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行第6部分阅读(1/2)
。”
“其实我讨厌手机,讨厌这个声音。”湘月说。
秋尹“我也是。”
几分钟前,红绿灯开始,青蓼望着十字路口,突然一踩油门转变方向,把车开到了高架上。
什么时候我们会选择背弃过往、选择与过去截然相反的路径?
什么时候我们又会选择背叛自我,向明知不可行的世俗之外逆流而上?
你一?是否有过这样的瞬间,在?天重复去学校或者去公司的路上犹疑,六十秒的红灯期突然成了寂静的忙音区,第五十九秒,你突然睁眼想选择与目标截然相反的方向,但就是那一秒钟的闪灯过后,你的周遭忙不迭争抢上位,嘟嘟囔囔却又笃定强硬地往你所厌倦的方向驶去。往事洪流就是你的罪、你的孽,你的对比方,你的假想敌。你看着他们汹涌轻蔑地往你的方向奔走,你就会忍不住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的背叛,并且宣告自己有罪。
你会审问自己
——亲爱的,我为什么还要疑惑?
——周围人都乐于维持这份分秒不差毫无曲折的现状,可?为什么还要疑惑?
——我究竟在疑惑什么?
只消一秒你就会重复之前的道路。你直觉里所有的背叛都会被你再次推翻。你甚至不需要任何答案。只需要用世俗的稳固去挑战你心里那套道德逻辑,你便会心悦诚服地宣告自己的罪。就好像“设想”真的是一种罪,即便这“设想”毫无结果,因而也无法用“结果”去证实这“设想”的错误。但我们是懦弱的,而我们的安全感来自于千百年历史所赋予的“规则”,为了摆脱懦弱,我们选择恪守规则。
———《孤独书》
第十七章鉴定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爸爸站在我身边,他紧张的呼吸声淌过我的指尖。
和茵有些不知所措,母亲从早晨开始就没有看过她,没有跟她说话。
她小小的眼睛写满了要说的话,她看着我,她的眼睛在问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她很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左扭扭,右动动,可是清澹没有说话,没有去管她,清澹苍白的指尖,不知所以地缓慢颤抖着。
清澹畏惧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直接离开不就好了吗?
我走过去,把手指放在和茵的嘴唇上,说“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让我们庄严地迎接她,好吗?”
和茵的眼神,好奇转变为兴奋,转变为期待,最后,她坚定地坐在那里。
她的眼神告诉我“好的,姐姐。”
和茵看着我笑,紧张的气氛让她有了不安。
琼萧抓着手机,用涂了指甲油的指尖滑动着屏幕,偶尔抬起头来看看桌子旁坐着的人们,无谓地低下头,等待神的宣告,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最终,鉴定结果显示,清澹,和茵没有血缘关系。
清澹的表情很是奇特,似乎在笑,似乎将要哭,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伫暝站在我身边,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琼萧感到好笑似的笑着。
其他人面面相觑。
青蓼突然笑了,紧张的气氛里,灿烂地微笑,却也缓和了一点儿气氛。
回家的路上,和茵毫不知情地拉着我的手,我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膝上,她好奇地瞧着车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栋建筑,一个过往的行人,都能让和茵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她的眼珠子不停地动着,灯红柳绿映照映照进她的眼里,她开心地笑了,伸出手,在空气中不断地欢快地挥舞着。
回到家里,吴姨的脸颊苍白,她看着我,拼命掩饰的忧虑我尽收眼底,宋叔清理着花园,有意无意似的会抬起头,看一眼客厅里的我们,悄悄瞟一眼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的和茵,不知怎么,这种奇怪的气氛,越发地令我想要笑。
我走回卧室,拿出一个行李箱,装好皮皮,再想一想,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了,和茵走进我的房间来,说“姐姐,怎么了。”她看着我,眼睛里藏有一丝惶恐。
“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住,”我说,“你也一起来。”
和茵一下子笑了,似乎舒了一口气,“那我也去收拾东西。”
“好,”我叮嘱,“不要带太多东西,我们不是逃难。”
走出卧室,爸爸妈妈不在,我问乔枫“爸爸妈妈呢。”
“在他们的房间。”乔枫说,他朝我点点头。
爸爸妈妈的房间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琼萧不耐烦地撇撇嘴,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其他人纷纷赶过去。
我顿时泄了气,没必要打招呼了。
宋叔站在花园里,他穿着一身看样子是要下田插秧的衣服,手握铁锨看着我。
吴姨从厨房走出来。
上长途汽车之前,宋叔笑着开玩笑,“有种逃亡的感觉。”
生根,发芽。
和茵在汽车上睡着了,我可以感觉到她轻轻浅浅的鼻息,胸口缓慢地上下起伏着,淡定安然,与刚才的爸爸妈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在畏惧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你并不是一个人难道不是吗?
