白月然带走,长孙洵却仍是执剑指着白月然岿然不动“白老爷……”
他说着冷然转过头,阴鸷的看向白老爷道“关到柴房?白老爷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你……”白老爷闻言明显一愣,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初夏,又看了一眼坐在低上状若疯癫的白月然。被骗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相揭晓,他不是不恨;被害死了亲生女儿,他也不是不怨。然而有如白月然所说,这一切不过全是他的错。
是他当初的自私与刻薄,才造就了如今的惨剧,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白月然,他最终是选择了仁慈软心。然而长孙洵此刻的一番话却犹如惊雷一般再他耳旁陡然响起,是的,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赎罪,被害的是最最他无辜的孩子。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却要为他一时的糊涂而承受这样的苦本矍铄的他此刻看起来瞬间犹如苍老迟暮的老人“一切请由王爷定夺!”
听到他如此说,长孙洵却是仍旧不为所动。他缓缓的,像是捕捉猎物时敏锐的豹子一般,靠近白月然,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渗入脊髓的危险“我能拿你怎么样?!那么……你看看我到底能拿你怎么样?”
说着他手腕如游蛇一般灵活一动,那泛着寒光的剑便毫不留情的挥向白月然修长地脖颈。然而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却是冷不丁的从门外射入一粒石子,速度快得连长孙洵都是没来得及。剑峰便被那突如其来的石子给打得偏了过去。
同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匆匆忙忙的仆人,冲着白家老爷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个算命先生非说我们府里小姐欠了他一百两,还一直赖在门口不肯走!”
“本来就是这样!”那仆人话音刚落便从门外又走进一个留着好笑山羊胡子的精瘦中年男子,脸上还隐约挂着细微零丁的伤痕。
他如此贸贸然的走进房里,就像是走进自己家中一样自然,像是并未察觉出此时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大约两个多月前,你们白府上地小姐拿走了我地药丸,本来说好了是一百两的,谁知她后来竟然没给钱就走了!”
长孙洵皱眉看着那算命先生。这个人如果不是和初夏一般太过单纯傻气。那此人便是隐藏至深的高人。看着自己那莫名被打偏地剑,长孙洵缓缓开口道“阿福,去我房里取一百两银票来给这位算命先生!”
“不。不,不,不,不……”孰料那算命先生却是赶忙开口拒绝道,那神色就好象此时长孙洵说给他银票便是辱了他一般“公子。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既是白小姐欠了我的钱,当然是是又白小姐来偿还!”
说着他转头对着房间环顾了一周。当视线落到躺在床上地初夏身上时。他慌忙上前走了一步。欣喜地指着她道“喏。我说地就是这位白府小姐了。我就说了她命中必定有一劫。她还不……”
“你是……”听到那算命先生自顾自地一番话。原本就有些狐疑地清薇此时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身子猛地一震。
算命先生见清薇正双眼着异样地光采地看着自己。他一副孺子可教地样子点了点头欣慰着道“真是个聪明地姑娘……”说着他转头冲着一旁地睿楚挤了挤眼道“小子。这么好地姑娘。你可是要抓牢了!”
“死老头。你……”睿楚被他说得脸色一窘。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清薇闪亮着异常惊喜地眸子喊道“我知道了。那个小药丸就是……”
不管这个算命先生是什么来头。可她知道。那个药丸绝对是初夏地救命药!清薇突然拨足跑向墙边地柜子。如同疯了般在柜子里、箱子底翻来翻去。虽然她不知道那药丸具体被初夏放在了哪里。但肯定是收在这房里无疑地。
不在……不在……还是不在……
她懊恼的扔掉手中无所现的衣物,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在这房间里。既然当时初夏拿到药丸时已讲好了价钱,最后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匆忙间没给钱就拿走了。那么以初夏的性子来说,这药丸她肯定会好好的收起来,等下次再碰见算命先生时好还给他。
清薇拍了拍自己隐隐痛的脑袋,企图令自己冷静下来,肯定是在哪个地方藏着的。她举头将房间整个环顾了一遍,好在做为一个丫环,配给的箱子并不多,再加上初夏也没有多少衣服行礼,所以房中简单的装饰一眼便可望找了一圈,却仍是一无所获的清薇几乎要急得落下泪来。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明明什么都可以好起来的,怎么会这样呢?
“看看她脖子上贴身戴着的锦囊!”清薇正是六神无主,无技可施之时那算命先生犹如迷失的路途上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开口提醒道。
对了!清薇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惊醒过来。她飞快的跑到床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从初夏的脖颈上搜索初夏平日里视若珍宝的锦囊。她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将锦囊里的东西悉数倒出,那是几片已经干枯黄成灰的几片桃花瓣以及那颗褐色的小药丸。
“初夏,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白清薇一边喃喃着一边将药丸放入她的口中,然后是跪在床边不停的祈祷着。过了半刻,见初夏的脸色竟不再似方才一样紫黑,僵硬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柔软红润,她才欣喜的转过头对那算命先生说道“谢谢……”
然而方才还大大咧咧站着房中的算命先生,此时却早已失了踪影。
而那锦囊中的几片零落的桃花瓣却犹如春日里温暖的微风里飘荡的蒲公英,一路飘飘摇摇的竟是悉数落在了长孙询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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