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红线牵啊牵第1部分阅读(2/2)
丢脸可真是丢大发了!我在内心悲伤地大嚎。
最后单腿跳着脚进的医务室,脚踝肿的老高,医务室的老师叫我打通电话给父母,我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不就崴了脚嘛却在老师接下来的话中慢慢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随便地喷了些云南白药,我在同学的搀扶下又重新回到教室。
那节是英语课,刚步入教室门我就迅速挣脱了俩好心同学的帮助,单腿跳迅速地跳回自己的位置上,老师看着我,惊叹“以后运动会跳高就找这位同学了,看跳得多快啊!”
我抽搐了一下,很想回答一句,老师跳高靠的是腰和助跑啊…可是我两样都不行…
上课上到一半,我妈来了,站在门外冲我挥了挥手,我站起来,想扯着书包跳出去,可显然这是不可以的,然后看着我妈走进来拿过我的书包,皱眉。
连老妈的胳膊都没有撑,我跳得特别欢的出的教室,接下来却听见一个男生用特别诡异的调子在唱“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
靠!怎么听怎么像送丧啊!
“哎呀,女儿你怎么摔成这个样子啊。”老爸戴着一副墨镜站在教室门口不远处的树下,有种黑社会老大的错感,看见我,皱眉。
我无奈,说“不小心摔了嘛,很正常很正常~”
学校附近有家医院特别近,就被送到那儿去,最终的检查结果是,右脚踝骨裂。
白衣大褂的医生看着片子摇摇头,问“你是怎么摔的?”
我努力回忆,认真回答“嗯,左脚踩到右脚鞋带,然后…嗯…就成这样了…”
医生“……”
[二]
白衣护士上石膏上得格外的温柔,石膏抹在脚上有种冰凉凉的触感,抹完绑上绷带之后还要等它风干才能回家。
要一个多月才能拆石膏,我有些郁卒。
老爸特意去买了两根医疗拐杖回来,我瞪着那两根拐杖,说“能不要拐杖吗?我可不可以申请改坐轮椅?”
想想电影中那些坐在轮椅上的大哥大,戴上无线电帅气的姿势简直让人想扑上去大叫大哥你就收了我吧你收了我吧~(咳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没等老爸回答,老妈就摇摇头,特别资深地回答“坐轮椅的话连左腿都锻炼不了,你想让两只脚一起萎缩吗?”
我缩缩脖子,弱弱地问“是这样的吗?”
“是!所以,这接下来的一个月由你老爸送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坐公交,想都别想。”老妈摸摸我的头。
我乖乖点头,内心默默地接了一句,亲爱的妈,就算我丧心病狂地真的想坐公交车,好像我的脚也不怎么允许吧…要是突然来一个急刹车,我的天…
那就跟我的脚彻底说拜拜了。
06 好人
6 好人
[一]
翌日一早,别人看见的便是绑着石膏把腿翘在椅子上的可怜的我。
“欸温凉,你的脚怎么成这样了!?”林路一脸惊骇。
我摸摸头发,可怜兮兮地咬着嘴,说“是啊是啊,可怜的我,多么不争气的脚啊…”
“靠,你这样以后谁陪我回家去坐车!?快点现在给我健步如飞起来!”
我“……”
喂喂,怎么可能啊…
上课时间,闹了这么一个悲伤的乌龙。
思品老师一贯有叫上课全班起立的习惯,于是乎,我在老师叫完起立之后条件反射地立即蹦跳起来,不小心撞到桌子,两个拐杖啪嗒一声顺势落地,声音无比之响,引来无数目光。
我尴尬立定,打呵呵地笑。
老师无奈地看着我,说“温凉同学,你现在处于特殊情况,可以不用站起来的。”
我刚想说,好老师,我下次不做死了,结果突然坐在身旁一个男生笑得特别不怀好意,类似自言自语地说,“特殊时期?怀孕了?”声音虽小,而我却听得格外清晰。
立即怒目而视,靠,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
[二]
午饭时间是让我特别头疼的时间。
我瞪着那两根非常不中用的拐杖,想想那要走的数十里路,瞬间有恨不得立马长出一对翅膀出来的冲动。
午饭当然不可能回家吃,老爸老妈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送饭过来给我。
每次午饭都是冲去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店里吃的,那家的老板娘很坑爹,每天一副笑得满脸褶子的样子,收钱都比别的地方贵上好几倍,要多坑爹就有多坑爹。
而且,她家的儿子真不是一般的色。
想想她家儿子的猥琐面庞就有种想反胃的冲动,可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的事情。
我咬着牙,只能打通电话给那个阿姨,叫她送饭过来。
结局当然可想而知,饭前加倍,算作跑腿费。
啊啊,就这么几步路,真他娘的恶心。
这个世界上能有一点善良的人类么,这人是不是掉钱眼里去啦!?