我们不需要平庸鄙俗地活着不是吗?
我们并不需要成为主角不是吗?
这是我们的梦想不是吗?
到站,龙勒城北。
第一章;荒尘
昱丽临走前叮嘱道“要好好照顾孩子,不要让他们乱跑啊。”
耿笺答道“好,你要出差多长时间?”
昱丽地下头想了想说“时间不定,顺利地话,一个月就好。”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儿?”荒尘睡眼朦胧,跑到门前,揉着眼睛问。
“是妈妈,”耿笺说,“妈妈要出差,妹妹呢?”
“琳霖还睡着呢。”荒尘说。
“我要走了,荒尘在家要听话,照顾好妹妹。”
荒尘用力地点点头。
耿笺笑了,“行了,有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
昱丽点点头,朝荒尘摆摆手,“再见。”
“嗯,妈妈再见。”荒尘说。
门“砰”地一声关上,耿笺的心突然有一种悬空感,他看着荒尘笑一笑说“时间还早,再去睡一会儿吧!”
荒尘摇了摇头说“恐怕也睡不着了。”
琳霖走过来,无精打采。
“琳霖,你也不睡了吗?”耿笺问。
“爸爸。”琳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头疼。”
耿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伸出手摸一摸琳霖的头,很烫!
“好烫呀,”耿笺一下子着急起来,“荒尘,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们还没有吃饭呢,”荒尘说,“让她先喝一点儿水不就行了吗?”
“不行!可能要抽血化验,化验血前不能吃饭。”耿笺说。
荒尘“……。”
“好了,我现在要带琳霖去医院,她生病了。”耿笺说。
到达医院后,门诊挂号排队,一系列地程序下来,琳霖的额头已经烫的不行。
终于轮到耿笺,医生让琳霖进行抽血检查。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患了重感冒而已,这个季节要多加注意。”
耿笺舒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放了下来,听着医生的话连连点头。
耿笺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拿起化验单,准备离开,不经意眼睛瞥到了血型一栏。
耿笺黑着脸回到了家里,荒尘迎了上去,叫道“爸爸。”他的目光移到琳霖身上,看样子没有大碍,只是爸爸的样子很不对劲。
“过来啊,琳霖,”荒尘说。琳霖乖巧地跑过去,荒尘把她揽到自己身后,睁大眼睛看着爸爸。
琳霖奔过去,拉着耿笺的手说“爸爸,陪我玩儿吧!爸爸……”
耿笺粗暴地推开琳霖,很是暴躁,“滚开!”
