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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冷战幽灵

在黑蟒的设计下，响尾蛇一命呜呼，而且死得像“马上风”那样。除了忍辱负重的女侦探司空月儿，没人知道响尾蛇的死亡真相。

像过去几次那样，尽情淫乐后，黑蟒让人把“被禁药控制神智”的司空月儿送回她在贵妃俱乐部下榻的酒店房间。黑蟒已将她视为私宠，并以为她完全被禁药控制了潜意识，对他的命令无不听从，所以丝毫不再防备她。

如果黑蟒知道这位冷艳妩媚的绝色娇娃是以肉体为武器潜入虎穴的女侦探，他再贪恋美色也会杀她灭口。因为，光是这几个晚上，她已经一边忍受百般淫辱、一边听到了许多重要机密。这些机密中，包括黑蟒与cia美国中情局既互相利用又勾心斗角的秘密关系，还有那个将在周末聚会出现的cia鹰派官员老k.暂且不谈司空月儿怎么应对周末的群魔聚会，单说黑蟒的另一个把兄弟赤练蛇在中途退场后，并没像其所说的那样去准备明日之行，而是带着黑蟒交给其“代为保管”的那张光盘离开了俱乐部。这家伙急匆匆驾车而去，像是急着见什么人。

赤练蛇急匆匆的样子，被司空月儿在贵妃俱乐部策反的内应看在眼里。这个人，当然就是“蛇族”年轻一辈成员中的小头目银蛇。银蛇虽然轻浮好色但本性不坏，加入“蛇族”只是为了在道上混的时候有个靠山。对黑蟒、响尾蛇与赤练蛇这些大头目，银蛇表面十分恭敬服从，实际上对他们既害怕又讨厌。

这一两年，眼见“蛇族”伤天害理的勾当干得越来越多，天良未泯的银蛇越来越萌生退意，但“蛇族”怎能容他说加入就加入、说退出就退出？在此情况下，银蛇遇到了司空月儿，被她的美貌和勇气所折服，开始暗中协助她的潜入调查。

虽然这小白脸占了美人妻女侦探不少便宜，却也一直真心诚意地协助她。今晚，银蛇正好远远地望见赤练蛇慌慌张张的样子，本能地感到有什么异常。他虽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但很有点小聪明，反应也不慢，立刻开着自己的车悄悄跟上赤练蛇，想看看这家伙三更半夜这么急匆匆到底是去哪里。

赤练蛇开的是红色高级跑车，非常显眼，离着老远都不会跟丢。银蛇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一直跟进位于a市郊区的一个建筑工地。这里原本是a市的市政工程，要建一座老人疗养院，现在由于经费问题暂时停建，处于半荒废状态，到了夜晚只有些野猫会来这里睡觉。赤练蛇却把车停在工地旁边，从边角的小门钻了进去。

银蛇将他的车停在附近，下车后迅速窜到工地边角，像赤练蛇那样从小门进入里面。他年轻力壮还练过些拳脚功夫，身手挺灵活，很快发现赤练蛇的踪迹，来到造了一半的疗养院底楼大厅。离得好远，银蛇就听到赤练蛇正与某人用英语对话“k上校，我把光盘带来了，这里面储存着‘蛇族’与cia多年的交易证据。我拿到光盘后已经放入电脑检查过，确实是真材实料。怎样，值五百万美金吧？”

“嘿，如果是真货的话，区区五百万美金算得了什么？但如果你拿假的骗我，那么非但得不到一分钱，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好了，让我们验货吧。”

a市是座国际化大都市，靠当小白脸吃饭的银蛇要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三教九流打交道，虽然他没读完高中就辍学了，却懂得包括中、英、日、韩等多国语言。

他一边仔细聆听这两人的对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躲在大厅窗外向里面窥视。

由于只造了一半就停工了，宽敞的大厅里满是灰尘，还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建筑材料。厅内，赤练蛇点头哈腰地站在一边，另一边则站着一名外貌五十几岁的秃顶中年白人男性，应该就是赤练蛇口中的“k上校”这秃顶中年人身材偏瘦，文质彬彬丝毫没有军人的强硬气势，看样子更像是搞科研工作的教授学者。但是，虽然隔着好远，银蛇仍从此人身上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沉可怕，让他有种不寒而颤的感觉，就像在半夜突然看见阴气沉沉的幽灵。

银蛇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凡是这种外表文质彬彬却阴沉可怕的人往往会比外表凶悍的人更加狠毒。更何况，在这个k上校身后，还站立着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有黑人也有白人，个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还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眼睛却如同死鱼般没有任何感情，活像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杀人机器。

大汉中站出一个黑人，无语地收下赤练蛇递过来的光盘，从同伴手里取来一台超薄型的手提电脑，打开电脑后将光盘放入光驱读取内容。赤练蛇则擦着冷汗，唯唯诺诺地干笑道“k上校，我哪里敢欺骗您，这肯定是真的。”

“别那么紧张，是真的我会付钱，还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黑蟒只肯交出‘傀儡宝贝’，却不肯真心与我合作，更不肯交出这张光盘，却没想到你出卖了他。”

k上校用极其轻蔑的眼神冷冷扫了赤练蛇一眼，阴气沉沉地说道“这张光盘里储存着‘蛇族’与我们cia多年秘密合作的证据，黑蟒保留它一方面为了防备我们，另一方面是增加这次周末聚会时的谈判筹码。如果你现在给我的这张光盘是真的，这场谈判无疑对我有利，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此时，那个黑人大汉端起手里的超薄型手提电脑，把荧屏放在k上校的面前。

k上校露出奇妙的笑容，用奇怪的眼神阴冷地看了赤练蛇一眼。就在这一刻，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赤练蛇慌里慌张地从身上取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吓得发抖。