我冷笑一声,立即掐断电话,死死瞪着桌子。
“你这是饿疯了的节奏么?要把桌子吞下去啊?”林路背着书包朝我走来,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我抬首,杀气还没来得及褪下去,而林路被我吓了一跳,向后猛退一步,然后在我惊愕的眼神中死死地…捂住了胸。
“你这是要要了人家么…讨厌啦。”作娇羞状。
我“…哪凉快凉快去,乖哈~”
[三]
中午有数学托管,就在学校我这幢教学楼的二楼。
嗯…这就意味着要拄着拐杖跳上二楼才能抵达目的地。
抬头,望着高高的台阶,恨恨地咽了咽口水,开始了漫长的跳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哎哟…”险些从楼上滚下去,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栏杆,一根拐杖顺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学妹,你没事吧?我扶你上去好了。”路过一只高中男生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拎着的饭暂时放在一旁,径自过来扯着我的胳膊,助我跳上去。
在这种时刻,我也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微微红着脸一步一步地向上跳。
没办法,人有时候必须要脸皮厚一些,否则太逞强迟早有天是要挂彩的。
终于跳到二楼的时候,那个人还特别好的帮忙下去把那根掉下去的拐杖捡上来,递给我,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声“学妹慢一点啊”拎着饭盒就走了。
虽然至今已经忘记了对方的样子,却还是清楚地忆得那时那人的笑容,是格外的灿烂好看。
嗯,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其实还是蛮多的。
07 传染
07 传染
[一]
骨裂第二天,我坐在椅子上百般聊赖,目光到处乱飘,却不想下一秒看见一个人拄着拐杖特别艰难地从教室门口跳进来。
几乎是瞪着眼睛,然后,变态地欣喜若狂。
那是我们班的九号王思远,数学超级厉害,头脑很好,就是性格太内向,几乎不怎么跟人交流的那类型人。
他坐的离我挺近,待他安全坐在位置上的时候,立即高分贝地呼唤他的名字,对方茫然地回头看我,我笑眯眯地指了指他放置在一旁的拐杖,问“你怎么了?也骨裂了吗?”
“是韧带拉伤。”他沉了沉脸,回答。然后扭过头,不再说话。
哦,韧带拉伤。
我若有所思,韧带拉伤也要拄拐杖啊,好神奇的样子…
同桌扯了扯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在我耳旁说“喂喂温凉,你们两个很有缘啊,你第一天骨裂,王思远第二天就韧带拉伤了,简直就是绝配啊。”
我风中凌乱了一下,满头黑线“欸欸,乱说什么啊你。”
我是清白的好吗,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也能做出文章来啊喂。
话说,我比较想知道…王思远是怎么弄得韧带拉伤的…这事,还真是蛮耐人寻味的啊~
咳咳…
[二]
骨裂第七天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我呆在班上看着窗外无聊,王思远看着书,原本气氛极其之寂静,而教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我抬头,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你的裤子怎么了…”我诧异,指了指对方破了个大洞的裤子。
洞的位置在膝盖,有殷红的血刷刷地流出来,滴答滴答地顺势落在地上,连映成一条血线,远远望过去鲜红一片,有种莫名地惊悚感。
“就…膝盖掉了块肉。”杨斯岩讪讪地回答。
“怎么掉的?”我惊骇。
杨斯岩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被车撞的…”
“哪辆车这么不长眼啊?你怎么没有向对方索要医疗损失费?”我低头看了看他那几乎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感惊骇。
“可以索要的吗?”他茫然地看着我,眼神单纯得跟只小白兔一样。
我无奈,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废话,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驾车逃逸了吗!”
