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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第10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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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顺利通过下个月的高级销售代表测评,就可以获得晋升。”

李坤很有信心地点点头说“苏浅唱的产品知识和业务计划都不错,我相信她能通过测评。”

在测评的前一周,拉拉有一天加班到晚上9点多,走之前看到李坤和苏浅唱占着个小会议室在专心地准备功课。拉拉站在会议室门口笑道“李坤,这不是考苏浅唱,是考你了。”

李坤闻声连忙起身道“拉拉你还没下班?”

苏浅唱跟着起身,乖巧道“我老板这几天很辛苦,天天抽空辅导我。”拉拉笑笑,冲两人挥挥手先走了,心想苏浅唱倒也懂事儿,知道经理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强过那些不知道感恩的孩子。

到了测评的当日,苏浅唱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李坤不放心,在考场外心神不宁地等着她。直到晚上七点,苏浅唱才走出考场,李坤马上迎上去问怎么样,苏浅唱笑道“我自己觉得发挥得还行。”

李坤这才放心,关心地对苏浅唱说“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

几个评委在后面听到李坤的话,都笑着和陈丰说“李坤这经理当得可真够用心。”

拉拉也说“羡慕呀!什么时候我老板也这么对我!”话一出口,拉拉猛然想起离开的总裁何好德往日里对自己的教导,她表面上和众人说说笑笑,内心却不由得十分失落,不愿再顺着那条线往下想了。

发榜高中的当日,李坤比苏浅唱本人还要兴奋,连话都多了不少,施南生逗他说“李坤,我怎么觉得你像范进中举了呀?得给你找个胡屠户当岳父了。”

28、择偶是改变命运的第二次机会

叶美兰的娘家住在白云区一个朴素的小区里,小区居民的生活模式实惠而简单。经过二十多年的建设,小区越来越大,虽然房子一日比一日旧了,但当年羸弱的小树随着年华的流逝已长得枝繁叶茂。

十月的广州,即使大部分的日子最高温度仍然在30度,秋天还是低调地来了,时不时的小凉风带走了又潮又闷的感觉,天空也有了湛蓝高远的意思,聒噪的秋蝉在四季不变的绿阴里声嘶力竭地叫着,让人觉得响亮又寂寞。

几个老头在大树下的石桌上下棋,叶美兰的父亲叶茂站在一边看棋。叶茂敞着怀,在边上看着看着就指指划划说起棋来,不到半日,他先指点楼上的老艾头杀了对门的大肚黄,又指点大肚黄杀了后楼的高佬曾,再指点高佬曾回过枪来杀了老艾头,老艾头那张老脸就撑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大茶缸说“老叶你来,我和你下。”

叶茂却不肯,端着架子推了几下,那老艾头是个北方种,火上来了,卷着在南方待了大半辈子也没放平的舌头冲着叶茂说“我说老叶你什么意思呀,操我那?”

叶茂不以为然道“丢~(广州方言,和‘操’同意,此处用途相当于‘切’)~说一下棋而已嘛,我也不是特等(广州方言,相当于‘故意’)的。”

老艾头气急反笑道“操了人,还说不是故意的。”

叶茂也火了,他是本地人,本来不说“操”说“丢”的,这时候为了沟通的缘故,也就临时用起了老艾头的语言,他一梗脖子道“我就操了,怎么样吧!”

老艾头大骂道“丢!看谁操谁!”

说时迟那时快,叶茂眼疾手快,照着老艾头的光脑门飞快地拍出一掌,老艾头猝不及防挨了一记,奋起还击。

等旁边的人拉开两位工人老师傅,众人盘点战场,结果是叶茂轻伤,老艾头吃亏,吃了偷袭的额头挂彩不算,脚踝还伤得不轻。

艾家当即告到派出所,老艾家的两个小子放出风来说要揍叶茂。叶茂老婆是个再贤淑不过的,面对年已花甲依然骁勇善战的男人,她并不敢责备一个字,儿子叶陶神龙见首不见尾,压根儿找不着人,老太太只得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央求女儿叶美兰出面摆平。

叶美兰接到消息哭笑不得,打听到老艾头住在大德路省中医院,连忙赶去省中医院的住院部探望赔情。她当面看到老艾头确实伤得不轻,不由得又是替老艾头着急又是替叶茂担心。

叶美兰老记不住cpi(消费者物价指数)是什么的缩写,但是她是很清楚现在啥都贵,尤其看病和上学。一向节俭的她忍着一阵阵的肉疼,递上准备好的五千块钱,这点诚意好歹算是暂时平息了艾家的怒火。

末了,艾家留了个话头,说要等着看老艾头是否有后遗症再说。叶美兰也知道人家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走之前又给艾家留了两张电信的200电话卡道“这卡就留给艾叔打电话用吧。”艾家二小子拉着脸,老实不客气地接了下来。

叶美兰回到娘家,看着叶茂一头花白的头发,半天才说了一句“爸啊,您看您都这把年纪了,让我说您什么好呀!”