荒尘一愣,后退一步,琳霖被吓到了,躲到荒尘身后去,荒尘把她带回房间。
琳霖在房间里用爸爸听不到的声音哭泣着,荒尘摸摸她的头,走到卧室门跟前探出头,耿笺一声不吭地在客厅里抽着烟,客厅里烟雾缭绕。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过来,琳霖,”荒尘招呼妹妹,“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爸爸可能心情不好,这几天你找哥哥玩儿,好吗?”琳霖点点头。
一个月后,昱丽满面笑容地急匆匆赶回家。
耿笺似乎强压着怒气,他把一张化验单放在了昱丽面前,昱丽有些发懵,她拿起那一张很不起眼的纸张,脸色顿时白了,心跳加速,很是紧张。
“我们离婚吧。”耿笺说,他的语气,似乎还不解气。
昱丽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要解释。”耿笺说。
昱丽无力地,苍白地,希望能够挽回自己的婚姻,她抱歉地说“耿笺,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错了,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只是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跟我离婚。”
耿笺冷笑着说“昱丽,你还好意思提起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根本都不是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对他们没有感情,我对你更没有感情!我巴不得你们啊,马上,都给我滚!”
荒尘的指关节发白,家庭破碎前,所有孩子都会有的颤抖,他们无辜地被牵连,被波及,听这语气,父母要离婚,似乎是因为自己和妹妹。
琳霖哭着从荒尘身后跑了出去,荒尘一愣,赶忙追出去,琳霖抓着耿笺的一只手,荒尘跑过去抓住爸爸的另一只手,“爸爸,您为什么不要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事情了吗?求求您啦,爸爸,不要赶我们走,好吗?”琳霖哭着央求道。
荒尘的心中也很是惶惑,他也只是个孩子,他最爱的,是父母。
琳霖看不出耿笺的表情,耿笺说“我不是你们的爸爸,让妈妈带你们去找你们的亲生爸爸吧。”
昱丽愣愣的,看着耿笺,半晌,回过神来。
母亲没有要求分割财产,荒尘和妹妹由母亲抚养,突如其来的一切显得那么莫名其妙,似乎只是一场游戏,随时都有可能终止,随时都有可能推向高峰。
在民政局办完手续后,昱丽叹一口气,将两个孩子放在了公园,自己离开。
苏晓站在远处等着昱丽,昱丽像他诉明事情的经过,希望他可以和孩子去做dn鉴定。
几年前,苏晓尝试做生意失败,欠下高利贷,几瓶酒过后,有了轻生的念头,打电话给初恋女友昱丽,希望可以见她最后一面,昱丽赶到后,极力劝说苏晓,要他重新振作,东山再起,两人稀里糊涂地发生关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的黑暗肆意地吞噬着,荒尘被浓浓的黑暗包裹着,被肆无忌惮地撕咬着,吞噬着,被分裂成一块又一块。
琳霖看着荒尘,很是惶恐,“哥哥,哥哥,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荒尘站起身来,拍拍琳霖的背说,“琳霖,别多想,没有。”
“那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呢?”琳霖泪水涟涟,惶惑着。
荒尘的心提了上来,他低下头,说“因为我们不是他的孩子。”
良久的沉默后,琳霖嗫嚅着说“哥哥,我不明白。”
“怎么了?”荒尘抬起头问。
“爸爸,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爸爸,我都会很爱他,我不能失去他,就算是亲生父亲也比不上他,可是,为什么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就不爱我了呢?”琳霖抬起头看着哥哥。
“大人们都不会爱孩子,只有出现一种情况,就是在孩子前面,加一个‘我的’,变成‘我的孩子’他们才会去爱,他们才会腾升出无边无际的父爱母爱来。”荒尘模棱两可地答道。
“自己的,有自己血缘的孩子,才回去爱吗,好自私的爱。”琳霖说。
“之所以爱孩子,是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实则也是爱自己的表现。”荒尘说。
“哥哥。”琳霖低下头小声地叫。
“怎么了。”荒尘说。
“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会爱我吗?”琳霖问。
“当然会。”荒尘答。
“哥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爱意味着血缘吗?”琳霖抬起头说。
“不,不是,”不知怎么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眶,荒尘拉着琳霖走到长椅上坐着的一个女孩儿跟前,不信,你问她。”
“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琳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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