“好像是…”语气无辜得要死。
我撇开视线,叹息。
这孩子,真实在啊。
“赶紧去医务室,在这儿呆着干嘛,想要伤口感染吗?”王思远放下书,抬头皱眉看着他,语气极其理智镇静。
于是,他放下书包,又朝医务室一瘸一拐地奔过去了。
[三]
骨折第二十五天,已经可以偷偷踩着石膏走楼梯了,当然不敢跟父母讲,因为被知道了一定会被k,然后是无限的说教说教说教,但让我拄着拐杖跳上去,摔下来的可能性明显更高一些。
吸着酸奶坐在位置上哼着小曲,日子过得无比清闲,然后却在清闲中听到这么一个小道消息。
“欸欸,十班的曾柯是不是摔骨折了啊?”
“是啊是啊,被杨浩易推的,直接骨折。欸,这小子太不经摔了吧,不过听说明天就可以来了,他今天早上给我发的短信,要我给老师请个假。真是受不了。”
同桌又推了推我的胳膊,问“温凉啊,为什么你一骨折就一堆人腿脚受伤啊?”
我默默地咬着吸管“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骨折也是可以传染的啊。”林路扇着扇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凉啊,下次你就来一个流感,这样我们班就可以停课了,哈哈多好~”
我怒目而视“滚你丫的流感!”
08 jq
8 jq
[一]
二零一二年五月一日,终于去医院将腿上的石膏拆掉,总计是一个月零十六天。
医生对我说,伤筋断骨一百天,我至少要暑假才能开始跑步,在此之前,不能跑。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作为一个从小时候就疑似患有多动症的小孩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默默的痛啊。
当然,很明显,我并不是那种会乖乖听医生话的小孩,我是一个有个性且不怕脚再次废掉的人类,于是,五一长假一过完,除了早上被老爸逮住被坚持送到了学校以外,下午我就当机立断地抛弃他,和同学有说有笑地去了车站乘坐公交车。
不过当天一回家就被老妈当场打了个屁股开花,原因很简单,老爸的车都到了学校了,我却跟同学去坐了公交车,既伤了老爸的心又费可怜的汽油钱。
我想,主要是那汽油钱太贵了,老妈才会如此大反应吧,啧。
[二]
“为什么顾雨哲你的手总是那么的湿啊?”有一天上课时,林路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有些困惑地回首,就看见林路正在戳顾雨哲的掌心。
隐隐约约嗅到了jq的味道,我默默地向后凑了凑,问“你们在干吗?”
这无疑是作死的举动,只见顾雨哲抬头瞥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反倒是林路的眼睛放亮,扯了扯我胳膊上的衣服,说“温凉,你觉得顾雨哲长的怎么样?”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有些郁闷,回头看了看还在专心致志唾沫横飞的地理老师,放心地呼了口气,转头,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几眼他,然后认真地说“还可以,挺人模狗样的。”
“顾雨哲,你觉得温凉长的怎么样?”林路笑的贼溜溜的。
我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竖耳凝听,就见顾雨哲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一会儿,然后悠悠地吐出一句“长得真的很像包子。”
我“……”
靠,你才像包子!你全家都像包子!
林路开始捶胸顿足,笑得极其之癫狂,一副十几年没有见过包子,呸,十几年没笑过一样,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喂,笑够了没有啊?!”我沉着脸,几乎有想杀人的冲动。
这是帮着外人笑我吧?你敢帮着外人笑我!混蛋!
顾雨哲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伸长手,轻轻拍了拍林路的背帮她顺气。
我有些错愕,然后想到了什么,瞬间j笑起来。
这回是林路被吓到了,缩了缩身子,抓着顾雨哲的胳膊说,“喂喂喂,坐你前面的那个人疯了,赶快上去整治一下,否则得了羊癫疯可就不好了!”