叶茂大声回应道“怕啥!大不了我去坐监,不连累你们!”

叶美兰拖长了声调说“你要再这么说,我就不帮你交今年的水电物业和手机费了。”

叶茂好汉不吃眼前亏,换个话题说“你弟弟想学开车,要不你去给他交一下培训费。”

叶美兰警惕地问“要多少?”

叶茂一摆手道“不多,四千就够了吧?”

叶美兰不满道“叶陶学开车干什么?他那个脾气,就算有车让他开,保不准哪天就给你惹出事来,万一他学你的样,把谁的头打破,我赚的还不够赔人家的。”

叶茂假装没听见叶美兰那句“万一他学你的样”,依然毫不偏离主题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他一辈子游手好闲吗?学会开车总是多一项技能嘛。”

叶美兰没好气地说“我刚帮你赔了人家五千块,你们还有完没完?这样下去,孙建冬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给你们。这不是掠夺式开采吗?”

叶茂乐了“你还真是有大学文凭的人了,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我掠夺你了?谁让你给老艾家五千块的?我说了让你给吗?”

叶美兰跺脚道“你就等着我和孙建冬离婚吧!你们这些破事,我都不敢告诉他!”

老头身手敏捷,脑子也很清醒,心里马上警惕了,那女儿是怎么拿出这五千块来的?这么大一笔数她不可能背着孙建冬呀。但作为肇事者,这话他问不出口,而且,他想,叶美兰再怎么难,总比儿子叶陶混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得让叶美兰给叶陶出这个学车的钱。

叶茂老婆心地善良,她很想利用叶美兰,但是也替女儿担心,五千元在她看来不是小数,她不由得担心道“建冬怎么说?你们没吵架吧?”

叶美兰嘱咐道“你们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事,我哪里有脸和他说。”

叶茂不爱听,一拍桌子道“怎么没脸了?”

叶美兰不理他,径自走了。反正孙建冬现在根本不登她娘家的门,只要老头别凑到孙建冬跟前去摆老丈人的谱,孙建冬也不会知道那五千块的事情,其实孙建冬已经不关心她愿意给她娘家多少钱了,他的态度就是每个月固定给她一笔家用,至于她爱怎么花,他没兴趣了解。

过了两天,叶茂老婆从外边一回到家,就喜滋滋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给叶茂看。

叶茂正躺着舒服呢,看到老婆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不薄的一沓钱,他眼睛一亮,欠起身来问道“美兰给的?”

他老婆点点头高兴地说“四千呢!”

叶茂得意道“我早告诉你了,她拿得出这笔钱。”

他老婆再次使劲点头表示佩服的意思,喜滋滋地说“还是你说得对。”

叶茂受用地哼哼了两声,身子又躺回去。他老婆站在原地有点担心地说“美兰给我钱的时候,脸上不太高兴的样子。你说建冬会不会为了钱和她吵架呀?”

叶茂摆出家长的架子,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你操那么多心干吗?”

他老婆吃了教训,讪讪地走开去,她小心地把钱放进抽屉里,又在牛皮纸袋上压了几件别的东西,才锁上抽屉。等她直起身子准备下厨做晚饭,叶茂却又想起一件事,叫她回来“你前两天不是说头晕吗,怎么样了?

他老婆说“没关系,我自己知道。”

叶茂一挥手道“你知道什么!难道你是医生吗!过两天你和美兰说一下,我们俩要一起去检查一下身体,叫她给你两千块吧。”

他老婆吃了一惊道“厂子里今年不是组织我们做过体检了吗?再说,检查身体也要不了两千那么多呀。”

叶茂很有见识地说“老年人一年应该检查两次。厂子里组织我们做的体检,一个人才花一百来块,现在排骨都要十二块一斤,一百来块能顶啥?尽做些不咸不淡的项目,管什么用!真有病也查不出来——总之叫你去要你就去要。”

叶茂老婆不忍心道“我们才向美兰要了给叶陶学车的钱。”

叶茂狡黠地教导贤良淑德的老婆说“我们两个老的身体好,不拖累美兰,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如果我们身体有问题,要她照顾,她才麻烦大了。”

叶茂老婆被他说得没有了主意。老太太心里替叶美兰那头觉得为难,嗫嚅了几句又想不到能从逻辑上驳倒老头的词儿,只得仍旧返回自己在厨房的岗位。

直到万家灯火的时分,叶陶才拖拖拉拉地回家混饭。叶美兰长得像她妈,小个子,身子和五官都平平坦坦,做起事来责任心很强,就是缺乏想象和应变的能力,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相貌上乘的男人,哪怕对方对她霸道些也坚忍不拔,这点仍是像极了她妈;叶陶则长得像叶茂,和老头年轻时一样,他高大英俊,能说会道,挺招女孩子喜欢,同时,也和叶茂一样,叶陶说话做事都不靠谱。