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了，虽然赤练蛇不敢接手机，他的数码手机却自动接通并像扩音喇叭那样传出来电者的声音黑蟒的声音！

“老三，你现在应该正和k上校见面吧？你和老二背叛我的事，我已经知道，我刚解决老二响尾蛇。k上校，我知道你在旁边，听好了，想要‘傀儡宝贝’配方和真的证据光盘，就别再玩花样，准时参加周末聚会的谈判吧。顺便，为了表示一下你的诚意，请随手帮我处理叛徒，反正他对你也没什么用了，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过后，电话挂断，赤练蛇的脸色已经比白纸还苍白。k上校则从眼中射出阴狠的目光，伸手夺过赤练蛇的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冷笑一声道“赤练蛇先生，看来你我都低估黑蟒了。他在你的数码手机上做了手脚，不但能随时监听你的一举一动，还能远距离操控你手机，就连你手机内设定为保密的信息也瞒不过他。可能正因为这样，他才发现你与响尾蛇被我买通的事。至于他交给你的这张光盘，里面内容只有开头一些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我看，你大概在拿到这张光盘后高兴过头，只草草检查了一下，就信以为真地拿来向我讨赏。”

赤练蛇脸上的冷汗直冒，比起出卖老大的事败露，他更怕眼前的k上校不放过他。正如黑蟒在电话中所说，他现在对k上校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为了周末聚会时的谈判顺利进行，k上校很有可能杀了他表示诚意。想到这里，他连忙哀求道“k上校，您、您再多给我一次机会。我在‘蛇族’中也算是个大头目，手下有不少弟兄，我这就回去把他们聚集起来去杀黑蟒，夺取‘傀儡宝贝’配方和真的证据光盘。请相信我的能力，这一次绝不会让您失望……不，不！”

赤练蛇的话还没说完，k上校就微笑着摇摇头。他手下如杀人机器般的大汉立刻走出两个，一左一右地抓住赤练蛇肩膀，将这家伙双脚悬空地架到k上校面前。

保持着文质彬彬的学者风度，k上校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精致的长方形金属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支装有惨绿色药液的注射器，摘去包住针管的消毒套，把尖细的针头对准了赤练蛇脖子上随着紧张呼吸而抽搐不已的大动脉，然后慢慢扎了进去！

随着惨绿色的药液顺着针头一点点注入赤练蛇的大动脉，这个身强力壮的黑道枭雄双眼翻白张大嘴巴！虽然他明显在承受巨大的非人痛苦，却连惨叫都喊不出来，脸上满布爆涨的神经血管，无声地抽搐着手脚徒劳挣扎。

“放松点，这是我们cia为让犯人说真话而研制的‘言论自由剂’。听说过有名的关塔那摩监狱吧？我在那里用伊拉克佬做过这种药物的人体实验，效果不错。现在给你注射的是最新改良品，但药性有点大，我一直想做个实验看看成年人注射多少会有死亡危险。反正你斗不过黑蟒，对我已经无用，就在死前帮忙做个实验吧。”

k上校一边文质彬彬地说着，一边看着手表计时，并慢慢把针筒内的惨绿色药液一毫升一毫升地继续注入赤练蛇体内。望着将死未死的赤练蛇，k上校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用小白鼠做实验那样平常，只在嘴角露出一丝扭曲的阴森笑容，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

注射了五毫升后，赤练蛇的抽搐挣扎就逐渐放慢了，到七毫升左右完全停止动作。躲在窗外的银蛇看不清赤练蛇的死状，但完全可以想象他死得有多痛苦、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扭曲可怖。银蛇胆子不小，却也吓得心中发慌。

心中一慌，银蛇的脚一软，竟不小心跌了个跟头，发出“啪！”

的一声。虽然声音不算很大，仍立刻引起k上校等人的察觉！银蛇即刻想走人，脚却发麻了。

眼看里面的人就要出来，银蛇却提不起脚，而且越紧张越是动不了。危急时刻，突然有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窜至他身后，伸出一只书生般秀气的手在他后颈轻轻一掐，银蛇顿时眼前一黑，只感到有人背起他腾空飞起，清凉的夜风吹拂在他脸上。

等到里面的人走出来察看，除了发现几只野猫，已经半个人影都没有……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那样，银蛇渐渐恢复了神智。醒来时，他已坐在自己车中的驾驶位置上，显然有人打昏他后把他救了出来。正纳闷时，他猛地感到身后的车座上有人，但还没等他回过头，一个平静但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银蛇兄弟，你我有一年多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乱来。敌人可不止是黑蟒等‘蛇族’败类，还有k上校这伙‘冷战幽灵’，月儿和你都太冒险了。”

一听这声音，银蛇立刻喜出望外，猛回头笑道“是你！眼镜王蛇大哥、不，少帮主！我还以为你退出江湖后离开a市了呢！可、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车后的后座上，端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华裔青年，大约三十来岁那样，外表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样，可是眉目中却透出平时深深隐藏的锐利气魄。他，正是美人妻女侦探司空月儿的老公平凡的书店老板步平凡。

缓缓摘掉眼镜，步平凡露出俊朗不凡的神貌，压低声音吩咐银蛇“兄弟，马上开车，我会在路上慢慢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顺便，我早就舍弃了‘蛇族’少帮主这个身份，别再这么称呼我。如果不是为了月儿，我根本不会再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