“…你说谁得了羊癫疯呢!?”我怒,随即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林路瞬间苍白的脸色。
然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这位同学,你说够了没有?说话就说话,音量能不能小一点?别搞得全班都知道你得了羊癫疯。”老师的声音清晰地耳边响起来,我觉得我的身体有些僵硬。
抬首,地理老师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
我默默地低头认错“老师我错了。”
“知道认错就好。”老师笑容灿烂,“下节课把这节课的书上内容抄一遍给我。”
低头,看了眼我桌上的课本,掀开第一页,道“温凉,57号是吧?我记住了。好,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
身后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僵硬地回头,看见顾雨哲难得带笑的脸,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带着怜悯。
“阿凉啊…我对不起你…可书还是你自己抄吧~”林路依旧是幸灾乐祸地笑。
我泪,内心在捶胸顿足一群没良心的家伙啊啊啊!
09 伪装
9 伪装
[一]
顾雨哲和林路的绯闻是在初一下学期传出来的,顾雨哲单方面对林路百般照顾已然受到了全班的关注,然而他们有没有在交往我当然是再清楚不过。
林路有一个喜欢的小学男生,坐在他前面,现在却已经是形同陌路。
好像是那个男生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可以跟他玩闹的女生,那个女生终于不再是她。
林路有跟我提到过他好几次,每次提到他时,神情都带着落寞。
她应该是曾经很喜欢很喜欢过他吧,虽然当时只是一个小学生,但谁说又有谁规定,小学不能喜欢别人了?即使这真的已经超越了年龄,但,这到底算什么呢。
在一个年纪,觉得一个人很好,让你很动心,你却不能因为他而付出一切,你很懒,你懒得为他改变,你只是站在原地,过着依旧属于你的小日子,你只是喜欢他带给你的这种感觉,这时候不叫喜欢而是好感。
在一个年纪,觉得一个人特别值得你付出一切,不惜一切,每次看见他心脏都跳得几乎要爆表,每天都在思念他,一天见不到他就会焦躁不安,追寻他的一切,看到他笑就会很开心,看到他难过就会比他还难过…到了这个时候,才是喜欢。
喜欢不是占有,不是不能在一起就不幸福,有的时候,暗恋也是一种幸福。
林路是个早熟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傻很二,但该明白的道理她都明白,在某一些地方,她的成熟让我惊羡,但从某一种角度来说,她又是那种有些任性而不顾他人想法的人。
比如说,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就会直接甩包走人,连一点理由都不给你留下。
你只能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亦或是冲上去反复问她怎么了,得到的也只可能是一记冷冰冰的眼神,如果你受不了她的这种眼神,那就等到第二天再去找她,那时候她又恢复到那个又二又傻的状态,昨天的那个冷漠的她就好像幻觉一样,可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的。
这也许让你难以理解,可,这就是我认识的林路,最真实的林路。
[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壳,林路的壳,跟我一样,都是很傻很天真的壳。
她跟我不一样的是,她比我真实。
首先,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虚伪的人,即使我再不愿意承认,我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
有时候我会突然讨厌我朋友的某一点,却不会说出来,只是默默地低头在内心不爽了几十遍,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依旧跟她说说笑笑,第二天把那些令我不爽的点又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我第一感觉讨厌一个人时,那个人就会永远处于被我讨厌的状态,除非有一天她做了一件让我觉得可以对她改观的事情,亦或是她主动过来向我示好,就算她再讨厌我也会对她友好。
每天微笑,这是必须做到的事情。
就算再不开心也要笑,开心的时候笑得更灿烂一些,我渐渐习惯了伪装,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抛却了记忆中真实的自己,但好像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吧。
小时候更有礼貌一些,现在却在学校里学了一堆七七八八的脏话出来,跟人对话都是出口成脏。
一小学闺蜜对我说,从安南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出口成脏。
我记得当时我特别自信地对她说,相不相信我出来之后照样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结果…才进去不到两个月就学会了一堆脏话,真是…无脸见人啊…
林路小时候很安静,跟我不一样。我小时候很闹腾,简直就是多动症患者的典型,从小爱跳,不怕疼,一般哭都是因为买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亦或是食物。
打针、摔倒、挂瓶、拔牙,从没有一次哭过。
这样想一下,小时候的我,还真是坚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