区别于叶美兰的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叶陶颇有些小聪明,但就是不肯用功,勉强念了个计算机应用的大专,毕业后眼高手低,二十六岁的人了,工作换了几份,难得有一份能干得超过一年,全亏了没人敢借钱给他,才没有造成明确的负资产。但是他并不气馁,姐姐叶美兰其貌不扬,尚且可以通过婚姻改善经济状况,他叶陶相貌堂堂,对于找个“好老婆少奋斗二十年”的目标,更是充满信心。他的“好老婆”的标准,首先就是赚钱的能力要好,至于模样,只要别自己看着难过就行,他觉着,老婆样子一般更好,自己凭模样英俊就能扳回婚姻中的筹码了。

应该说,在叶家,叶陶算是有点战略思想的,他以为,出身不能选择,但道路可以选择——既然当初没有好好念书,导致考大学时失去了人生第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业后难免步步落后,于是更要在择偶问题上好好把握,这是人生第二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他可不愿像有些男人那样,傻乎乎地找个无能的老婆,累死自己。

叶陶有两个哥儿们,从小学起就同学直到高中毕业,一个叫赵子萌,另一个叫李亚平,三人曾在酒桌上扯起关于老婆的标准,赵子萌一心想找个漂亮的,李亚平的理想则是一个温顺听话的老婆,轮到叶陶,他显得特别清醒地说“漂亮的老婆不是他自己这样的穷人该想的,至于温顺,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顶钱使,如今啥都贵,男人要是自己没本事,就更该找个有本事的老婆,否则,就是对家庭、对社会都不够负责了。”叶陶的一番话说得赵、李二人直翻白眼。

饭桌上叶茂提起广州要禁摩了,想卖掉家中那辆老旧的“五羊”摩托。

闷头吃饭的叶陶闻言自告奋勇道“我有个朋友有门路,能卖个好价钱。”

叶茂听了很高兴,他把车钥匙扔给叶陶,叮咛儿子道“尽量卖高一点。”

叶陶给他吃定心丸说“行啦,没问题。”

过了几日,还是在饭桌上,老头儿想起卖车的事儿,问叶陶“车呢?”

叶陶顺口说“卖了。”

叶茂伸手道“钱呢?”

叶陶只顾吃,头也不抬地说“花了。”

叶茂瞪圆了眼睛道“你说啥?”

叶陶这才抬脸望了他一眼道“有笔生意急需用钱,我拿卖车的钱先给垫上了。”

老头嗖地立起身子,四处找家伙,叶陶劝道“您老人家别动气,回头我一挡,小心伤着您。”

叶茂老婆慌忙上前拉他,叶茂一时找不着顺手的武器,想想自己确实不是叶陶对手,只好干拿手指着叶陶说“败家子!你个啃老族!吃定老子了是吧?!”

叶陶不爱听了,他一扔筷子,嗓门比叶茂还大“我怎么败家了!不就借你俩钱,至于吗?哦,一千五百块,这就算我啃你了?那你不是早把我姐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叶茂被他拿这话一顶,气得满头花白的头发,像疾风中的枯草那样抖起来了,叶陶看看把父亲气得过了点,扔下句空话道“又没有多少钱,等我和朋友做完这笔生意就还你!”说罢一溜烟跑了。

叶陶从家里跑出来,独自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一时想不好上哪儿去。天已经黑透了,小区里的路灯十盏倒有五盏爆了灯泡,管理处也不安排个人来换,叶陶虽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住到一个亮堂体面的小区去。

他正无聊地瞎逛着,忽然看到,在一幢水泥外墙的旧楼下,一个女孩独自一人站在一楼的公共防盗门前发愁。叶陶凑过去一看,原来,一把断了一截的钥匙正塞在防盗门的锁孔里。

闲着也是闲着,仗着爹妈给的高大英俊,叶陶上前热心地问人家“要帮忙吗?”

女孩闻声转过头来,有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叶陶马上理解地稍稍退后了一步,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我们家住五号楼,离你这儿很近——你叫保安了吗?”

女孩点点头,似乎对叶陶的来历放心不少,她有点焦急地指着那截断钥匙说“不知道是谁,把钥匙断在里面,不弄出来就跑了。旁边杂货店的老板帮我叫过保安了,保安让我在这儿等楼里的人出来。可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楼里有人出来。”

这是一幢有着二十来年楼龄的旧楼,公共防盗门显然不是原装货色,而是后来加上去的,并且安装得很马虎——这也难怪,住在这样一栋陈旧马虎的建筑里,要么是经济状况很一般的人家,要么是些租客,谁也不愿意为了公共设施多花银子。这个防盗门其实防不了真正的贼人,几根稀稀拉拉的铁杆,上端都没有封顶,露出一点空间正好够一个人的身子挤过,身手敏捷些的人,要想攀越过去不算十分困难。

叶陶看了看地形,对女孩说“我翻过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女孩心中求之不得,却又不好太过直接,便拿捏分寸,表现出轻度的不好意思说“能行吗?那你小心点。”

这时候,旁边小杂货店的老板也踱过来看热闹,他是认识叶陶的,叫了声“阿陶,这么热心!”

叶陶用白话回答杂货店老板说“人家一个女仔,能帮就帮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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